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夜访（2 / 2）

面对李绥有条有理的分析和一针见血的提问，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现在反驳辩解，似乎已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加上李绥十分笃定的态度，自己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恐怕他也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若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向李绥供出了二公子，若是他直接找其去对质，那自己出卖的行为岂不是很快就知晓，到时候下场一定很凄惨。

犹豫了半天，天二才吐出一句话：“四公子如此聪慧，想必心中已有答案，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吧。”

原本还带着轻佻笑容的李绥，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像极了一只露出獠牙的猛兽。

“你现在让我不要为难你，那当时你收了好处帮别人来害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呢？”李绥反问道。

天二吓得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我也不想的啊。是…是二公子，对，都是二公子让我这么做的。我原本都说不愿意了，可是二公子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要求的做，他就会把我杀了。”为了活命，天二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李绅的头上，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竟然还带上了一丝哭腔，“四公子，小人只是想活命啊。”

不过，他这幅可怜的样子，在李绥看来，只有可笑而已。

李绥：“是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失去，只有命不能，因为没有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似乎被天二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给动摇，这让天二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

然而，正当他要再度张口述说自己的悲惨故事还有被他人威逼的经历时，李绥突然倾身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颗药丸，霍地塞进了天二的口中，并强迫他吞了下去。待天二反应过来后，已经太晚了，东西早就落入了他的胃中。

“你…你给我喂了什么？”天二满脸惊恐。

“五伤蛊，”李绥道，“中了此蛊的人，如果在三日内没有服下药物，体内的蛊虫就会开始慢慢啃食他的五脏，要知道，人的五脏要是出了问题，那就活不了了。不过据说，那些被下了蛊的人，没几个人能挺到最后，大多数人连最开始的痛都熬不过去，就被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李绥一边说话，一边握了把剪刀，拨弄着燃着的烛芯，弄得那一小簇火焰不断地跳动，映在他脸上的光亮和阴影带着融合的趋势扭曲，像极了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你想要什么！”天二害怕地大叫起来。

他想要什么？

不久之前，在郊外的路边，齐暄也这样问过他：

“只要你能与我站在同一立场，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

而他想要的，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他想要将受到的伤害十倍奉还，他想要守护好所有珍视的人，他想要有足够的力量掌握自己的命运。而这些，不是别人说给就给得起的，还是需要他自己一步步地筹划和争取。

是而，他来到这里，布置了自己的第一步棋。

“天二先生不用担心，只要你肯乖乖替我办事，我自然会留你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