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倒霉催的生活(2 / 2)
而马常兴又一心的帮着大嫂悠然,整天只知道自己傻做苦干!
梓辰即同情马常兴,又痛恨他不够圆滑,只会一味顺从了自己不待见的大嫂悠然。
梓辰对这个侄子的感情是复杂的,鄙视多过认同。
他永远也不会意识到,马常兴之所以会有如此境遇,其中也是有他一部分的原因。
可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更不懂得马常兴做为一个儿子,在父母近乎发狂变态的强行管制之下,虽然心中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那一份无奈。
和其他的乡亲一样,梓辰也觉得是马常兴生来智商就有问题,不知道反抗只会顺从。
而庚辰一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就会联想起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那两个弟弟。因为厌烦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也就怕自己的这个儿子长大了,会像两个弟弟一样,不懂得尊敬了大哥。就不由得想对马常兴严加管教。
久而久之,在庚辰心里形成了一个怪圈,由不喜欢两个弟弟而不待见儿子马常兴,看见儿子马常兴就不由自主的会回想起,自己和两个弟弟之间的烦心事儿,因为心烦就更加的不喜马常兴。
仿佛马常兴就是他的那两个一直不懂得维护兄弟情义,经常冷眼嘲讽他的令人可恨的弟弟一样
悠然也是因为不喜欢经常排挤自己的小叔子和小姑子的原因。又受到了老公庚辰的影响,更加严厉地苛求着马常兴的行为举止。对马常兴的经常性呵骂,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习惯,逐渐地无视了儿子马常兴的心理感受。
可是马常兴毕竟是他们的小儿子,每当他们偶尔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害了马常兴。看到儿子委屈的小模样,就又会怜悯的去稍稍安慰一下马常兴。
致使马常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达到父母的满意?慢慢地让马常兴的内心和他本身形成了一个矛盾体。常常弄不明白一件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才是对的!
此时马常兴听见叔叔问自己,连忙哽咽着回答道:“烙……烙油饼。”
“你回家去告诉你爹娘吧!就说我在你奶奶家已经吃了饭了,我就不过去了。”二妮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说道。
“您……您不……去……去我就没……饭吃……。”
吴月英看着抽噎的快说不成话的马常兴,心中也有些不忍。就劝二妮儿道:“二姐呀!我看你还是去吧!别让孩子太为难了。”
“嗯!二姐去吧!你给大哥家干了活儿,何况他们还让倒霉蛋儿过来请你来了。这样还不用麻烦娘再给你重做,要我说你还是去吧!”
二妮儿听了弟弟和弟妹的话,看了看哭泣的已经是一抽一抽的侄子马常兴。
也为了能打开自己的心结,终于不再犹豫,心里想着自己是应该去见见大哥和大嫂了!
二妮儿冲马常兴点点头,赶紧洗了手脸接过兄弟梓辰递过来的毛巾。
马常兴见姑姑终于同意跟自己回家了,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开始慢慢地平复下来。
辛花说道:“那你们两个就赶紧走吧!倒霉蛋一会儿还上学呢!”
说罢回身端下了坐在炉火上的锅。
庚辰和悠然坐在屋里一直注视着院门口。此时见二妮儿随了马常兴进了家,双双满脸带笑地迎了出来。
“二妮儿!”
“哎,大哥、大嫂!一开始孩子让我过来,我让他别告诉你们我来娘家了!你们也真是的,为什么还硬让孩子去叫我。这不是为难孩子吗?”
“这么多年了!如果我亲自去请你,你还是不来,以后我们不是更加难相处了吗?”
“二妮儿呀!先别理你大哥!我和你大哥老早就想着让你来家里坐坐了。可是一直没有个机会!今天你能来,我们都很高兴!快进屋。”悠然拉住二妮儿的手,回头吩咐马常兴道:“快去给你二姑打水洗手去,饭我都给你们盛好了。”
马福旺也过来招呼了一声“二姑”。
“哎!看我大侄子长得帅哩!”
二妮儿又回头对院里喊道:“我在那边院里已经洗了手脸了,不用再洗第二回的。倒霉蛋儿你自己洗洗吧!”
紧跟着又责怪地对着大哥庚辰问道:“既然你们全都在家,干嘛非让倒霉蛋儿一个孩子去地里摘棉花?怎么看不见庸儿呀?”
“我也是刚从地里回来不久。庸儿没有和倒霉蛋儿在一个学校念书。去年他在那个学校没有考上高中,今年就转学复习了。他在他姨姨家住着读书呢!”
庚辰一边说,一边和悠然、马福旺一块把二妮儿让到饭桌前坐下,悠然给二妮儿递过一张儿油饼。
“我知道你来咱家的消息时,已经有些晚了。什么也来不及准备!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就是一口米饭汤和一个炒豆角。后来我才又赶忙烙的油饼!二妮儿你就将就着吃点儿吧!千万别嫌弃昂!”
“嫂子说什么话呢!我这不是到了自己家里了吗?您千万也别跟我客气。”
……
马常兴端着水瓢先“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大口的凉水,才让一直枯渴的感觉缓解了一些。
洗了手脸来到屋中,拿起一整张大油饼卷了卷,一边往身上背书包一边有点儿怯怯地对二妮儿说道:“二姑,你们慢慢吃着,我要去学校了。”
“你应该先吃好了饭才去,不吃饭怎么行?”
“我赶时间,路上一边走一边吃就行了。我先走了昂二姑!”
说着跑出了屋子。
“别管他,我们吃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的悠然劝说了二妮儿一声道。
二妮儿扭头呆呆的看着门外。
“对,别管他,家里的小伢子就是不能惯着养!要不将来不知道个天高地厚的没个出息!我们吃我们的,二妮儿来吃菜。”
……
现实的生活麻木了庚辰,麻木了悠然,同样也麻木了马常兴。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妥。
马常兴依然过着,属于他的令人压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