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2 / 2)
“青衣,派人去查一查这张老汉,若是能帮便帮上一把。”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南宫逸听见身后的百姓们的议论,脚步微顿,冲着青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好好的查查。
墨玉灵芝价值不菲,远远不是十两银子所能相比的。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宫逸并没有对张老汉直言那株灵芝的真正价值,却不妨碍他暗中为张老汉改善改善条件。
青衣闻言,立即朝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便有隐藏在暗处的手下领命前去办事了。
“青衣啊,你说,今日这礼物宁儿可会喜欢?”南宫逸见青衣已经安排了下去,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还一边问道。
“安小姐自然是喜欢的。”如此珍贵的东西,对于喜爱药草的安挽宁来说自然会欢喜无比。
“那便将后面的尾巴解决了,咱们便去瞧瞧宁儿去。”南宫逸小心的将墨玉灵芝收好,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让青衣将身后从他出宫开始便一直偷偷跟在后面的尾巴给解决掉,确定没有人再跟着他了,便脚步一转,往左相府走去。
“不知这位公子来相府所为何事?”在左相府门口,南宫逸毫无意外的被守门的小厮给拦了下来。
不怪小厮不认得南宫逸,实在是南宫逸露面的次数不多,京城除了皇亲国戚以及上朝的百官之外再没有几个人能认得他。
“我家公子乃是安子越安大人的同窗好友,今日恰巧路过,特意前来拜访。”南宫逸站在原地不动,青衣从怀中掏出一张拜帖,上前递给那看门的小厮,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南宫逸和安子越年岁相仿,曾经他和安挽宁待在护国寺后山山谷中修行的时候曾经见过安子越几次,有过些交集,好友谈不上,但是也是相识。
反正如今安子越也不在家,不会有人去和他确认,南宫逸也不怕有人会拆穿自己。再者即便是拆穿了也无妨,他的身份在这里,本也是同安挽宁相熟,安府的下人总不会再将他给轰出来。
“公子稍候,小的这便去禀报夫人。”那守门的小厮收了拜帖,让南宫逸和青衣二人站在原地稍等片刻,便立即跑了进去向秦氏禀报。
很快便得了回复,由管家亲自出来迎接:“公子里面请。”南宫逸跟在管家的身后,缓步走进了左相府。
刚一进大厅,便见秦氏带着丫鬟正站在那里翘首等待。
“臣妇安秦氏见过逸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秦氏一见到南宫逸的身影便立即迎了上去,正准备下拜,却被南宫逸给扶了起来。
“夫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秦氏自然不会相信南宫逸的说辞,若真是碰巧经过又怎会提前准备好拜帖,又以安子越的名义求见。若说南宫逸此行没有别的事情,秦氏自是不信。
“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越儿在云州任职,不得皇上传召一时之间也难以回来,老爷上朝也还未回来,您看?”秦氏颇为纠结的望着南宫逸,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府中的男人都不在,南宫逸此时拜访怕是有些不便。
南宫逸假装没有听到秦氏的言外之意,微笑着将早上刚得到的那株墨玉灵芝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秦氏见南宫逸突然拿出一株灵芝放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
“这是本王方才得到的一株墨玉灵芝,想着安小姐喜欢收集珍贵的药草便特意送来,不知安小姐可在?”南宫逸见秦氏问起,便十分自然的将话说了出来。
秦氏一见那灵芝之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确实很是新鲜,便知南宫逸所言不假。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株小小的同菌菇一般大小的灵芝竟然会是那传说中极为珍贵的墨玉灵芝。
而且,她猜的果然没有错,南宫逸特意拜访安府为的就是要见安挽宁。
“王爷来的不巧,宁儿昨日便去了国公府为家父治病,直到此时也未回来。”秦氏露出得体的笑容,对着南宫逸摇了摇头。
“哦~不知老国公哪里不适,可严重?”南宫逸倒是没有想到安挽宁竟然不在府里,他昨日才刚见过安挽宁,那时并没有听安挽宁提及秦老国公有何不适,怎的突然便去了国公府,该不会是为了故意躲他的吧。
想到这里,南宫逸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秦氏一直紧紧的盯着南宫逸的表情,见他皱眉,生怕他一怒之下直接跑去国公府见安挽宁,便赶紧回道:“昨个晚间,国公府来人报,家父旧疾复发,疼痛难忍,宁儿这才连夜去了府里,臣妇原也正打算过去瞧瞧的。”
秦氏的言外之意便是,若不是你逸王爷突然拜访,此时她便已经出门了。
可是,南宫逸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同秦氏和安正天商讨安挽宁之事的,此时估摸着安正天也快下朝了,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放秦氏离开。
“不如,本王同夫人一同去国公府看望秦老国公。老国公乃是三朝元老,父皇对于老国公的身子也很是担忧。既然老国公病了,本王都该去瞧上一瞧。”南宫逸便对着秦氏提议道。
“王爷今日大驾光临已是臣一家的荣幸,岂敢再劳烦王爷去探望臣的岳父,王爷还是莫要操劳了。”正说着,安正天便穿着一身朝服从门外走了进来,很显然他已经听管家禀报过南宫逸到来的事情。
“安大人。”南宫逸见安正天进来,便起身对着他微微一揖,对他很是敬重。
“臣可担受不起王爷这一拜。”安正天赶紧把南宫逸扶了起来,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是满脸的不待见。
南宫逸见状,也知道安正天这是不欢迎自己呢,不过他并不在意,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安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大人也知道我今日来此的用意。”南宫逸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秦氏见南宫逸和安正天终于要说到正事,便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
“王爷如此厚爱,怕是小女承受不起。”安正天也不同南宫逸打马虎,直接将话挑明了。
南宫逸见安正天将话挑明,并不震惊,他从来都不曾掩饰过对安挽宁的情谊,所以安正天知道也不足为奇。毕竟在云关的时候,秦老国公便也曾一眼便看穿了自己。
“逸初见宁儿的时候便对她一见倾心,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未改过半分,逸是真心想要求娶宁儿为妻。逸可以保证会一生一世将宁儿捧在手心,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逸也知道安相和夫人并不想将宁儿如此早的嫁人,所以逸并不强求,只希望二位能给逸一个机会,在此之前不要将宁儿许配给他人。”
南宫逸站在原地对着安正天和秦氏夫妻一脸真诚的说到,虽然他很想尽快娶安挽宁为妻,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求在他追到安挽宁之前,他们不要将安挽宁许配给其他人。
“逸王殿下,你的心意臣与夫人也一直都知晓。只是,你乃皇室之人,臣夫妻二人并不想将女儿嫁入皇室。臣只希望臣的女儿能够一生喜乐无忧,不愿她卷入那无尽的纷争之中。”
安正天此话说的便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却也正体现出了他对安挽宁的疼爱之情。嫁进皇室,即便有南宫逸护着,难免也会遇到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更何况皇室的规矩极大,安挽宁又不是那种甘愿被束缚的人,安正天实在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吃亏。
只这一条,便足以打碎南宫逸的希望。可是,南宫逸又岂会如此轻易的便放弃。
“安相的拳拳爱女之心,我十分的理解。只是逸也是真心喜欢宁儿,若是能放弃这层身份,也何尝不可,还望安相能够成全。”南宫逸曾经也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皇子身份,隐居在山野之中,做一个平凡的人。可是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他还要帮助安挽宁实现她的心愿,暂时还需要这层身份。
“逸王殿下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凭你说话如此儿戏,臣也不敢将女儿嫁给你。”安正天听完南宫逸的话,并没有觉得满意,反倒是十分的生气。
简直是胡闹,皇子的身份怎么能是说放弃便能放弃的。更何况如今南宫逸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皇子,他是正德帝亲封的王爷,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虽然他平时根本不上早朝,可是也抹灭不掉他肩上的责任。
想到这里,安正天又找到了一个拒绝南宫逸的理由:“再者说,殿下身为王爷,亦是众位皇子之中唯一封王的,却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十足的一个纨绔子弟,臣可不放心将掌上明珠交到王爷的手中。”
即便南宫逸的这些行为举动都是迫于形势装出来的,可也正是说明了南宫逸的身边有潜在的危险,安正天疼爱女儿,自然不想她跟着承担危险。
“只要宁儿愿意,逸可以保证立刻便肩负起应该由逸来承担的责任,绝对不会让宁儿吃苦受累,有一丁点的不好。”别说是让他撤去伪装,担负起属于他的责任,便是让他为了安挽宁去做任何事他都愿意。
“逸还可以保证,此生只会有宁儿一个女人,她是逸心爱之人也将是逸此生唯一的妻。”南宫逸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安正天和秦氏夫妻二人看一看,他说的话句句属实,全部都是真心实意的。
“哼,花言巧语谁都会说,你又如何能够保证他日不会将我宁儿弃如草履,喜欢上别人。皇室之人,哪一个不是侧妃妾室一大群。”安正天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那么容易便相信了南宫逸的承诺。
远的不说,且看正德帝的这几个皇子,不管是太子南宫珏还是其他的皇子早都已经有了一堆的妾室和通房。
“逸对宁儿真的是真心的,此心日月可鉴,绝无半分虚假。有些事情逸不能同安相还有夫人细说,但是请二老一定要相信,全天下真的再也找不出一个男人会比逸对宁儿更好了。”说着南宫逸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安正天和秦氏面前。
不仅是安正天和秦氏被吓了一跳,就连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的青衣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南宫逸竟然会为了求娶安挽宁而做到这一步。
男儿膝下有黄金,轻易不会折腰,更何况是这高高在上的皇子,今日竟然跪在了他们这臣子的面前,只为了求娶心爱之人。
若说安正天和秦氏心中不为所动那却是不可能的,只是震撼归震撼,心动归心动,却仍旧是不能轻易将女儿嫁出去。
“逸王殿下这是做何,臣可承受不起。”安正天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想要将南宫逸给扶起来。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那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南宫逸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起身的,于是两个人便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秦氏站出来打圆场:“殿下,不是臣妇夫妻二人不将女儿嫁你,原因我家老爷方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要看宁儿她自己的意思,她若是不愿,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勉强。更何况,宫里还有皇上和皇后,旨意我们也不能违背。”
“父皇这里无需担心,逸已经向父皇表明了心意并且得到了父皇的许可,他绝对不会将宁儿赐婚给他人。现在只要二老答应不将宁儿许配给他人,给逸一个机会,逸便感激不尽。逸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宁儿的同意,不会强人所难。”
南宫逸听到秦氏的话语,眼睛一亮,便将他昨日同正德帝交谈的内容简短的同安正天与秦氏夫妻二人说了说。
安正天同秦氏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正德帝疼爱南宫逸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夫妻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终于达成一致,暂且应下南宫逸也不是不可,反正他们原本也没想着这么早便将安挽宁嫁人。
“逸王殿下,既然你如此诚恳,臣若是再不答应便也太不近人情。臣可以答应你除非是宁儿自己愿意,否则几年之内,臣绝不会将她许配给任何人。如此,你可能起来了?”
“殿下还是快些起来吧,实在是殿下今日急急忙忙跑来同臣妇夫妻二人说起此事,着实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还望王爷莫怪。”秦氏站在一旁,也帮着安正天劝南宫逸起身。
南宫逸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就着安正天的搀扶站起身来,无所谓的笑了笑,解释道:“前几日听见风声,说是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子皇兄求娶宁儿为太子正妃,正准备召见宁儿与夫人进宫。我这才急了的,生怕晚上一步便要追悔莫及。”
安正天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果然皇后娘娘也盯上了他们家宁儿了吗。幸好宁儿幼时便与逸王殿下相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逸王又是真心喜欢着宁儿,这才求得了皇上的恩典。
安正天完全可以想象,若是没有正德帝答应南宫逸不将安挽宁赐婚给别人,只怕等柳皇后将安挽宁召进宫去回来,那么安挽宁入东宫的事情便八九不离十了,即使不是太子正妃也会是太子侧妃。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安正天所想要看见的。
只因为,安正天作为正德帝信任亲近的大臣,对于正德帝的心思多少有些了解,如今的太子南宫珏根本不是正德帝心中满意的继位人选。
而正德帝最为属意的人选不是别人,正是他眼前的这位,目前凭借着云关之战立下赫赫战功的逸王——南宫逸。
所以说,之后的储君之位必定会有一场难以避免的纷争。因此,安正天是万分都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掺和到这场纷争之中。
只不过,如今既然皇后娘娘也动了心思,想要让安挽宁嫁给太子,想必是也觉察到了些什么,所以想要为太子拉拢势力。
这样一来,不管有没有南宫逸的求娶,安挽宁都会被牵扯进这一场夺嫡之战中。
既如此,与其让安挽宁嫁给太子,倒不如让她嫁给南宫逸。毕竟两个人青梅竹马彼此了解,南宫逸又是真心爱着安挽宁的,必定会好好的呵护她。
虽然经过安正天如此一分析,南宫逸确实是安挽宁的良配,但是,安正天却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让南宫逸如愿。
哼,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威胁老夫,还想要娶老夫的女儿为妻,且一边待着去吧。不把你折腾掉一层皮,老夫枉为天凌左相。
南宫逸并不知道,此时,他未来的岳父大人,心中正算计着如何整治他,重要让他受些教训才肯将女儿嫁给他。
此时的南宫逸依旧沉浸在搞定了安挽宁的爹娘的喜悦之中,不仅没有发现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也忘记了,人家安正天夫妻两个只是答应暂时不将女儿许配给别人,而不是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南宫逸,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挽宁一进入大厅,便看见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不该出现在她家的南宫逸一身狼狈的站在那里笑得像个傻子,她家的温柔娘亲正在上下打量着南宫逸,神情满意,而她家老爹却是眼神诡异,盯着南宫逸笑得奸诈。
“小宁儿,你回来了。怎么样?累坏了没有?要不要坐下歇歇?饿不饿?对了,我今日从一个老汉手中得了一个宝贝,你看看可是真的?”说着南宫逸便将安挽宁按在了椅子上坐下,将被他遗忘在一旁的墨玉灵芝拿了过来。
安挽宁被南宫逸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头晕,正准备远离明显看起来像是受刺激过度的某人,却被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给吸引了。
安挽宁从南宫逸的手中拿过那株灵芝,仔细地大量,半天之后终于确定,是真的,不由很是惊喜:“竟然是真的墨玉灵芝。”
南宫逸见安挽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也是高兴,对她笑道:“我问过了,那老汉说他也是今日偶然采到的,以为不值钱便同采来的其他菌菇一起售卖,后来便被我买了来,特意送来给你,却没有想到你并不在家。”
安挽宁点了点头,墨玉灵芝可遇不可求,她之前也只是在医书上面见过,从未见过真的,能够得到这么一株已经很是不易了。
“娘亲,外公的旧疾已经无碍,您不必太过担心了。”想到了什么,安挽宁便对着一旁的秦氏说道。
秦氏听说秦老国公的病情已经无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她还准备亲自回去看一眼的,没想到却被南宫逸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计划。
“宁儿,你的眼里难道看不见为父吗?”就在安挽宁向秦氏回复着秦老国公的病情的时候,旁边传来安正天幽怨的声音。
安正天见安挽宁回来的时候便想要迎上去,没想到竟然被南宫逸给抢先了。正准备上前将女儿给抢回来,可是又见南宫逸拿出了一株灵芝,似乎很得安挽宁的喜欢,便打算再等一等。
可是,谁知,安挽宁将灵芝放下之后,却又对着自己的夫人说起了话,完全把他这个当爹的给抛到了脑后,安正天便幽怨了。
只不过,安正天可不敢对自己的夫人有什么怨言,只好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爹爹,女儿自然是看到您了啊,这不是外公的事情比较要紧嘛。”安挽宁一脸黑线的望着安正天,对他讪讪一笑,急忙解释道。
“噗。”而一旁第一次见到安正天如此模样的南宫逸却是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一下南宫逸就悲剧了。
只因为,安正天凉凉的看了一眼南宫逸,满腔的哀怨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也顾不得同安挽宁要安慰了。安正天将安挽宁拉到一边,让她远离南宫逸之后,才对安挽宁说道:“宁儿,你可知逸王来咱们家所为何事?”
“不就是来送墨玉灵芝的?”安挽宁疑惑的摇了摇头。
安正天轻叹一声,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安挽宁,道:“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变得笨了呢,那不过都是些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来向爹娘求娶你为妻啊。”
“什么。”安挽宁没想到南宫逸跑来左相府竟然是为了这件事,不由惊呼一声。
声音之大,震得原本正竖起耳朵在偷听的南宫逸心中一个激灵,暗道:完了,完了,宁儿要生气了,这下惨了。
岳父大人,你不能这么坑人啊,南宫逸心中的小人泪流满面。
“为父岂会骗你,不信你去问你娘亲。”安正天一脸认真的看着安挽宁点了点头。
看着南宫逸一脸心虚的模样,安挽宁自然是相信了安正天的话,根本不需要再向秦氏求证。
“南宫逸,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不会逼我的,可是你,你今日竟然……”果然,如南宫逸所料,安挽宁真的是生气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逸确实是没有来逼自己,却是转身来逼迫她的爹娘。而且按照她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很明显,南宫逸已经成功了。
“不是这样的,宁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南宫逸见安挽宁真的生气了,赶忙上来解释。
“我不听,你这个骗子,你现在就给我从府里滚出去。”安挽宁脑海之中怒火中烧,根本就听不见南宫逸说的什么,只想要将南宫逸给赶出去。
她最重视的便是自己的爹娘和亲人,只要一想到方才她不在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南宫逸竟然在这里一步步逼迫着自己的爹娘就范,安挽宁便气急了。
看看她家老爹委屈的,肯定是南宫逸那个可恶的家伙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所以,安挽宁恨不得立即便将南宫逸给打出去。
安正天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竟然直言让南宫逸滚出去,只得悄悄地拉了拉安挽宁的衣袖:“宁儿,莫要生气,爹同你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安挽宁扭头看了一眼安正天,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摇头道:“爹爹,您莫怕,女儿不会任由外人欺负你的。”
听得安挽宁的话语的南宫逸心中不停地在滴血,虽然他知道安挽宁的心里并没有爱上自己,更是没有答应嫁给自己,所以自己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外人,可是却依旧是很难受。
秦氏看见南宫逸苍白着一张脸颊,摇摇欲坠的模样,心疼不已,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安正天,便也走上前来搂住了安挽宁的肩膀:“娘亲的好宁儿,莫要听你爹胡说,这都是没有的事。”
安正天被夫人媚眼一瞪,哪里还敢反驳,立即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爹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
安挽宁这才冷静了下来,抬头望了一眼南宫逸,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得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南宫逸朝着安挽宁无谓的笑了笑:“宁儿,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心太急了,你放心,我既已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说完,不待安挽宁反应,南宫逸便带着青衣离开了左相府。
“你看看,都是你做的好事。”看着南宫逸离去的单薄又孤独的背影,秦氏的心里一酸,狠狠的瞪向安正天,就差直接上前捏他耳朵了。
安正天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敢反驳,任由秦氏教训自己。
“爹、娘,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安挽宁此时心里乱的很,也顾不上自己爹娘的打情骂俏,说了一声连午饭也不吃了便直接回房了。
“宁儿,今日都是爹的错,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安正天望着安挽宁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酸,急急地喊道。
看样子,安挽宁也是对南宫逸动了真心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自己这么一掺和,这两个人似乎都收到了伤害。可是这也怪不得他啊,谁让南宫逸那个臭小子竟然敢笑话他。他是王爷又怎么样,他还是皇上倚重的左相呢。
“唉,看样子,宁儿大了,我们也留不住几天了。”秦氏望着安挽宁离去的身影,长叹一声。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安挽宁,浑身疲惫,心神恍惚,就这么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床上的帷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连青黛和白芷同她说话也没有听见。
“青黛姐姐,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怪吓人的。”白芷坐在一旁的墩子上,撑着下巴,疑惑的望着青黛。
青黛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方才她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对于大厅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她并不懂感情之事,却也能够感觉出小姐心中此时的迷茫。
“我们还是出去吧,让小姐好生休息一会儿。”就让小姐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吧。
“哦。”白芷见青黛并不告诉自己,可是她又不懂,但是她也知道小姐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乖乖的跟在青黛的身后出去了。
而安挽宁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之中不断的回放着刚才在大厅之中的点点滴滴,南宫逸伤心绝望的眼神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悠,挥之不去。
安挽宁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心乱如麻。
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真的是对南宫逸动了心。但是之前她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也或许是自己察觉到了,但是却并不想承认罢了。
可是,今日,在面对爹娘和南宫逸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爹娘,而因此深深的伤害了南宫逸。
她知道南宫逸其实并没有错,只是,她不够信任他,想来南宫逸受伤也便是因为这一点吧。
虽然后来误会澄清了,安挽宁也知道自己错怪了南宫逸,也同他道了歉,但是,安挽宁却并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南宫逸。
所以,她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那就是逃避。
等到秦氏带着她亲手做好的吃食来看望安挽宁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只余下床头的一封信。
看到此情此景的秦氏,担心震惊之余,急忙将饭菜放到了一边,拿起那封书信,提起裙摆,便朝着书房不顾形象的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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