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女权运动的启蒙者(3)(1 / 2)
因为天气不好,再加上刚开业的缘故,开明书店的客人并不多。很多人更是因为好奇进来看一眼就走了。
乐景对此并不感到懊恼。毕竟除了琳达这个衣着考究的一看就知道是上层阶级的人外,其他的顾客都衣着简朴,甚至还有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们很多是食不果腹的文盲,怎么可能会买书呢?
乐景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文化产业的不发达,就像百年前的伦敦一样,知识被上流阶级和部分中产阶级垄断,平民识字率并不高,读书是一项属于有钱人的奢侈爱好。
乐景觉得自己运气还不坏,因为他很快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灵魂。
那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街道上依然灯光通明。电灯的发明使人类彻底从无边的黑暗中解放了出来。外面依旧弥漫着厚厚的雾霾,倘若不让他出门的话,这幅烟雾缭绕的画面还是颇有意境的。也就在这时,那位女士走了进来。
这是一位很特别的女士。倒不是说她衣着朴素不施粉黛,而是说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坚毅,刚强,尖锐,不屈不饶,这是属于战士的眼神。
“您好。”‘战士’开口说话了,“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乐景站了起来,颔首道:“对,我是,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叫做玛丽·波伏娃。我来这里向您推销一本书。”还不待乐景回话,她就把手里的书递给乐景,语速飞快,“我希望您能在店里卖这本书。”
乐景借过书,瞥了一眼封面:《女人的困境》,好奇地问:“这是一本讲诉什么的书?”
一本讲述女『性』不是谁的附属,女『性』应该获得和男『性』一样权利的书,玛丽在心里默默回答。
如果她这样说给老板听,这个保守的东方人一定会立刻把她当做神经病赶出去吧,就像之前的那些店主一样。
所以玛丽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反而问了乐景另一个问题:“先生,您怎么样看待您的母亲?”
乐景愣了一下,淡淡地说:“大概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那么您口中评价女人好坏的标准是什么?家务万能?体贴丈夫?贤良淑德?还是勤俭持家?”玛丽的问话已经近乎咄咄『逼』人了,她的眼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乐景惊讶地看了玛丽一眼:“当然都不是,您为什么要这么想?女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和家庭绑在一起。”
玛丽愣住了。
这是她拜访的第48家书店。在那之前,她跑遍了布鲁斯城的所有街区,向每一家书店店主推销她自费出版的书。男人奚落她,嘲笑她,就连女人都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一样。如果说来自男『性』的质疑反对只是让她愤怒,那么来自同『性』的反对攻击则让她更绝望。
可玛丽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女人,如果她是,那么她根本就不会写出《女人的困境》表达自己的主张。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认同女『性』也有自己生活的男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努力压抑内心的激『荡』,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么,您对女『性』参加工作这件事怎么看?”
“这是女『性』的选择。”乐景说,“女『性』可以选择参加工作,或者不参加工作,这是出于她们自由意志的选择,没有人能剥夺这项权利。”
乐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仔细想来,二十世纪也正是女权运动开始发展壮大的时期。1920年,美国宪.法才规定女『性』和男『性』一样享有选举权,而法国则是1944年。至于和赛德帝国十分相像的英国,则是一战后才逐步承认女『性』的参政权。
可以说跟人类历史相比,女权运动十分年轻。无数女『性』在这条路上锒铛入狱,无数女『性』郁郁而终,无数女『性』拼搏厮杀,用比男『性』更优异的表现获得男权社会的“特权”……才最终换来了一个每个女『性』都可以享有法律意义上一切公民权利的社会。
乐灵一针见血点评道:【你们人类真是狭隘。『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认识只会滋生偏见与封闭,对社会文明发展毫无帮助。】
乐景在脑海里跟乐灵交流道:‘女权主义者西蒙娜·波伏娃在《第二『性』》里曾说过: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男人亦然。在我看来,所谓的男人和女人的『性』别概念,不过是人类社会塑造出的产物。女人和男人都是由精.子和卵.子制造出的生命,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谁比谁更擅长做某事,因为男人女人都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