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隙缝(1 / 2)
春节期间,东陵遭遇数十年难遇的寒冷天气,本来腊月的暖冬已经让好些花草提前吐艳争春了,柳树也已经发芽,但除夕一清早突然降温,当夜大雪纷飞,接着便是连续多天的低温,导致银装素裹的雪景一直维持,天地茫茫全是雪白,连洞庭湖畔都被冰封了,仅湖中航道一抹水流,如果不是经常有船来往,这片世界便如定格了一般,严寒之下,几无活动的物体在外面。
云风一大家子在一号别墅中已呆了七八天了。道路结冰,又停水停电,好在一号别墅有备用的发电房,楼顶有个数十吨的储水池,节前唐诗又让田嫂备足了年货食物,楼上又有影音娱乐,一大家子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大年初一要去祭祖,且又是父母去世的头年,云风坚持必去,可家里一水的都是轿车,这样的天气怕不安全,刚好白天买了台新路虎,就借了白天的车,云风带着云霄去了趟乡下,也没在哥嫂家吃饭,很快就回来了。
节日期间,云风陪唐诗最多,余下大多都是与孩子们玩耍,跟秦月呆一起时很少,唐诗看出端倪,私下问云风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在为年前会上的事呕气,云风摇头否认,也不细说。秦月也甚觉无趣,好多次跟云风搭话云风总是不着痕迹的避开,秦月便每天关在房间里玩手机。如此到了初五,唐诗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硬逼着云风去秦月房间过夜,云风无奈只好去了秦月房间。但二人已是心存芥蒂,竟然一夜无话,第二天依然如故,唐诗也无计可施。
直到正月初八,温度才渐渐回升,冰雪开始融化,被冰雪封里了多天的树木花草终于又重见天日,一个个如刚破壳而出的小鸟,露出最高的树梢枝叶,探头探脑的重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于是,在被冰雪映衬着的刺目的阳光下,一片白色的大地上逐渐冒出不少绿色,随着温度的升高,这些绿不断扩大,越来越多,花草树木慢慢的终于抖落大自然强加在身上的冰雪枷锁,又回到花红柳绿的世界了。
因极寒天气,工厂都推迟了开工,直到初十才基本上全面复工,一大早,云风就去上班,可秦月的车却停在了出入口了,正自奇怪她为何不把车入库,却听到一阵高跟鞋声,秦月袅袅娜娜的过来了,新年第一天上班,秦月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对云风说,你坐我车一起去。也不管云风答不答应,径自打开自己的车门坐在驾驶座,云风楞了一阵,见秦月发动了车,仍在等他,一付他不上车就耗下去的姿态,没法子只好上了欧陆的副驾驶座。
一直到出了“岸芷汀兰”大门,二人都一声不吭。
欧陆在柏油马路上缓缓而行,良好密封的车内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二人都绷着脸。
来到十字路口,秦月却将方向往左一拐,向市中心驶去,云风心存疑惑,但也不询问,不一会,来到市工商局大院,秦月将车驶入院里,找了个车位停下,熄火后拿着挎包下车,见云风仍在车上没下来就绕过车头来到云风一侧拉开车门说:“请云总下车吧!”
云风不明所以,说:“干嘛呢?”他原以为秦月是来工商局办事,顺便把他拉过来的。
秦月说:“我带你来办股东变更手续,请下车吧。”
“什么股东变更手续?”云风诧异的问。
“你少装蒜了,就是你以前让我替你在太岳还有贸易公司与集团的所有股东手续,今天全还给你啊!你不是心里一直在嘀咕这事吗?快下车吧,我手续都带来了,但必须你到场才行。”秦月愤愤说。
“啊,,,,,,!”至此云风方明白秦月为什么一大早就把车堵在出入口,又为什么拉他来这里。
“你瞎闹什么呢?谁要你变更手续了?”云风略带恼怒。
“倒底是谁瞎胡闹?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从年前在你办公室里谈及股份一事后,你就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来来来,快点去把手续办了,省得你成天提心吊胆的。”秦月越说越来气,伸手抓住云风的胳膊把他往外拉。
此时刚上班不久,才过新年来办事的人不多,但院里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有几个看他俩推搡着吵闹便驻足观望。
云风见秦月真生气了,忙出来说:“我那是这个意思嘛,你误会了,快随我回去吧,让人家看笑话了。”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把秦月推到副驾驶座上,忙关了车门,又快速跑向另一侧驾驶座坐上,秦月仍不依不饶,又打开车门要下去,幸好云风速度够快,在秦月起身之际坐到了驾驶座,一伸手把她拉住,又探身把右侧门关上了,左手顺便按下了车门锁。
秦月就说:“你不必假惺惺的了,这变更手续迟早要办的,还是早点办了的好,省得有的人不放心。”
云风就苦笑着说:“谁不放心了啦,我可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