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疑点（2 / 2）

丽婕妤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是有些口不择言。她强撑着想要冲到皇后面前，但因为脱力，只能挣扎着朝前扑，一时间有些癫狂的状态。

“别闹了，像什么样子！”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道。

碍于太后威仪，丽婕妤不好发作，只得又躺回床上掩面哭泣。

瑞阳也被她哭哭啼啼的样子闹得头疼。她一边揉搓自己的太阳穴，企图缓解自己的疼痛，一边在思索该如何应对。

方才目睹了全程，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偏偏就抓不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

在瑞阳还在纠结时，太后已开始盘问小红：“哀家问你，那晚来寻你的宫女，你可有看到她的模样？”

小红摇了摇头：“只在开门的时候瞥见了一眼，可晚上太黑，奴婢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瑞阳问道：“就没有什么别的特征吗？你再好好想想。”

小红皱眉思索了半晌，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回话说：“奴婢记得，那女子当晚是提了灯的。开门那一瞬间，我看到灯光下她的指甲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的指甲？

虽然得到了线索，却是无用。

宫中女子那么多，找起来就费力；而且因为爱美而染指甲的宫女不在少数，难道带着一手粉色的就是犯人？

既然此处暂时无法突破，那就换一处。

瑞阳复拿起那张纸条细瞧起来，希望能发现什么。但不幸的是，纸上的字并没有什么破绽，运笔起势都与皇后的字一般无二。

瑞阳苦恼极了，只能无助地摩挲手里的纸条。她感受着纸张的纹路，突然察觉出不对来。

皇后平日练字所用的宣纸是罗纹纸，质地细薄柔软，有明显的横纹。而她指腹下触及的纸白润如玉，光滑得好似没有纹路一般，乃是上好的六吉棉连。

瑞阳立刻向太后道出问题，太后听了立刻着人去查宫里纸张的去向。果然，皇后的宣宁宫只拿了素日常用的罗纹纸，而这名贵的六吉棉连，只有芳柳宫享用的起。

太后一计眼刀剐在纯贵妃身上，纯贵妃立马跪了下来：“臣妾冤枉啊。这六吉棉连臣妾虽取了，可从未用过，尽数都送给了婕妤妹妹。还请太后明察！”

丽婕妤冷不防被点名，顿时愣住了。纯贵妃瞧她的样子，心中冷笑，还好自己留了后手，这蠢女人空有美貌，被自己算计了都不知道。

太后：“将芳柳宫西殿的宫人都叫出来，好好审查一遍。”

宫人们依言排成几列，伸出手来让人检查。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染了粉红色的指甲。

奇怪，按理说，那名宫女应该就在其中，现在怎么会找不到人，难道人间蒸发了？或者，是尚服局的小红提供了假证，可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一定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可那是什么呢？

瑞阳眉头紧锁，又重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丽婕妤摔倒滑胎、纯贵妃指控皇后、太后被惊动前来、丽婕妤清醒后控诉皇后......

忽然，脑中一道灵光涌现，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