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九章(2 / 2)
就这点钱本就只够两个人正常生活的,因为我奶奶的儿子想儿子就超生了,于是两个人的生活费变成了三个人的。又因为有了孙子的奶奶把生活的重点移到了孙子时身上,本该我享受这微薄收入的人也就成了女大不中留多余的人。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根本不存在的人。我就总是抗议反抗,一切如泥牛入海之后,我就捣蛋争斗。
那个超生之人因为要退耕还林加上超生,他就早早下岗还要罚款。为了躲避这种付不起的罚款,于是在一个茫茫黑夜中搬举家到了东山角,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的。他就出去打工去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更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如此了。一开始呢还有点钱回来的消息,不知为什么后来就音讯全无。我们家那女暴君去找过他几回,仍是毫无头绪,我就更不知道了。
去找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死心了,三天两头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甚至还把男人带回家。奶奶一百个不乐意可也无话可说,可我有话说甚至吵架或者简单直接下逐客令。有时候做得过火了她就打我,那个时候我是会还手的。虽然她长手长脚拎着我让我挨不着她,我仍要还击至少我在表明我的一种态度。如果仍无改观的结果,我就采取极端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最过火的那一次是我知道她要带某个人回来,就预先端一盆水泼到她床上,然后铺上床单悄悄一个人跑到杨欣儿家,去抓那漫天飞舞到撞鼻子擦脸的红蜻蜓去了。我知道她是不回去我房间里去睡的,因为我弟弟睡在我床上那个小床里头。等过了几天我奶奶来接我,我便可以英雄似的回家了。等到我成了真正的女人之后,我似乎已能渐渐碰触到她内心的苦了。她虽然会时不时地回家看看,留下些钱和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很少在家过夜,更不会再带男人回家过夜了。
渐渐地她再打我我就从没还过手,只是将这种还击留给了黑夜残留在梦中。这种可恼的经历总会让我不断地追问自己为什么,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呀所以我要学习文化掌握知识,帮助我自己解答疑难困惑。所以我放弃了可以出名赚钱的武术运动,虽已打下过良好的基础但我仍要读书,因为我迫切地需要在一个黑漆漆沉闷窒息没有门窗的屋子里开一对门窗。
直到我遇见他便把这伟大艰巨的释疑解惑任务交给了他,因为他在我的心灵里开了一个通往爱的天窗。他不仅在我的心灵上开启了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也在生活上学习上给予了最大的帮组和支持。他将他所有的工资收入除了他自己必须花费的以外全留给了我,我把钱放在柜子里他用钱方便我使用起来也便利,但我只有在无可奈何急需钱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这钱。
我每动用一次他柜子里的钱,都会记下一笔账。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希望将来能连本带利还上。同时我得好好叮嘱我弟弟,千万别把开始有健忘症状的奶奶弄丢了,不然我们生活的希望就全瞎了。我现在就希望我能挑着这两头永远走向黎明,最起码有一种让人朝气蓬勃奋勇向上的力的充溢感觉。我一边吸着茶花花蜜,一边这么胡思乱想。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从我的双脚地下往身上传,一直传到我的中枢神经和大脑神经上。我停下来凝神观察,可还没等我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黄的灰的一大群牛直向我冲来。我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这下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怎么回事呀,黄牛怎么就和水牛混到一起去了,而且是没有一点朕兆地一起发疯?这都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呀,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已避无可避,只有迎面接招才能见招拆招。我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只好等应对完了这突然的危机再说。霎眼之间,危机四伏杀机重重,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不知道如何应付,只有冷静再冷静地观察留意四面八方射来的箭头,再一以应对。牛群里突然杀出的唯一通体魆黑色的水牛,最先冲出牛阵挺着两只长长的黑得发亮的牛角往我胸口挺刺过来。
我紧盯着黑牛热烧的双目微微侧身避其锋芒,眼见牛角尖离我只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位置时,我猛然一个侧身空翻跃在空中骑在了黑水牛的背上。我俯身前探双掌连击重重拍打在黑水牛的双眼上,黑牛吃痛疯狂地冲向油茶树中间直冲,我已来不及反应心里疾呼糟糕。我被油茶树枝拦腰扫翻到在树枝间,我伸手一把抓住树枝让自己不至于滚落地下。
整颗油茶树都被疯黑牛连根冲起挂在牛背上拖着往前狂奔,扫得慢天茶花齐齐直向我集中压过来。我一面用另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双眼,一面企图把力量集中抓住树枝的手上把自己拽起身来。随漫天白茶花一起坠下的东西重重砸在我身上,让我动不了一丝一毫地这么被拖着。我扒开被花瓣裹着的东西一看,竟然是一具女尸,一具似曾相识的女尸不禁大奇。
渐渐拖折的树枝已越来越少了,终于让我有了些许挪动的空间。我慢慢从女尸体下面抽出身来着踏尸体翻身立了起来,不料踏在我脚下的尸体渐渐被拖散架了,顷刻间就只剩下个骷髅头了。我踏着骷髅头猛一用力再次翻身骑上牛背,双腿紧夹牛腹双拳齐出再次重重击在牛眼上,牛失前蹄把我重重摔下眼前一黑,千百头牛一齐向我踏来······哎哟,搞什么鬼!
我双手乱挥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的地上,旁边居然靠着沙发!唉,有没有搞错,做噩梦也不至于做的这么过分吧!我干脆重新躺下,省得再滚下来。我心里却在想:我记得杜鹃案的嫌犯自杀后不久,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无名女尸,魏主任的档案卡里怎么没有有关这个案子的记载呢?这案子不是他经办的,他就不用去记载?那是谁经办的呢?
那一片归竹泉派出所管辖,看样子我得去那里的档案库转转了。我刚想起身坐起来,可转念一想,要想进入派出所的档案库得有特别授权。我虽有授权应该还没到使用的时候,那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意图,不利于我最终目标的达成。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再忍忍,否则太划不来了,不合算。我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反复苦思冥想,这个梦想告述我什么呢?(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