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玉有瑕(2 / 2)
“夫人,属下有负重托,还请夫人责罚。”
徐心颖面色阴沉,指着其中一个家将,“说,怎么回事?”
家将额头触地,尽量简洁地说:“我等力劝过二公子了,可二公子……跟魔怔了似的,非得留下找人,我们不敢违令,只能任由二公子施为。”
徐心颖举起一个茶杯摔在了家将脑袋边上,“给我把他关到他房间去,不许他出来!”
当天晚上,宋潜就醒了,他看着帐顶,精神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他感觉浑身都痛,是那种被锐器扎过的疼痛,却偏偏他连翻个身都不能。
这是伤了根基了。
他就那么躺着,到了时间有人喂他喝药。
吃饭是不可能的,吃了就意味着要出恭,他这个不受待见的二公子,是没人愿意伺候的,索性他能辟谷了,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伺候他的下人也就不想麻烦了。
日出日落,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终于能够动了。
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他得去找。
他脚步发飘地走到门边,手刚刚碰到门,门上就浮现出亮蓝色的符文来,他被反弹之力激得倒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了桌子才停下来。
他抬起头,眼前被上达屋顶下踩地板的符文占据,整个屋子每隔三寸就有一个这样的强力符文。
四面墙上,全都是!
他被困住了。
强烈的眩晕恶心感传来,他眼前出现了一些零星破碎的画面,他得用力撑着桌面,身体才不至于滑倒。
徐心颖推门进来,走到宋潜身边,看着屋里亮起的符文,冷笑一声,“你死了那颗心吧,我不可能放你去找那个女人的。”
女人?
什么女人?
宋潜脑海中出现一张巧笑嫣然的脸,那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人生,那是他唯一的一点热源。
他脑子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他得抓住她。
他滑坐到了地上,听到有人喊“阿潜”,混沌的脑子里,与这个声音有关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
记忆很混乱,他便一动不动,全副心神都用在了梳理记忆上。
自打他醒了,药也停了。
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和他的记忆,以及每天固定时辰响起的疾言厉色的数落同一个人的声音。
他一直低垂着脑袋,他的视线里只有不停更换的绣花鞋和不同颜色花纹的裙摆。
每换一次,时间就过了一天。
当鞋子换了九十九次后,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墙上,不等符文亮起,他就收回了手,仔细观察符文后,他便拿出朱砂和符笔,在墙上画上了那种符文的反向符文。
那种符文是对内禁锢,而他画的符文是对外禁锢。
等徐心颖再来时,她就发现她推不开静室的门了。
“你这个不孝子!”
宋潜撑着椅子站起,晃晃悠悠朝内室走去,在徐心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个凄清的笑容。
他不曾顶撞过徐心颖一次,所求的从来简单,只求徐心颖谩骂涂山铃时,能够在他听不到看不到的地方,这也不行吗?
他突然顿住脚步,“您知道,她本不会死的。”
徐心颖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一下子就说不出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