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强行将她带离初恋的怀抱(2 / 2)
顾以枫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哭什么?笨丫头,我没事。”
黎向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砸落下来,“可是你的肩……你为什么这么傻,用身体去挡子弹,万一……”
顾以枫染血的手指遮住黎向晚的唇,“没有万一,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不断涌出的血刺痛了黎向晚的心,她努力想扶起顾以枫,她要马上带他去医院,她不能看着他血流身亡。可是她娇小瘦弱的肩膀却扛不起高大沉重的他,黎向晚几经努力反倒踉跄地扒在顾以枫的身上。
“晚晚……”洛佑翼惊慌的喊声急切地传来,无力哭泣的黎向晚瞬间被人拉扯离顾以枫的怀抱。
洛佑翼紧张地查看着她的伤势,冰凉的手指竟抑制不住地颤抖,看过之后才发现他的女人竟然安然无恙,他的眸子里划过莹光,轻吁了一口气。
同时赶来的佐韦忍住欲向前的脚步,看到黎向晚没事他紧缩的心也放松下来。
他迅速来到死者的身旁,蹲下身子仔细的察看着,片刻心里就划过了然,顾以枫的枪法很准,直击心脏分毫不差。但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这种极度混乱危险的时刻又怎么能有如此准的枪法呢?
他转过头来望着洛佑翼怀里哭泣的黎向晚,心思复杂,少爷派他去陪伴盛景蓝的用意,他不是不了解。方才黎向晚去洗手间他本想跟着过去保护她,可是洛佑翼并没有指示他去,他不能过分表现自己的关心,唯有安分地坐在那里。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家极为安全隐秘的私人会馆,谁能意料到竟会有人在这里枪击少夫人。
顾以枫全然不顾自己流血的肩膀,缓缓站起身来。
黎向晚挣扎着要过去扶他,却被身后的洛佑翼禁锢在怀里,她用力掰扯着洛佑翼的手指,指甲重重划破他的手背,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怀抱丝毫没有松动,强势地阻止她的意图。
洛佑翼复杂地回望着顾以枫,这一刻尽管他很恼火,但他不得不感谢这个讨厌的男人,如果没有他,躺在地上的尸体一定会是晚晚。
会馆的领班已经通知了警方,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
洛佑翼凛冽的黑眸扫过佐韦,“派人护送顾先生去医院,不要延误了治疗时间,你和盛小姐把白小姐送回住处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起颤抖哭泣的黎向晚转身离开,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警局的人打扰。
显然黎向晚对洛佑翼强行抱走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坐在车里的她倔强地抿着双唇,拒绝同旁边的人说话目光冰冷地望向窗外。
洛佑翼无奈轻声地哄着她,“晚晚,在那样的公众场合你不宜与顾以枫多接触,你想成为A城上流社会议论的焦点嘛?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同A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扯在一起。”
黎向晚转过头来,目露讥讽,沾着血的红唇慢慢勾起,“名模白梦之与洛氏总裁关系暧昧,两个人在公众场合毫无避忌地大秀恩爱,高调的出现在各个颁奖晚会,一度被刊登在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
黎向晚直视着洛佑翼渐白的脸,逸出冷笑,“你告诉我,我的男人为什么会同风骚的名模搞在一起?”
洛佑翼的眸子愈凝愈寒,黎向晚极尽讽刺不屑的口气终于挑起他的怒火,冰冷的手指猛然钳住她的下巴,“你不配知道原因,我说的话你只须服从,不要再试图挑衅我的耐性,我不想再伤你。”
黎向晚狠力地打落他的手,轻蔑地勾起唇角,“我根本就没想配过,是你硬把我栓在身边,虚伪地在人前演着恩爱的戏码,哼呵……洛佑翼,我倒宁愿你像现在这样真实些,至少我不会恶心的反胃。”
洛佑翼暴怒地抓住黎向晚的肩,“该死的女人,你为什么要曲解我对你的好意,你为了那个忘不了的男人,就这么不屑一顾地嘲笑我?”
黎向晚被晃得头晕,拼力挣脱他的手,“放开你的手,洛佑翼,我不欠你什么,我也没有心情去迎合你,不要企图连我的心都要禁锢,它永远不属于你。”
车子已拐进洛宅,还没有停稳黎向晚就利落地推开车门下车,狠力地摔上车门疾步向楼里走去。
金火担忧地望着洛佑翼,“大哥,要不要去看看大嫂……”
此时的洛佑翼真是气得青筋蹦跳,要不是黎向晚好不容易恢复了身子他一定会抓她回来痛凑一顿。
他闭着眼睛靠在座背上,极力遏制住喷薄而出的怒火,良久才冷冷开口:“不必了,调头吧。”
顾以枫终是拒绝了佐韦的好意,他的人匆忙赶到,把受伤的顾以枫迅速带离会馆。
佐韦知道这里不宜久留,俯身抱起白梦之带着盛景蓝也离开会馆。
盛景蓝扶着昏迷的白梦之坐在后座上,望着前面沉默开车的佐韦轻声的询问,“这位白小姐是老板的绯闻女友吧?”
佐韦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与盛景蓝对视,声音淡漠地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盛景蓝扬起眉眼笑了起来,“佐韦,你和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曾超过三个字,是你的习惯使然,还是唯独对我如此?”
佐韦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都一样。”
跟这样一根木头在一起相处着实让盛景蓝郁闷,本来今天能跟洛佑翼一起吃饭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被这个没有笑脸的男人搞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最后是扫兴而归。
盛景蓝的视线扫过白梦之的脸,长得的确妩媚撩人,比杂志上更要亮丽几分。
盛景蓝温柔的眼眸渐渐冰冷,难道是她长得不够美丽,为什么洛佑翼能接受白梦之这样出身的女人,却不能接受她呢?
盛景蓝厌恶地瞪着白梦之,扶着她的手蓦然松开,昏迷的女人没了支撑顿时向旁侧摔去,头重重的磕在车窗上发出惊人的闷响。
白梦之疼痛的蹙起柳眉竟然转醒,盛景蓝赶紧扶起她,亲切的询问,“白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白梦之有些迷茫地望着盛景蓝,显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是谁,她的视线飘忽最后落在佐韦身上,这才彻底清醒,刚刚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又涌现出来,她的脸色倏地变白,身子前倾焦急地问着前面的人,“佐韦,洛先生没事吧?”
佐韦没有理会后面的女人,继续开着车。
白梦之生气地敲着司机座椅,“我问你话呢,你到底听着没有?”
前面的木头男终于给出回答,“不清楚。”
白梦之对这个回答大为不满,挑起眉头:“那你清楚什么?带我去见翼,我有话对他说。”
这一次佐韦不再淡漠了,声音冰得透底,“少爷想见你自然会找你,现在他不希望被你打扰。”
白梦之气得花容狰狞,“你……”话没说完就被紧急刹车给打断。
车子猛然停住,佐韦的声音尽显不耐,“请下车。”
白梦之看了看窗外已经到了帝城酒店,这臭小子竟然连车门都不为她开,她恨恨地伸手推开车门,脚跟落地还没有站稳,身边的车子就绝然而去。
盛景蓝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她望着佐韦忽然觉得这个木头男不但不木讷,还有趣的很。
夕阳渐沉,天际浮现一片颓败的靡丽之色,映射了一室的昏沉,黎向晚红肿着眼睛倚在窗前怔忡的发呆。
在顾以枫为她中枪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无论她怎么骗外人,也骗不了自己,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她不理他、漠视他、远离他都抹灭不了他们曾经的过往,尽管那都是椎心彻骨的疼痛,可是却已深植在她的心里。
他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她不愿意他死,特别是为了她而死。
轻缓的敲门声断续地响起,阿珍端着牛奶和点心走了进来,望着尽显悲伤的黎向晚着实有些心疼,她柔声劝着她,“少夫人,你的身体刚好不要过于悲伤,先吃些点心。”
黎向晚凝滞的眸光转了过来,淡淡的回应,“放在那里吧。”
阿珍忍不住地提醒她,“少夫人,少爷派人送来了汤药,现在药已经熬好了,你是现在喝还是晚上喝?”
黎向晚揉了揉额角,尽显疲惫,“晚上再喝吧,阿珍去楼下帮吴妈准备晚餐吧。”
阿珍应允往外走去,黎向晚想到什么又急忙问了一句,“盛小姐回去了吗?”
“没有,盛小姐做佐韦的车子顺道回来了。”阿珍恭敬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黎向晚缓步走到桌前端起杯子,热力正沿着杯壁温暖着她冰凉的手……
她脑袋里的思绪翻滚,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