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把火(1 / 2)
虽然谢予琛在虞梦面前许诺将士们交由他来搞定,但谢予琛却没有打算直接将三天后要夜袭东瀛的事情告诉将士们。
心理战一事,不仅东瀛主将玩得好,谢予琛跟在谢予望身边多年也颇有心得。
所谓的送行宴,就是将弟兄们聚在一起,以祭奠在战役中死去的战友们。
这次的送行宴还是将士们自打完仗后第一次相见,不觉视野模糊,只能举起酒杯,用丹田的气息吼出来,“干了!”
烈酒入喉,却和战前的感觉大为不同。
喝着喝着,泪就飚了出来。
瞬间,室内一片低低的抽泣声响起。
谢予琛就是在此时出现的,他扫视了一眼难得捂着脸哭得情难自已的壮汉们,“怎么哭了?”
将士抬头看到谢公子,三下两下抹去眼角的泪,收拾好心情坐正。
“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家奉献一切。若是看到这一仗分明赢了,你们却还是这副鬼样子,会这么想?”谢予琛语气中不无嘲讽。
有人不服气了,“你懂什么?”
有人拉住了他。谢公子在战场上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的坚毅征服了在场的许多人,兵将慕强,就算谢予琛想要狠狠地指责他们什么,他们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谈安歌站了出来,似乎在打圆场,“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悲痛,但是我相信弟兄们泉下有知的话,也希望你们坚强一些。而不是一味地颓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众位将士陷入了沉默之中。
忽然,有个激昂的声音道,“都怪那该死的东瀛人!老子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谢予琛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勾起了唇角,“正是。只有将东瀛彻底地赶跑,牺牲的兄弟才不会白白牺牲。”
有聪颖的将士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的东瀛会再攻回来不成?”
他们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临州的援军却并没有损失多少,东瀛怎么还傻傻地撞到他们的枪口上?
“说不好。”谢予琛道,“我与虞姑娘还有陈大人近日来也在思考这件事,但是说不准会用智取,东瀛搞突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副将拍桌而起,“东瀛小人,他们岂敢?”
谢予琛道,“于是,我给陈大人提了一个意见。”
副将看着谢予琛,“什么意见?”
“我想要歼灭东瀛的军队。”
这句话不可不猖狂,但是一直都浴血奋战在第一线的士兵却被这样的话激起了胸中的斗志,顿时感到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谈安歌这时候又补充道,“不知道各位弟兄是否还愿意陪我们战一次?”
副将道,“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把话给我说清楚。”
谢予琛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东瀛很有可能夜袭我们,不如趁着东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抢占先机。”
在这里的将士们都没有过人的智谋,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谢公子乃是个厉害的人物,不仅是陈大人的谋士,武功也十分卓绝。
当即他们就举起手,“战!”
浑厚的声音响彻室内,而谢予琛满意地勾起唇角。
*
虞梦没有想到谢予琛竟然如此轻易地征服了将士们,甚至在她宣布两天之后就要夜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任何人有意见。
从临州那边过来的援军也自然不会有异议,但是夜袭的人数却不能太多,虞梦还是精心地从里面挑出了精锐。
谢予琛手指轻点着桌面,“兵分两路。一队从正面攻击,等到正面开打的时候,另一队再从后面攻进,直到两队汇合。”
虞梦看着谢予琛,“东瀛虽然伤亡惨重,但并不是会坐着任人打的角色。即便再深入,在他们的地盘上,我们毕竟是弱势。”
谢予琛轻笑,“谁叫你要攻下东瀛的营帐了?”
虞梦顿了顿,说道,“可是陛下不是对他们说要歼灭……”
谢予琛道,“届时,我会带着暗卫,去寻找东瀛的粮草存放的地点。你们的任务就是拖时间。”
一旁的谈安歌倏然抬起头,“我也一起去!”
谢予琛看着谈安歌,这次他倒是没有直接拒绝谈安歌,而是说道,“你确定要去吗?”
谈安歌本来还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想要努力说服谢予琛,但没有想到谢予琛竟然如此宽容,不由吃了一惊。
但她随即一想,东瀛军的主力应该会集中精力对付从正面还有后面攻来的大楚军队,为谢予琛的行动打掩护,想来她跟着谢予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谈安歌露出一个笑容,“说不定我鼻子灵,一下就找到了粮草仓库呢?”
虞梦看了谢予琛一眼,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你注意把握好分寸。”
谢予琛说道,“不用你提醒。”
*
在夜黑风高之时,台州的城门悄然开启,有一队人马从台州城门径直而出,直奔着东瀛营帐的方向去。
东瀛的确没有料到大楚竟然会夜袭他们。
他们还处在修生养息之中,派回东瀛请求援兵的使者还没回来,他们还在等待东瀛新王的命令。
东瀛主将是想要攻的,他觉得,距离台州城被攻下只差一点点,而且虽然此战是大楚胜了,但大楚不过险胜罢了。他们的士气已经一片低迷,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军队,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在东瀛主将还在筹谋之中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这次被大楚夜袭的竟是东瀛。
被夜袭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也不知道是大楚的行踪太过隐蔽还是今夜守夜的士兵过于松懈,东瀛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主将匆匆地提起裤子,赶出来就看见一片火光。
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主将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他急急地穿好裤子,连帐中的美人都顾不上了,明明在一刻之前,他还抱着帐中的美人说她是自己一辈子的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