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未之然也（2 / 2）

“不知绿绮可知此名的含义？”汀岚声音淡淡的，似含着夜深露重的重量，让人感觉轻快不起来。

“可是古琴？许多年前曾听闻以前的主子简略的说过，说我就如古琴的颜色。相传绿绮本通体黑色，却隐隐泛着幽绿之光，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名为绿绮。说奴婢的真身像极了这把古琴。”

汀岚点了点头，“原是如此，可我还得知绿绮有另一层含义。”

“公主请说”绿绮的步伐也跟着慢了下来，本身她该跟在汀岚的身后，因顾忌汀岚对承德殿的不熟悉，所以绿绮便居身在离她半个身子的距离在带着路。

“不知绿绮小仙可曾去过那凡尘之地”

“有幸去过几回”那时候因她贪玩，总是想着和未然偷偷溜到凡间去玩，而未然也觉一人下凡过于无聊，于是总是和她结伴下凡。其实与其说是未然觉得独自一人下凡无聊，不如说是未然深知是自己想要下凡瞧瞧才带上的自己。她的地位卑微，沈府里根本不会让她有缘随着夫人出行亦或是跟着沈王出征，也就只有未然会顾忌考虑到她的心思，而顺从她。

“那不知小仙是否听闻过那凡尘的戏曲，其中有一部戏曲，唱得便是这司马相如。”

“公主见多识广，小婢未曾听闻”

“传闻司马相如是凡尘的一名文人，诗词歌赋由其作赋上头尤为擅长。凡尘之人，但凡作赋，便得以曲吟唱，而他又善鼓琴。因他名声大噪，那时的王便赠予了他一把名噪一时的古琴得绿绮，他如获珍宝，加之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后来世人说所的绿绮，便是代说的古琴。对外人来说，绿绮只是一把古琴，但是对司马相如来说，那便是珍宝。想来绿绮的前主子，也当是这么想的。”

绿绮似是有些接不上话来，汀岚也没有去瞧她脸上的神色，这些话在前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告诉过她。那会的未然何曾想过，有些话不必说，自是有以后可以再说。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以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说出口。

是个遗憾，不曾让她知道，自己曾将她放在何等重要的位置。直到她在自己因私放月华之事上全部将过错揽在身上自刎而去的时候，汀岚方知道，神仙们的来日方才，也不是一概而论的。

“谢谢公主对绿绮的解释，无论如何，她之于绿绮都曾重要过。”

“曾重要，如今是不重要了吗？”

“不是的，公主，小婢的前主子已不在世上了。”

汀岚檀口微张，在这一瞬，她很想告诉绿绮，自己的身份。她是谁，而未然还活着，以另外一个全新的身份而活着。

但是她没有，不是不信她，而是对于汀岚来说，她对绿绮是愧疚的，因心存愧疚而不敢相认。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便好，相认与否都不重要了。

“想来绿绮小仙应该也很想念你的前主子罢”汀岚此时却是有些坏心眼，没有想过相认，却处处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在套着绿绮的话语。

“公主，到了。小婢就不和公主多话了，以免扰了公主的时间，公主就早点休息罢，小婢先退下了。”说完便施礼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