第五十一章 两个女孩（1 / 2）

柳子矜靠近了约翰，约翰现在看到佩姬不再战战兢兢，他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自信。可最让柳子矜在意的却不是这些，他发现约翰身上有明细的战斗过的痕迹，而他的眉目里埋着一层愁苦，甚至他的眼眶都因为痛哭过而红肿。

“约翰……发生什么了？”

“……若泽叔叔死了。”

“节哀。”

“可在他死后，我就好笑的恢复了记忆，重新掌握了云海。这多好笑啊……不是吗？”约翰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柳子矜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好，他拍了拍约翰的肩，又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不提这个。简单说，昨天我们看到的泰利并不是泰利，而是卡多佐，他盗取了泰利的性格和记忆。我杀了他之后，发现了佩姬的房间，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两本日记。而正巧苏颜她们也赶了过来，于是我拜托她两把若泽叔叔送下船，而我则带着这两本日记来找你。”

“你说恢复了记忆——你知道自己是女神的守护者了？”

“嗯，知道了，我还可以召唤出我们这一族的宝具，女神赠与的圣剑了。”

“那么关于日记里所写的那部分……”

“守门人不知道钥匙在哪的大门，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柳子矜又叹了口气，一时无话，两人默默地看着还在痛哭的佩姬。这个时候，柳子矜又说：“你等会想怎么做？是想一对一和她决一死战？还是我们二对一，亦或者，你想把她放走？”

约翰瞟了柳子矜一眼，反问道：“你想怎么做？我猜你现在想救下她，让她带着你去找那座圣山吧。”

柳子矜点点头回道：“我确实想这么做。可不代表我会阻止你，我知道她杀了你最亲的家人，也害死了不少人，甚至还屠过城。就算她是被蛊惑的，也不代表这能消弭她的罪行。”

约翰苦笑道：“我当然想杀了她。在这十年里，她和卡多佐都是我的最终目标，可是她对我来说有点远……我更多的恨意是投注到了卡多佐身上，他对我来说才更好触及。而佩姬，她更像是个遥不可及的神话，这导致我现在对她的感情很奇怪。我知道是她杀了我的父母，我也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空贼。可我看了日记以后，却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约翰，我不会对你的选择多嘴，就由你的心来决定吧。”

“我的心？”

约翰将右手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扑通，扑通，它在说着什么呢？约翰陷入了沉思。

柳子矜默默退到了一边，在他的左边，是他的朋友，背负着血海深仇，在接连不断的绝望中挺过来的勇士，约翰。他正在和自己的灵魂对着话，这将决定了他的未来之路。

在他的右边，是佩姬·卡珊娜，这个世界最恶劣的空贼，可现在的她正抱着半截人偶恸哭着，她柔弱的样子，宛若一个刚刚失去恋人的普通少女。不，她应该远比一般人脆弱，要不然她不会这么一步步地步入疯狂。从她绝望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已经累了。

首先动起来，却是看起来早已崩溃的佩姬。她轻柔的抱起了半截人偶，慢慢地走到了两人的附近，轻声说道：“我早就说了他是个无情的人呢，你们说，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无情的人？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却到最后也没有给我说一句贴心话。只是叫了叫我的名字，然后又叫我……冲锋。”

两人没有回话，他们知道佩姬这与其是在与他们对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佩姬突然笑了起来，这嘴角一弯，眼角也一弯，眼泪却从旁边又掉了下来。

“可我已经累了，我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我已经……冲不动了。那些所谓的真相，对，柳子矜，就是你最想知道的那些，对我来说，却都无所谓了。我也不想报仇了，我现在只想陪他一起上路，无论是哪里。”

“是吗？”

柳子矜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他看到佩姬的表情后就已经猜到了，他体贴的没有把奥兹的灵魂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散这个事实告诉佩姬。

“是呀。”佩姬突然调皮的笑了，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她慢慢地转了个方向，对准了约翰：“约翰，你是叫这个吧？你应该很恨我吧，你理应恨我的，我杀了你的父母。现在，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杀了我吧。”

约翰将手放了下来，他深深看着佩姬，回道：“我确实很恨你。而刚刚，我的心，我的灵魂告诉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是吗？那太好了。”

佩姬闭上了眼，她把脸贴到人偶的脑袋上，温柔的笑着。

而约翰也在沉默片刻后，慢慢地举起了剑，他把剑对准了前面的那个紫发女孩，她笑的是那么的幸福释然，怀抱着人偶的样子，就像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约翰的剑慢慢地挥下，而一直不动的佩姬，却忽然动了，她往前一踏，右手一挥，将什么打飞了出去。

那也是一个女孩，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女孩，她腹部有一道可怕的创口，头上还插着一朵白色小花。她躺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慢慢地用颤抖的双臂将自己撑了起来。

佩姬慢慢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摸着她的头：“玛丽，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姐姐……快跑，这里交给我……”

“不必了，玛丽。”

“不，你还能，还能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