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星光灿烂—CoCo（12）（1 / 2）

汪海林犹豫了一下，说：“那就说是我姐姐的孩子吧，这样比较好。要是对别人说她是孤儿，我觉得也太对不起可可了。能不能跟她结婚还不一定，已经很对不起她，不能再这样。”

CoCo终于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晚上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汪海林挠了挠头发：“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

CoCo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起来，她一看号码是贺景阳，不由得怔了怔。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有点心虚似的，一直走到没有人的阳台上去，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贺景阳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约了谁吃饭？”

“汪海林啊。”她随口说，“跟他谈谈角色的事，怎么了？”

“今天不是我让厉婷婷到我家来的。本来晚上我说请她吃饭，结果她说去餐馆也许会遇上娱记，闹出什么绯闻来不太好。我一想也是，所以就买了点菜回家来吃……你不要误会……我跟她……”

“你想哪儿去了？我没误会什么。你带谁回家跟我没关系，只要不让娱记拍到就好。”

“陆可昕！”

她明知故问：“什么？”

他“啪”一声就将电话挂了。

空洞而短促的忙音，倒让她怔忡了好久。

她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一直到汪海林走出来，端着杯热茶给她：“刚刚都忘了给你倒茶。”

“谢谢。”她接过茶杯，打起精神来，交代汪海林，“你还是尽快地安排一下，让你父母来把可可接走，或者你送她回去也行。过几天就开机了，江导的戏那些记者一贯盯得紧，别让他们发现这事。”

“好。”汪海林说，“CoCo，谢谢你。”

CoCo倒觉得有点意外，说：“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真没想过你会这样帮我，CoCo。”汪海林心悦诚服地说，“以前有好多事我都做得不太对，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刚签下来，我又给你捅这么大一娄子，我都准备你把我大骂一顿了，你还替我出主意想办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CoCo无奈地笑了笑：“我是你经纪人啊，我不替你想办法，难道我还要跟你唱反调？你以后把戏演好了就行，其他的都别说了。”

“那我一定、一定的。”

周一开例会的时候，CoCo特意将微微留下来，告诉她这件事情。

“公司里其他人我都没说，因为毕竟是艺人的私事。不过你是宣传，所以我要告诉你，免得回头出了事，你不知道该怎么对媒体说。”

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她说：“对了，你叫我上次查关于酒店记者的那件事，我打听出来了。那些娱记都是接到新锐娱乐故意放出来的风声，才到酒店去的。据说陆川跟秦心颖的私交特别好，虽然秦心颖并没有签在新锐，不过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陆川一接到秦心颖怀孕的消息，马上就给江导打电话，亲自帮林蕊拿到这个角色。毕竟是当家花旦，陆川都肯亲自出马。不过这男人真是有办法，既能跟秦心颖交好，还能顾到自己的当家花旦林蕊。你说秦心颖跟林蕊从来都是水火不容，这个男人是怎么搞定的？”

“人家的本事。”CoCo飞快地翻阅着一周的娱乐新闻简报，“再说，陆川跟哪个女明星不好？”

微微托着下巴看着CoCo：“你这句话说得……好酸啊……”

“有吗？”CoCo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看她，“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Kitty说的。”

“Kitty怎么想起来说这话？”

“忘了。”CoCo合上简报，“我得去趟广告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

其实并没有忘，CoCo第一次看见陆川的照片，还是在Kitty的电脑上。

虽然偶尔不经意也会有新闻提到陆川，但照片却是很少的。

业内总是很恭敬地称他一声“陆老板”，所谓娱乐圈中的教父、影视界的大鳄。

新锐旗下掌握多家院线，新锐传媒集团则囊括业内最着名的影视制作和经纪公司，其中隐隐还有广告、平面传媒、无线网站等千丝万缕的瓜葛，几乎是一手掐住了圈内无数明星的命脉，爱之欲生，恨之欲死。

于是江湖传说这个男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任何一个艺人前途尽毁，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偶尔也能见着新闻照片，不多，就那么几张。虽然坐拥庞大的娱乐业帝国，但陆川本人似乎对出风头没什么兴趣。

记者们唯一拍到他的机会，是每年一度的“新锐盛典”。

穿黑色礼服，系领结，五官端正，眉峰挺拔，在一堆男女明星星光熠熠众星捧月的陪衬下，仍旧有种出奇的神采。

这男人明明长得不帅，可是气势夺人，偏又有一种剑在匣中的收敛，让人觉得既矛盾又和谐。

他似乎习惯了俯瞰一切，于是俯瞰镜头，眼角却永远微眯，仿佛一点点看淡这浮华盛世的厌倦与轻蔑。

CoCo还记得当时Kitty的语气，她掐掉烟头，伸出食指掸了掸屏幕上的照片，淡淡地说：“这就是陆川。”

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业内的公敌。

当时CoCo用一种复杂的心态打量着照片，说：“看上去倒不像有三头六臂。”

“尤其会哄女人。”Kitty似乎是随口说道，“他跟圈内一线女明星关系都不错。当初秦心颖如果不是想自立门户，很可能也会被新锐签下。论起花旦，没人能跟新锐比，他们有林蕊不说，还有白瑶、邹敏敏、符云乐……哪个拿出来都能撑起一部戏。”

“还有高阳。”CoCo不由得道，“陆川眼光真好——或者说他手底下那些人眼光真好，签一个红一个。”

Kitty笑了笑：“有时候也是运气。我们这行，运气太重要了。”

CoCo没有问下去。Kitty当初在新锐娱乐做过多年，后来才跳槽到公司来，这中间的缘由没有人知道。

江湖传闻是老板重金撬角，但Kitty并不是那种太看重薪水的人，所以CoCo一直猜度或许她是看不惯新锐的处事方法。因为Kitty每每提到新锐娱乐，都颇有点不屑的语气。

从广告公司出来，开始下雪。

零星的雪花乱飞在空中，像是谁没心没肺地撒着盐，又像是夏天路灯下的虫蛾，胡乱地绕着灯柱飞扑。

高架桥上的车已经排成了长龙，大家都减了车速。

CoCo把广播调到调频，开始听音乐台。电台里放的情歌很好听，蓝牙又扔在车前台，导致她半天都没有听到手机在振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于是连忙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