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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您可要好好的……”
离开郑神医府上,李元宝开始四下寻找,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自己父亲还能去哪,一时间他只能挨着街道一条街一条街的奔跑,他几乎找遍了这东乡所有街道可还是不见父亲踪影。
时间久了,他也疲惫了,眼睛红润声音嘶哑无比,绝望,绝望,还是绝望……
当他再次走到郑神医家门处时,一处被大风吹倒的街头草垛引起了他的注意。
若是平时,李元宝也不会留意这街边草垛的变化,只是这时他神经全部放在寻找父亲之上,以至于对这些细微变化格外留意。
这些草垛在平时倒下也是正常不过,可是在这大风肆虐之际,就是李元宝都要努力定立,它们竟然没有随风吹跑。
李元宝身上那淘捡而来的云鸟绣纹衣裳猎猎作响,发丝脏乱被风吹开显露出那剑眉星目,人是脏了点,但若是洗净或许还真是一个帅气少年。
他双眼微眯,一步一步朝着茅草走去,由于视线受阻,只能看出个大概,随着愈来愈近,他的双眼慢慢张大,紧张情绪开始显现。
一只脚出现在视野中,李元宝飞也似的奔行过去,直接跪在地上疯狂的扒着草垛。
“老爹!”
一声大喊而出,李元宝开始疯狂摇动李大牛的身体,但是后者却毫无生机,整个人已经僵硬。
原来,这些茅草被李大牛栓在身上,所以并未被吹走,想必是昨晚已经无力行走,所以用这种方法取暖,可谁知……
看着眼前情形,李元宝再也忍不住哭成了泪人,极致的情绪导致身体不停的颤抖,常言道悲情极点欲断魂,目廓透红泪两行……别人流的是两行清泪,再看李元宝却是两行醒目血泪。
饶是这东乡皆流寇悍匪后代,可平时但凡遇到红白喜事,邻里乡亲也多半会来参忙,可如今这等时节,皆在家躲避狂风谁能知晓此事,李元宝很识趣的没有叨扰邻里,他一人将李大牛进行埋葬,因为从小跟着狐朋狗友到处偷摸,也有跑过院堂偷听教书先生讲学,比李大牛懂得识字,遂刻了个墓碑立于坟头。
独自一人完成这些,李元宝此时只觉身体亏虚乏力,回到家中仰倒便睡去。
绥中城临凉州境地,不同于凉州,此时这里风和日丽,暖阳照当空,繁华街道内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位于街道中心处,有一处酒楼,琉璃砖瓦耀人眼,雕檐窗花精美绝伦,两根金丝楠木做门柱,门头挂着一副字匾赫然写着“醉香楼”。
俨然是一处气派酒楼。
酒楼内分上下两层,内铺灰璞质地石砖,中间红色裱外香楠做成的台阶呈“Y”字排开连接二楼,此时楼内皆已坐满吃客,但若细看这些人或配大刀利剑,穿着风尘,脸上写满着饱经沧桑之事,这明显的是江湖人士。
豪迈喝酒吃肉,大谈江湖之事,好不热闹,二楼此时走下一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满腹油水,金丝云秀幻羽长袍,头顶琉璃花冠长得是慈眉善目一直面带微笑,手指上一个硕大纯色翡翠着实亮眼,他的身旁站有一黑衣男子,刀廓脸庞,一条约莫手指长的伤疤横跨左侧脸颊直到耳根,他的眼睛静若黑水,动若捕猎的猛兽,环顾着一切人和物,怀中抱着一柄样式古朴的凛冽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