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交锋(1 / 2)
络腮胡前进一段距离,确保中年军人位于他的射击范围之内后便停下来,果断地扣动扳机。
那杆老旧的AK47步枪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打在张丰毅和中年军人身旁不足十公分的沙地里,飞溅的砂粒甚至进了张丰毅的眼里。
我好歹算是自己人诶,自己人还开枪,张丰毅心想。他们杀手就是这么对待新手的?
此刻两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张丰毅,他们不约而同地开枪了,密集的子弹像暴风雨中的雨点一般发射,擦过他们的头皮而后落地。
最前面的唐双手握刀,长刀挡在胸口处,一边移动身体一边疾步奔跑。
中年军人一直试图瞄准她,手里冲锋枪的瞄准器的红点不断移动,但无论如何就是锁定不了目标。因为唐的身形太过轻灵,步伐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难以追踪。她对枪口锁定方向的预判极其准确,以至于中年军人完全射不中她。
神仙打架。张丰毅心想,他畏畏缩缩地藏在中年军人背后。暂时是安全的。任谁这样做,挡住子弹的人肯定会愤怒。
不过中年军人现在顾不上张丰毅,他正忙着对付离他越来越近的那个充满危险的女人。一节弹匣打空了,他又动作娴熟地换上另一节。他的全身肌肉紧绷着,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恐怕换上的弹匣里仍是没有一发子弹能打中她。
当唐已经距他只剩下短短几步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子弹不会打中她。因为他的瞄准需要思考和时间,而对方的移动完全不需要。她的所有举动仅凭战斗的本能和长期形成的直觉。
于是他动了。他弯下腰,从军靴里拔出收在战术刀鞘中的匕首。左手握着匕首,右手抓住冲锋枪的枪托便向迎上来的唐砸去。
中年军人弯腰拔刀的同时,放开了绑着张丰毅的绳子头。张丰毅当然撒退就溜。
以为我那么听话,当我傻啊。
这儿还算安全吧。他找到一处远离战场的角落开始观战。
唐反应极快,她的太刀斜切入枪身右侧,几乎是贴着表面滑动,同时身体略微向后倒,躲过中年军人的一击。手中太刀速度不减,至枪身中部时,唐右手托地,猛地朝枪身挥动太刀,刀刃重击在枪身上,发出清唽的金属撞击声。
巨大的震动由枪体传递到中年军人的右手心,中年军人面露痛苦之色,手一松,冲锋枪掉下来,被几乎是半躺在空中的唐用太刀接住。
唐双腿用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中年军人右侧。她随后用右手接过太刀,扭转刀背,平挥刀背击中中年军人的腹部。
这一下用力之猛,竟然使得中年军人像沙袋似的倒飞出三米外。倒在地上的中年军人奋力站起,挥舞匕首忍痛扑向唐。
另一边的络腮胡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重新端枪瞄准,一枪打中年军人的膝盖。
中年军人已经是穷途末路,手中的匕首阴狠无比,直刺唐颈边的动脉。但他的一刀还未刺中,便因络腮胡极准的一枪落空了。
他倒在地上,知道自己彻底丧失了赢的可能,结果不是被人杀掉就是被人俘虏。于是他抓住手边的匕首,狠下心捅向自己的心脏。
唐看出了他的意图,待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胸口下的沙地被鲜血浸湿。
那人怎么脸朝下倒地了。我的天,是唐干的?杀人,要坐牢的。张丰毅心里产生一丝恐惧。
唐又看了一眼,指着死去的中年军人对走过来的络腮胡说:“他没救了。”
她转过头,对那两个跟随她们的雇佣兵说:“把尸体收拾了,有用的带走,顺便去侦察一下附近有没有警卫。我们得离开这里。”忽然她的目光移向峡谷间的一个角落。
“喂,还有你,新手。缩在那儿哆嗦什么,你很怕吗?”
我…我哆嗦,开什么玩笑。张丰毅摸摸他的手,好像比平常凉了些。是有点儿诶。
他赶快跑过来,询问道:“唐,你能救活他吗?”
唐冷冷地白他一眼,算是作为回应。在她看来,这类白痴问题根本用不着回答。尸体都冰了,她又不是急救医生。
她更关心别的事情,例如刚才的战斗是否吸引来了警戒的私人军队,以及…自杀的男人其身份如何。
“唐,尸体上我找不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物品。他的军章当是伪造的,颜色明显不对。”络腮胡摸索过男人的全身上下,失望地对唐说。
“会不会是其他国家的特工或者特种部队?”
“不清楚,看着像是南亚地区的人,但你我都知道,即使是容貌也能改变。对那些以国家利益至上的特殊机构来说,找到他们需要的人再进行易容,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