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入城关(1 / 2)
“冲!”武大定左手持盾、右手举锤,面甲上都是鲜血,顺着缝隙流到了他的嘴里。
一股子又腥又锈的味道从其舌尖的味蕾直接让其上头,更加清醒。
狠狠两锤,就砸碎了大西军最前阵几个的重步兵。
‘嗖嗖嗖’一阵箭雨,对着尽忠营迎面而来,前排将士被弓箭射倒下了一大片,前锋的人潮已经变得很是稀稀落落,就连武大定也被射成了刺猬,要不是他身穿两层厚甲,早就给射杀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比的疯狂,更加嗜血的杀了上去
与此同时,训练有素的凤翔军将士很快便补充了上来,与大西军近身作战。
夏仁见状急忙命前排枪矛兵开始发力,猛然刺出。
他们藏在盾牌之后,无数的刺枪、长矛同时向前攒刺,将冲在最前面的百个尽忠营将士刺死。凤翔军将士一排又一排地倒地,冲锋的士卒一个又一个上去,却一个又一个地给打退,在两军的阵前,空中散发着刺鼻的血腥,红雾迷漫,恶臭扑鼻,那是鲜血被太阳灼烧蒸发形成的血雾,还有被开膛破肚脏器的味道。
两军将士的生命,在大巴山中不断的凋零着。
有幸的是凤翔军的精锐还是技高一筹,他们列起的军阵非常稳固又致命。
尽管大西军将士仍旧保持着满腔的战意,实力与人数的差距却是相当的无情。
故而随着尽忠营指挥使武大定亲率精兵压了过去,一力降十会,大西军的阵型终于溃散了起来。
‘嗖’又是一阵漫天的利箭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到了凤翔军将士的头顶。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目标又非常的拥挤且密集,这阵箭雨的每一个雨点都成功的找到了目标,随着箭雨每次落下,都会伴随着一朵朵血花绽放。
只是这突然地一阵进攻,终究是大西军的回光返照,待武大定与张孝杰再冲了一阵,直接便将敌军本就稀少的人马冲垮,只在地上遗留下了一大片尸体和呻吟的伤员。
剩下的一些大西军溃兵见大势已去,于是拼命地往后挤,想藉着别人的身体来掩护自己,却冲撞了全阵的稳定性。
大西军兵马混过不择路、到处奔逃、导致乱做一团、溃不成军。
虽然朝天关内的大西军将士仍在激烈的抵抗,但武大定与张孝杰部终归是战稳住了阵脚,开始继续前进朝着北关杀了过去。
在这关键的时刻,双方军队都有着强烈的求战意志,可惜大西军的守城将士太少了,要不是凤翔军兵马因为两边街道的房屋的限制,只能挤在几条狭窄的街道前进,武大定与张孝杰早就将大西军击溃了。
就这样在那最残酷的几处街道中,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无数的兵器:锐利的长矛长枪、锋利的斩马刀、有力的钝器,这些兵器集中在一起,竟然遮蔽了许多将士的视线。
两军将士挤作一团激战,突然一下子,大伙儿发现都看不到对面的敌人了,只能够凭着感觉乱挥乱戳。不断地向前刺出手中的长矛、长枪,或者斩下砸下手中的斩马刀、铜锤。
‘啊啊啊!’一阵阵惨叫声响起,两军将士只感觉到枪矛刺入肉体的触感与利刃砍削骨头与盔甲发出的‘咯吱咯吱’令人牙齿酸痛的声音还有铜锤等钝器砸下时,无声的力量感。
“杀!杀西贼!”
“杀闯贼!”
随着越来越愤怒将士的怒吼,两片密密麻麻犹如钢铁丛林一般的军阵不断地激烈碰撞,互相杀死了不少人。
最终在前后夹击之中朝天关还是没有保住,守城的将士大部分都当场战死,只留下了部分兵马做了战俘。
还有一小部分残兵坐上了关内的小艇顺着嘉陵江顺利突破重围跑了出去,他们为了能在船上多坐些人,甚至丢弃了所有的武器和甲胄,踩着同伴的尸体争先恐后的寄到船上,导致有好几艘船都被压踏。
由于要处理关内的残兵败将,张鼎根本没功夫管他们,只是十分感慨,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攻城,朝天关也终于被拿下了。
与此同时,就在关内,其实还有一支不愿投降的大西军正在抵抗,他们乃是朝天关副将夏仁与其亲兵,至于朝天关的主将他早就死在此前北门炮火的轰击。
“投降吧,不为你着想,也要为你的麾下将士着想啊,他们的家人、孩子该怎么办?”
见眼前这群人誓死不投降,张鼎拨开人群,在一众将领、亲兵的拥护下走到了他们的近前,他望着这群伤痕累累的大西军将士,不由得起了招降之心。
对于这种忠义之士,岐国公还是很欣赏的。
“哼!张鼎小儿,投降不可能的!我家陛下乃是天降英杰,为拯救浮世苍生而来,尔区区小人什么东西?也配于我等效忠。?快别笑掉爷爷的大牙了,哈哈哈哈。”
还未等副将夏仁说话,他旁边的一名流着血的小将便忍不住怒斥张鼎。
他满脸的扭曲之色,要不是眼前有这么多人挡在路上,他肯定会朝着岐国公杀去,将其大卸八块,只不过,就此人这种小体格,对上了张鼎,谁杀谁真不一定呢。
“西贼找死!敢辱我家主公!”俗话说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此员小将祸从口出,立马便惹恼了一众岐国公麾下大将。
凤翔军麾下将领本来还很欣赏这群知忠义之人,谁知道自家国公被此人如此痛骂,只见神策营指挥使白镇恶最为快速。
要知道他被张鼎看重且提拔,本就视岐国公为伯乐、主君。
如今主君受辱,白镇恶气的脸都红了,他直接拉弓射箭,百步之外‘嗖’的一声,将箭矢射入了大西军小将的脖子上。
“额、咯、咯、咯。”那小将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双手捂住脖颈处,却堵不住喷出来的鲜血,缓缓地倒在了夏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