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陌生维度（2 / 2）

看着面前马戏团的小丑，我眼神低垂，不去沾染抹了血的鲜红。

我想，今天世界的颜色，仍是与他无关。

面前的女人盯着我，盯着眼前死了爸妈的孤儿，一只手挎着包，另一只手拎着我的脖颈。

她说：“你还小，必须要有人看护，我们这些人里，你自己挑……”

我转身，扯开衣领，伸手指着人群。

刘彩兰即刻转身，看指的是谁，所有人都在观察，仔细对比是否是自己。

“是我，这小子指的是我，哈哈哈！”

“我呸！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一屁股烂账还指你？指着跟你回家被饿死？”

“……”

我得以解脱，没理会这些人，只是转身回房，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将自己与门外隔离。

外面很吵，砸门声，谩骂声，惋惜声，还有最后的关门声。

房间里，我缩成一团，双臂抱着膝盖，肩膀似是微微有些抽搐，只是动作很轻，只有被子在体会，然后赋予沉默……

我是在一阵阵敲门声中惊醒，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安静的看着门外，他没有动。

“是我，是阿嬷，阿嬷来看你……”

门外老人不断敲着门，可迟迟等不来开门的孩子，只能着急的一遍遍敲门。

“不怕，阿嬷来看看你，别怕，没有其他人了，那些家伙都走了，阿嬷拿着擀面杖把他们都打走了。”

老人仍是在敲门，声音里隐约带了些颤栗。

我还是下床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打开门便是一室狼藉。

我扫了一眼，脚踩在满地的玻璃瓷器碎渣上，面无表情的朝前走，背后留下一片嫣红。

走到门口，转身，背对着门，我没有开门，只是靠着门，缓缓坐下。

“我没事，天凉，快回去。”

老人听到声音忽的身形抬起，双手扒着门腰背佝偻，歪着脑袋耳朵贴着铁门，似是在判断方才声音的真假？

我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摩挲声响，双手缓缓蜷缩着抱着膝盖，看着满地的碎片，光亮的有些刺眼。

“他们，别再来了……”

声音从门缝似是传了出去，老人瞬间眼眶发红，雨点大的水珠从眼眶滑下，砸在地上苍老的连灰尘都懒得溅起。

“不来，不来，他们不来了，阿嬷就在这里守着，谁要是敢来，阿嬷拿着擀面杖，拿着剁肉刀，就站在门口，谁都进不来。”

老人靠着铁门，雨天里，似是连天气都觉得这一老一少哭的可怜，也在跟着一天天潸然泪下。

“哎呦，哎呦，作孽啊，作孽啊，你还是个孩子，他们，这些狼，这些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