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五)(2 / 2)
哆哆嗦嗦的老者在打电话,对,他一直在打电话,他一直在磨磨蹭蹭颤颤巍巍地打着电话!
我通知在信息中心的丛秘书,赶紧申请监听他的电话内容。
丛秘书“啊”了一声,我便不耐烦地说,“少啰嗦,快!”
但愿只是我不正常的心理在作怪,可我分明看见了二十多年前发生在黎明前的那一幕。
同样的小提琴,同样的音乐同样的旋律,却唤醒了不一样的心境。
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情感却有着同样的见证者。
随着老者各个不同方向、各种不同角度的身影呈现,不断地在我心海里颤抖哆嗦,另一个老者的身影便自动从我的记忆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令人烦躁不安的黎明前夕,我睡不着,便神经质地爬起来晨跑。
我就是踏着这样的音乐,开始起步的,中途遇上一个可伶的老翁,他就是踏着这样的节奏,磨磨蹭蹭地缓缓前行的。
他怀抱身着全新燕尾夜礼服的孙子,彻夜不眠不休地颤巍巍前行着。
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孙子,横抱在老者怀里,那双穿着崭新皮鞋的小脚,随着老者颤抖磨蹭的节奏,永远晃动在我的心里。
对,就是那个恸哭的老者(详细细节见本书第二章第七节)!
我被震得人事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我百感无奈浑身难受之际,丛秘书切来了老者的电话录音。
无人接听的录音极其夸张地不断重复着,把我吓一跳,似乎一下就把我惊醒了。
我把录音不断地往前翻,不断地前翻,终于翻到了起点,我才听到了一种颤微微却充满仇恨的尖锐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地总在那催促,“货已准备好了,快来提货!”
嗯,他只是生产者,而不是执行者?
我没来得及推敲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接货者是谁?
他的腋下不是夹一卷还没晒出来的图纸吗?他是个建筑设计师么?
我想起那展露得一角所透露的信息,我在电厂殷实惠拿出来的图纸上见过。
那似乎是一个标签一个印章,其实就是一种暗码,用他们自己的术语来说,是建筑设计的总说明。
这就是他所说的货?没人来提又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个设计者?那实施者又是谁呢?用他们的术语来说,施工者是谁?就是这个建筑公司经理么?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在等待的冷静的杀手旁观者无疑。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悬念的老者,抓还是不抓?这是我下的最艰难最讨厌的一个命令。
但愿这是我这个不正常的人所下的不正常的命令!
他再一次拨通无人接通的电话,“嘟嘟”夸张的声音最后促使我最后下决心,要师迪去抓人!
别墅那边的战况已经愈演愈烈。(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