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坑(1 / 2)
望着远处悄无声息暗淡下去的火把,前夜的那蔚为壮观的流星并没有在天际留下任何痕迹,痴痴望着只有半轮的红日,身体向后一倒,整个人躺在屋檐上愣愣出神。
脑海中无数情绪与记忆与自己原本的情感混为一谈,从零碎的吃穿住行起,常渊昙将自己的记忆与外来记忆划分的一清二楚,如同一道百尺深渊让你我记忆区分的泾渭分明。
从零散到细微,那历经三百余年的记忆和他二十余年的记忆开始了相互吞并,庞大记忆逐步开始蚕食那团归属于自己的轻薄记忆。
轰然之间,常渊昙一股寒意顺便席卷全身,一股模糊的感觉在自己心头摇曳,“我是谁?”常渊昙心中瞬间生出这荒唐至极的想法,就像是一名活了百载,器官衰竭的垂死老人,忽然间忘却了自己到底是刚出生来到人世,还是要离开人世,当他闭上双眼时,才能得到答案。
这也就是现在常渊昙的状况,一股完全不属于记忆在他大脑在肆意流转,无数负面情绪塞满整个胸膛,从他自小孤苦一人,再到万安镖局被满门屠尽,之后便是数百人衣着紫衫临空飘然而起被数十名衣衫各异,武器也各不相同的高手一一击杀血洒当空,随着一名名一身紫衫尤为华贵的年轻男女尸体从空中跌落而下,常渊昙原本平躺的身子开始变得微微拱起,双手有意无意的开始发力抓着屋檐上的蓬勃茅草,随着手中力量逐步加强,穿过茅草格挡的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手掌,献血缓慢顺着茅草滴答滴答滚落。
随着一百余名紫衫男女被屠尽,视野中只有一个背影的男子浑身沾满献血,手中长剑发出阵阵鹤鸣,身材高傲挺拔如同一株古松,普通却又难以企及,一股莫名的威严由内而外无形间扩散,在他身后还留有两女一男,还有正在观望的常渊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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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随着记忆越陷越深,常渊昙不由自主的顺着记忆向下延伸,就在五人面对数十人的包围之中,对面几人嘴角蠕动仿佛在说着什么的空当,常渊昙松开一紧握的右手,一拳化掌猛然敲击在自己胸膛之上,随着一口献血喷洒而出,这才强行打断了那无穷无尽的回忆与相互吞噬的记忆。
猛然睁开双眼,身子一跃而起直直站立在屋顶,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这偏僻的地方。
地上还残留着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水,双掌侵红,手掌中还留有十个深浅不一的爪印,晒得发黑的茅草顶上,常渊昙站高远眺,这原来是在离黑山十几里外的临石镇,神风镖局在到柳山镇之前也曾经过这边,因这处于柳山与还在更在之前的
藤井镇的中间,对于一般的商旅马队来说,这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地方,从藤井到柳山,这只有一天的路程,完全足够清早从藤井出发,傍晚就到了数十公里外的柳山,期间路过的临石镇则很少有人问津。
常渊昙看到昨夜那棵烧成黑炭的大树下,两名幼童正在绕着树干不停的转圈,玩着拍肩膀的游戏,相互追逐,后面的追到负责跑的,拍到肩膀就算赢得了比赛,这也是在云镂广为流传的儿童游戏,要是能有更多的人,拍打肩膀者就会互换身份,角色互换,这也是简单易玩的儿童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