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起纵火案(1 / 2)
虽然期待凶手再次犯案必定会有无辜市民被牺牲,然而心理专家不是神仙,能做的远不如电视上演出来的那么精彩,及时赶到多救一条人命什么的,就像买彩票撞大运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想什么来什么。文沫的火车刚刚从b市出发,h市的纵火恶魔又一次行动了!
与上一次纵火仅隔短短半个月,h市再次响起消防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起火地点,在包河区的文化公园。
这座文化公园占地不大,风景一般,游人主要是冲着它的地下展厅来的。展厅里展出的全是h市千余年来的民俗变迁以及文化历史,多数家长喜欢带着小孩子们来这里学习些知识。
今天是周一,文化公园例来的闭馆日。这一天,文化公园闭门谢客,工作人员上午对馆内藏品进行检查和整理,下午开会布置一周的工作任务,自文化公园成立以来,没有例外。
万幸,因为今天是闭馆日且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工作人员多集中在办公室里,地下展厅失火时,内里一个人都没有。
展厅内配套设施很齐全,室内温度异常升高后,消防报警器自动发出警告,同时自动喷头全部开始工作,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水如期浇下来了,展厅内火非但没熄灭,还有加大的趋势,没过多久,地下展厅发生了爆炸。
文化公园的工作人员从来没有经历过展厅着火事件,平时也缺乏这方面的应急处理能力训练,在火灾发生后,主管民俗展厅的科长王立海和科员陈传良第一时间进入现场,试图抢救出一些对烟火和水气比较敏感的贵重展品。
他们的想法也许很简单:展厅的火灾报警器响了。自动喷头也已经开始喷水,火被扑灭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他们打开展厅门时根本没有发现明火,只觉得室内热浪滔天,左手边靠近窗户的某个角落仿佛有范围不算太大的火光,因此他们根本没有警觉,反而有些兴奋地跑到展厅最里侧去搬贵重展品去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炸蒙了在场所有人。刚刚也准备进去搬展品的几位工作人员因为动作比前两个人慢半拍。得以捡回一条命。
整个展厅已经是一片火海,更让工作人员感到害怕的是,这种火似乎并不怕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喷头里流出来的水滴到火焰上。火却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依然在展厅里任意肆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消防人员赶到时,大火已然不受控制,鉴于自动喷淋装置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在不久前刚刚引起第二次爆炸,消防人员只得用最保守的方式——沙子。来灭火。
沙子的主要成分二氧化硅,其化学性质十分稳定,与很多物质都不发生反应,是良好的灭火剂。地下展厅还未被火波及到的喷头仍然在工作。没有搞清起火物质前,为防止再次发生爆炸,文化公园的工作人员寻找到消防用水管道。人工关闭使喷头脱离工作状态。
一辆辆消防车不断从沙场将沙子装运过来,填入地下展厅。六个小时后,展厅内一半被沙子掩埋,明火在烧无可烧后终于熄灭。
消防人员这才得以进入现场,将王陈两人的遗体抬出。至于起火原因,还需等地下展厅内的沙子清理出去后才能进一步调查。
文沫和罗沁下了火车,就被h市的同行们直接拉到了文化公园。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文化公园失火现场灯火通明,一袋袋沙子又被运送出来。两具遇难者遗体已经先一步被抬回分局进行尸检了,文沫只见到了文化公园的站长母树东。
这位四十多岁微胖的男人一直不停用纸巾擦着额头,反反复复问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好,我们是警察,方便让我们看一下展厅的监控录像吗?”文沫来不及同情这位倒霉蛋,出了如此重要的责任事故,不但死了两个人,还烧坏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展品,他的站长位置怕是坐到头了。
“这个、这个……”母树东头上的汗流得更快了,他吱吱唔唔了半天,才终于道出实情。
别说地下展厅了,就是文化公园内所有的摄像头,都只是摆设,是他们买下别人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从摆上那天起,就没通过电。
面对几位警察的怒火,这位站长也很无奈:“唉!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买这些破烂省下来的钱又不会进我的口袋。我承认我工作有没做好的地方,但我有什么办法?文化公园是事业单位,来这里参观是不收费的,没有任何收入来源,我们的一切资金使用都必须报批,上级同意,你才有钱。”
“这个地下展厅,建成已经有七八年了,所有的设备都是那时候配齐的,在那之后,财政拨款是一分也没有了。监控设备是有使用寿命的,坏了怎么办?换一个要百八十块。展厅里的展品,冷不得热不得,干不得湿不得,光保护它们就用尽了我们所有的预算,其它的,只能将就着得过且过了。我们总想着,这里面展出的东西虽然很有历史价值,但真正的收藏价值是没有多少的,不会有人费心去偷,所以监控这块上的钱,就被挪用到别处去了。”母树东摇摇头,很无奈地盯着一片狼藉的地下展厅,又掏出一张纸巾,擦擦他再次挂满汗水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