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伍拾贰(2 / 2)
公主的心情平静下来,知道不能逼迫他,自然也就能恢复往常的言语,两人之间礼尚往来,马车上不久就呈现出一种和谐的氛围,甚至时不时的可以传出一两声笑声。驾着马车的人外头和侍奉着的宫人总算都呼出了一口浊气。
等到下了马车之后,顾念珩告了别便转身换了一张无所谓的笑颜,同时心底无由端的的生出了一股叹息。
皇帝对袁皇后还真的是很执着,这也是晴川公主盛宠不衰的主要原因吧。很明显公主自己也知道是这个原因,所以一有风吹草动,难免会非常的关心。
皇帝找他顾三,还真的有点小事。总归真不至于他打了一个人就被皇帝招进宫中来训话。
皇帝虽然已经老了,但是他当年还真的就爱过袁皇后,袁皇后故去这么久了,皇帝当年的心生疑惑便随着年龄慢慢的放大,成了一个心结。
继王太医之后,皇帝又把顾三给找上门来,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然而,顾三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先皇后身边知情的人都不在了,顾念珩这次回宫碰见了照顾过先皇后身子的王太医,并且有了一点结交。
很巧的是,皇帝刚刚好也打探到了王太医,而顾念珩自然从这件事中跳了出来,皇帝对顾念珩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关注。
顾念珩马车缓缓行驶,朝着王太医以前开的医馆的住处而行。
王太医解甲归田之后不叫王太医,是在帝都最繁华的街道开医馆的宋小二。
宋小二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者,见到皇帝忍不住老泪纵横。当初皇后刚满二十岁,为皇帝生下了皇长子,也算是王太医看着长大的。
“怪老朽医术不精,没能早些发现皇后娘娘饮食中的问题。”这是那日顾念珩如同往常一般来的时候,听到皇帝在盘问王太医的话,他是抄小道来的,众人没有发现他,他便也就堂而皇之的偷听起来。
“那王太医可否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王太医当时应该是摇了摇头,顾念珩只躲在暗处,只听到王太医说着:“老朽确实不知。”
回去的时候,顾念珩的长指摩挲着茶杯沿,眉心越皱越紧。从那一次偷听之后,顾念珩再也没有见过王太医了,估计,应该是驾鹤仙去了。
他这一次前来,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或许只是纯粹来看一看吧。
那人给先皇后下药,却只害其子嗣,就是想断了皇帝的血脉。
顾家三公子抬手,将手里边的那口茶饮下,花香甜腻,却甜不到心里。
顾家三公子随即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谁说我爱喝苦茶?”
相府,十六皇子听到了顾念珩是钦点的附马爷之后,自然恨不得昭告天下知道。
沈休的小心思,在她身边的人,只要不是瞎了眼的都知道。十六皇子虽然算不上羡慕嫉妒恨,但是总有一个人悬在那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十六皇子想要进相府,自然是毫无阻拦,他立在房门,脑子构想着沈休各种忧伤的角度。
结果小书童流从里头开了门来,吓了十六皇子一跳,于是在小流衣的大惊小叫之下,导致十六皇子非常狼狈的摔门而入。
“你蹲在这儿干嘛呢?吓人一跳。”十六皇子第一反应便是起来指责小书童流衣,十六皇子这话说得丝毫不脸红,把里面的一干人等惊的都没有反应了。
沈休面部表情都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沈休知道十六皇子是特地的过来爱嘲笑自己的,于是冷冷的看着他。
十六皇子稳了稳身子,笑嘻嘻的一张脸皮,“恭喜,恭喜,真是恭喜你啊,人生的两大心结有了落处。”
沈休苍白的脸色上满是不屑,面带着几分嘲讽,“你要知道人间的所有爱恨情仇,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会在时光的流逝中灰飞烟灭,恭喜我有什么用,那些戏曲里都传说你还记得多少,还不是跟我们普通人一样,成为一种老生常谈。”
十六皇子仿佛透过她坚强的外表,看到她柔弱的本质,非常贴心的掏出了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嘴上说着不在意的人最是可怕,我腰间别着的,可是皇帝钦赐的匕首,我就随便一回,头发就掉了一撮,非常好用,非常方便,可以借给你耍耍。”
沈休朝他看了一眼,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刀来捅你的人呢,你可真是贴心的很。”沈休又补充道,“算了算了,你可是皇宫贵胄,伤了你,我可是要蹲大牢了,就为了你蹲大牢,别说我这伤残身躯伤不起,想想就是觉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