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平定(2 / 2)
兰心道姑看着盛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若是娘子并不愿割舍从前,如今,还有机会。”
兰心道姑看得出来,盛鹊并不是因为一心向道才要做道姑,她只是想逃避从前的事情。
兰心道姑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郎的身份,但她看见这女郎身后跟着一个郎君。
那郎君一路跟着这女郎上山,兰心道姑也能看得出两个人分明彼此有情,可面前的女郎却是下定决心要做道姑了,也不知道两个人中间有什么误会。
然而,这并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她也只是略劝了一句便作罢了。
最终,盛鹊还是做了姑子,道号“忘尘”。
忘尘,即是忘却前尘往事之意。
前尘往事,她不愿意再记起。
既然是往事,便由它过去了。
赵王于私事上遭到了打击,在公事上也没能有什么收获。
因着当年之事被翻出,赵王的养母盛贵妃被处死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建康城各大世家耳中。
赵王为了还母亲一个真相,将盛贵妃拉下了水。
同时,福嫔当年所做之事也被曝光出来,让他成为太子的声音便越来越少。
可是赵王并不在乎这些,他想成为太子只是为了还母亲一个真相。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使不能够成为太子,他心里其实已经也没什么遗憾了。
做一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只是身边再没有自己心上的那个人了。
建康城这些日子都是腥风血雨的,皇宫中的事儿是出了一茬又一茬。
这么些日子,大概唯一能带来一些喜色的,就是匈奴那位萨仁格玛公主终于嫁到了大虞。
或许是因为伏冒早就有推晋王上位的意思,或许是这些时日,燕王被处死,赵王也没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意思,晋王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徐霁、阮衡、萧映淮等一大批从前的赵王党在这个时候忽然都开始齐齐支持晋王。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后来他们也才明白了,或许这些所谓的赵王党从一开始就并不是支持赵王的。
那个时候晋王势弱,如果他们直接支持晋王,晋王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所以他们借着赵王燕王相争,希望他们两败俱伤,最后再扶持晋王上位。
真相也的确如此。
晋王不管怎么说,身上都还留着徐家的血脉,徐霁自然不会去支持赵王一个外人而弃自己的表弟于不顾。
赵王知道真相以后也并不恼怒。
当初徐霁并没有想支持他,是他用了各种手段才说服徐霁为他所用。
甚至徐霁也从没有承认自己是赵王党,他当时和赵王说的是联手一起打败燕王,他也并没有承诺,在扳倒燕王之后他还会为赵王所用。
显然,徐霁只是和赵王合作一起打败燕王,他并未打算成为赵王的人,他真正支持的人是晋王。
赵王并不生气,因为他这么多年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他已经为他的母亲找回了真相,其他的他就并不在乎了。
一时之间,之前从来没有被重视过的晋王竟然成了太子的热门人选,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唯一人选。
其实晋王早也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只是建康城中的世家贯会捧高踩低,觉得晋王不受宠,背后又没有母家支持,将女儿嫁给他是委屈了自家的女儿,或者说是浪费了一个女儿。
可如今,他是成了香饽饽。
正妃的位置,虽然已经被匈奴公主占了,可侧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一时之间,有些世家的吃相便难看了起来。
他们知道徐霁是一直跟着晋王,加上他又是晋王的表哥,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便觉得,徐霁在侧妃的选择上也很有话语权。
因着这个,前来拜访徐霁的人简直要踏破了徐国公府的门槛。
徐霁烦不胜烦,可他也没有一点儿办法。
萨仁格玛来到建康城之后很快就和晋王成了婚,这位匈奴公主嫁到大虞之后,一切就又有了些不同。
建康城中坊间传闻,晋王对自己的这位匈奴王妃很是满意,两人恩爱缠绵,晋王暂且也没有纳侧妃的意愿。
消息一传出来,许多世家都表示了失望。
这晋王妃与其他王妃不同,她代表的是匈奴和大虞两国的交好,所以也没有人敢得罪她。
就算他们再想要往晋王府里塞侧妃,这件事情也还是被搁置了下来,徐霁也能喘一口气了。
时光流转,很快就到了夏天,徐国公府的石榴花也终于在这五六月的天里开了。
前几年不是时间没到,就是该开了徐霁萧昀漱却没能在府中,二人真正看到自己家里的石榴花开花,这还是第一回。
几年的功夫,这棵石榴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枝干很是粗壮。
上头的石榴花也开的娇娇艳艳,大片的红色瞧着就很是喜庆。
徐霁摘下一朵石榴花插在了萧昀漱鬓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徐霁还是能想起几年前春日宴上,萧昀漱低着头,把昂贵珠花拿下换上了石榴花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要结缘,而如今,萧昀漱腹中的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快生下来了。
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所以徐霁非常期待萧昀漱这一胎能生一个女儿。
这样,儿女双全,萧昀漱日后便不必再遭生育的苦楚了。
萧昀漱还不知道徐霁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她看见石榴树,只想到许多年前徐霁曾经说要给她扎一个秋千的话,于是萧昀漱便嚷着要徐霁赶紧给她扎一个秋千。
徐霁看了萧昀漱一眼:“如今你身子重,就算是扎了秋千,我也不敢叫你往上坐。”
萧昀漱反驳道:“我如今不往上坐归如今,你先帮我扎好,等我生下了孩子,我要日日打秋千。不然,我怕你反悔。”
徐霁笑了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说想扎,那我这两天就给你扎,只是你可千万不许往上爬。
若是叫我瞧见了你往秋千上坐,那我立刻就将这秋千给拆了。”
萧昀漱嗔道:“那是自然!
想打秋千归想打秋千,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比较重要,我当然是等着生了孩子之后才去打那秋千呀!”
徐霁又对着萧昀漱笑了笑,多余的话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