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可信(1 / 2)
天定王朝的国界线主要朝着东西两个方向延绵,因此开国以来便设有东郊、西郊两大军事大营。
江慎拥有西郊大营的兵权,自然不会让季誉下令从边境西部攻入,否则岂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所以,江慎一定是以某些条件为交换,让季誉的北淮军队在边境东部的凉州生起战火,于是顺其自然,堂而皇之地利用舆论,让手握东郊大营调兵权的景差不得不出兵应战。
本来他们在国内的军事权力是势均力敌的,只要景差出了兵,就会导致失衡,因此给了江慎一个宫变篡位的大好机会。即便景差知道他的野心所在,但边境东部的危机也需要他的兵去解决,一旦东郊大营出了兵,景差就会变成一个为江慎的叛变出力的人;
倘若景差坚持让西郊大营出兵,不愿东郊大营出兵,那么,边境东部凉州的百姓会继续处于煎熬之中,甚至北淮军队极有可能攻进来,侵占疆土,此外,景差会承受朝廷大臣和天定子民的众说纷纭,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坏名声被坐实,接着还会被逼得交出东郊大营的兵符。
如此一来,江慎这个策划已久的“调虎离山之后探囊取物”的计划,真真是费尽心机。这让景差不出兵不是,出了兵也不行。
与其让江慎指定的将军带领东郊大营的兵上阵,倒不如景差重回战场,亲自带兵,速战速决,以最少的损失和最快的速度,击败北淮军,尽快回京,只希望能赶得及阻止江慎发起的宫变。
景差在先帝殷继驾崩之前,曾经答应过,会守护好天定王朝的每一寸土地,决不食言。如今,殷驷昏庸无能,沉迷美色,信任奸臣,景差更要鞠躬尽瘁,多出十分的精力来维护国家的稳定。
景差进宫请帅,立即得到了殷驷的准许,然后景差去了一趟东宫。
他来到书房门口,身边的太监正要开口通报,但被他制止了,示意其退下,自己站在原地看着。
殷沃正在书房坐着练字,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瘦而长的毛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宗伯渠侧对着门,一身蓝衣,白发雪亮,额间一抹晴空,拿着一把戒尺,随时指点他的姿势,迫使那个圆润的身体端正地坐着,腰杆挺得笔直。
宗伯渠念叨着:“五指执笔,使虚而宽,悬腕悬肘,执笔高低松紧,自然舒适为准,力在笔尖……”
殷沃写完了最后一笔,放下笔,再看了看自己的字迹,还算不错,便拿给宗伯渠看:“太傅,有没有觉得学生的字有进步?”
宗伯渠拿过一看,身子一顿,刚要弯起来的嘴角僵在了途中,疑惑地问道;“殿下为何写王爷的名字?”
殷沃答道:“太傅叫学生随便写着练,学生就学你一样,在纸上都写满皇叔公的名字。”
宗伯渠无奈地笑了笑,道:“殿下,臣不一样,以后王爷的名字可别这样随便写了。”
“怎么不一样?都是写在纸上的。”
“等殿下长大之后,自然会懂。”
景差这时走了进去,道:“殿下最近都学了什么?”
宗伯渠有些惊讶,匆匆收起那张纸,朝他作揖:“王爷。”
殷沃一把将宗伯渠手上的那张纸拿了过去,跑到景差面前,拿给他,道:“皇叔公,殷沃最近在练字,你看看,写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