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差太远了吧(1 / 2)
“才人……”陶清抬眸望着武照,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却如鲠在喉,终究欲言欲止。
武照能够读懂陶清心中的不舍与不安,但她此时心中已经承载着太多太多的心事了。
于是,武照只淡淡说道:“走吧。”
便带着陶清走出庭院,自长廊后绕出。
正在此时,忽听到自甘露殿外响起一个悠长而哀伤的声音:“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
声音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如同海浪击打进武照心里。
武照整个人愣了一愣,双腿顿时一软,竟颓然坐到冰凉的地板上,一张小脸惨白如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才人……”
陶清忙将武照扶起。
只是武照依然神色呆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李治听到消息踱步走出,见到武照如此,心情越发沉重了几分。
他璀璨明亮的眸子望着武照,眸光闪闪,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踱步朝甘露殿去。
武照这才回过神来,亦跟在李治身后,去见李世民最后一面……
虽然她心里一直清楚,李世民终究是要死的。可当她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武照心里依然难过不已。
来到甘露殿前,只见夏东星正眼泪婆裟,向李治说明:“方才媚才人走后,奴才本想收拾了琴。谁知不小心把琴摔在了地上……可皇上仍是没有惊醒。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上前查看,谁知,皇上已经断气啦!”
夏东星说罢,不由得伤心地号啕大哭起来。
武照想不到,原来李世民竟是死在了她的琴音之中,她当时竟然还以为李世民是睡着了……
心里越想越觉得难过,武照亦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当夜,皇宫内的所有红灯笼被摘了下来,由白色灯笼取代。
宫墙内外,一片痛哭哀嚎。
武照并没有第二日离宫,而是留在了宫里,为李世民守灵,直到灵柩送往皇陵……
李治也不出所料的登基称帝。只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的就是,皇太子妃王氏并没有登上皇后之外。
皇后之位,依然悬空!
临照殿。
武照身着一袭白色素衣,鬓边只插着一朵白色小花,吩咐陶清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一些银子分别了甘露殿的奴才们。
“这些年,辛苦你们日夜照顾我了。以后天各一方,你们大家要多多保重!”
缪巧忍不住眼眶泛红,上前向武照道:“媚才人,你以后要多多保重!”
武照轻轻点头,正要说话,忽听众人齐齐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照心中微怔,没有回头,却听到身后响起李治温润而略带威严的声音:“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单独跟媚才人说。”
陶清等人闻言,只得颔首答应,退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房间内的视线微微一暗。
那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却仿佛敲在了武照的心上,令她不由得心尖一颤。
武照稍稍定神,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李治。
只见他一袭明黄色龙袍,衬得他本就清秀的俊颜更多了几分威严的霸气。
他那仿佛星辰般闪耀的眸子,依然含情似水,始终落在武照的脸上,蕴含着不舍与怜惜。
武照却没有向他行礼,只是对上李治多情的眼神,不禁问道:“你究竟打算什么放了杨煦?”
李治闻言,不禁苦涩一笑:“原来你肯跟朕单独相处,就是为了杨煦?”
见武照不答,李治眸光微冷,继续说道:“朕似乎从未答应过你,会放了杨煦,让他跟你双宿双栖。”
武照心中着急了,望着李治,眼神中带着几分怨怼和央求,急急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杨煦他是无辜的……”
“无辜?杨煦乃是前朝余孽,他和章叔胤混进宫来,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也叫无辜?”
武照大吃一惊,整个人都睖睁住了。
看着李治如此笃定的神情,武照知道他一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否则不会这么言之凿凿。
稍稍定神,武照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非章叔胤为救杨煦越狱,朕又岂会查出他和杨煦的关系?
武照心中一颤,怔怔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章叔胤和杨煦?”
“章叔胤在杨煦的掩护之下,已经逃出了皇宫……”
李治答非所问。
他看向武照,洞如观火的眸子闪过一抹了然,问道:“他们之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虽然是个问句,但李治的口吻却甚是笃定。
武照并不否认,只继续追问道:“所以,杨煦仍是被你抓了起来?你打算杀了他?”
李治心中不快,便只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武照,也不想回答武照的问题。
武照心中一急,冲上前去便一把抓住了李治的衣襟,望着他的双眼浮上了一层水雾。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对不对?”
武照的声音一浪比一浪更高,带着嘶吼的愤恨和无助的伤痛……
李治听在耳里,痛在心中。
他拧眉转头,垂眸对上武照的泪眼,问道:“若我杀了他,你是否会杀了我?替他报仇?”
武照眼泪从眼角斜飞而出,滑落至鬓边。
她望着李治,哽咽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治心痛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能够感受到怀中的可人儿哭得泣不成声。
他的心碎了一地,却仍是要紧紧地抱着她,哪怕明知道她此时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哭得累得没有力气挣扎。
“照儿,我多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册立皇后,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心里,只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李治将头深深埋下来,轻轻在武照的耳边低诉衷肠。
武照哭了好一会儿,才从李治的怀里起来。
她轻轻推开李治,抬眸望着他,哽咽道:“可你的爱太自私了,我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