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来时，绿满池（2 / 2）

“白鹿峰……或许，已经不是白鹿峰了吧。有了新的神兽，这里，整个北方玄天，算是暂且无恙了吧。”

遥望那水雾迷蒙的池子，小狐狸轻叹了一声，眸中闪烁的光，失去了些色彩，身子变得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你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吗？”韩璆鸣问道。

“怎么会？那种程度的伤，想要恢复，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恐怕，都要在你的内世界度过。”小狐狸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那个妖僧的罪孽，绝对不能饶恕！”小狐狸黯淡的眸子中，光芒骤然冷冽。

“你说的，是了结，还是了果？”

小狐狸冷哼：“两个人，不论是谁，所犯下的，都是刨坟掘墓，都绝不过分的罪孽，两个人，都该被挫骨扬灰！”

韩璆鸣沉声：“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论怎样，他们都是在赎罪……”

“赎罪？那个了结也是吗？”小狐狸反问，“无端的杀劫，枉死的无辜者，即便是面对最后那凄惨的结局，你也可以这么说吗？”

“有些事情，或许可以理解，但是，绝对的无法接受！”

韩璆鸣不由出气，问道：“那么，了果大师呢？最后，他终究是怀着一颗慈悲的心，想要解救一切，伤天害理的事，他可是从来没有……”

“那又如何？就结果来说，他没有改变任何，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向着最坏的终端，延伸过去。”

“他是个罪人，是始作俑者，这一点，没有改变，那样的结局，只是咎由自取。”小狐狸的表情漠然，“他活该！”

韩璆鸣否认小狐狸的说法，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那些往事，错并不全在了果大师身上，他所付出的，已经很是沉重了。”

“沉重？”小狐狸冷笑，“比起脚下的这片土地，他所付出的代价，他所背负的罪责，他所承受的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小狐狸的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声音清凉：“这片大地的悲鸣，依然在源源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即便是，已经有了新的神兽。”

“大地在哭泣，生命在枯竭，她已再没有多余的力量，带给她的子民恩赐……”小狐狸的声音悲悸，“纵然是看似转好，然生命的严冬，就要来临……”

“大师他……”

小狐狸寒声打断了韩璆鸣：“就算是如今，你还是想要给那个罪人，脱罪吗？”

“他已经在尽力挽救了！”

“有用吗？只是徒劳罢了！”小狐狸一脸漠然，“要知道，他犯下的，可是弑杀母亲的大罪！”

韩璆鸣轻咬嘴唇，眼眉紧紧拧在一起，低沉说道：“总有一天，一切都是会恢复正常的！”

小狐狸长出口气，无力的趴在韩璆鸣的脑袋上，闭目摇头，低声道：“没用的，没有办法的，那两个人，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神，不是救世主，只是罪人而已。”

“总有一日，这片土地，将会走向灭亡，已经……没有挽回的办法了吧……”说到这里，小狐狸又是一阵接连的叹息。

韩璆鸣笑了一声，眼角带着些许无奈。

沉默片刻后，韩璆鸣仰起头，小声问小狐狸：“既然你这么关心这片土地，那当时，你为什么……”

“了果的建议……”

小狐狸摇头，说道：“那种事情，不是一时的冲动，就可以解决的，以我的体量，根本无法容下那份庞大的力量。”

“就算是勉强做到，总有一日，同样的结局，不会有丝毫改变，只是无意义的，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韩璆鸣握紧拳头，眸中的光变得刚毅，坚信道：“不论如何，绝不会，让那最坏的结果出现……”

“不会让那种结果出现吗？”小狐狸小声的嘀咕，最终默不作声。

长久的安寂之后，韩璆鸣岔开了话题，问小狐狸道：“接下来的时间，看来，你得待在这里，尽量的恢复了。”

“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但愿，你真的能挽回一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很明显的，小狐狸对此，并不抱有希望。

说完，小狐狸举步一跳，跃到了那个灵气氤氲的池子里。

“我以后，会在这里恢复的，等到什么时候情况好转，自然会出去。”最后，小狐狸只留下了这几句话。

望了望那里，韩璆鸣轻轻摆首，自语：“今后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未完成的事，还要继续做完。”

“实力，将是我的一大障碍。好在，有大师的帮助，那些暗藏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恢复伤势，以及，突破青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