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探(1 / 2)
凤翔军攻下碾伯所之后,张鼎先命左正茂为先锋带领五千人马从碾伯城出发。
先向东南再转向北边,顺着浩门河进攻西大通河堡并归入其麾下调派,以此策应牛成虎在庄浪卫东部的攻势。
毕竟通向凉州的主要之路,如今正被郝贺的残部堵塞,拿不下庄浪卫难道还要从西宁绕道青海直接进攻甘州吗?
不管怎么说,张鼎对牛成虎等人还是很有耐心的,正所谓将在外,必须要实时调整攻势谋略,若是他随意插手反而可能坏事儿。
所以他此时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前往西边的西宁卫先去处理威武将军齐牛衽,若他降凤翔军还好,不肯降那就只能处理掉他。
毕竟齐牛衽所在的西宁城距离碾伯城也就一百二十里地,骑兵的话最多两天就能抵达城下,不得不防。
况且不管是碾伯所还是西宁卫,这两地的民族成分都十分复杂且多山区,很不容易处理,如今他得稳扎稳打,将后方都处理好,不然待他刚北上凉州,后路就被截断那可就糟了。
“语棠,命大军准备准备,除了罗凌部继续镇守此地,左正茂进攻庄浪卫之外,剩余的大军都随我前往西宁卫。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再出发。”张鼎打了个哈欠下达了军令。
“是,末将这就去军中通报!”崔语棠干脆地回道。
“提督,依您的意思,这碾伯所的治理是依旧按照前明的卫所治理方法还是换派文臣治理?”
见崔语棠离开,陈尚新见明日就要走,遂立马提出了疑问。毕竟碾伯所太多山地,人口本就不多,前明朝廷只能先对卫所中心河谷地带的汉人实施军管,再辐射控制到周边山地中其他民族的聚集地。
所以这种模式很容易造成卫所指挥使或总兵权力过大,在乱世出现割据的情形。
“提督,碾伯所处于边疆之地,形势复杂,定不能启用文臣治理啊。”吴师麟还以为陈尚新想派文臣治理卫所,却不知他也不赞同改换方略。
“都指挥使说得对,不可乱用文臣治理此地,很容易酿成大乱。”陈尚新刚才所说只是个引子,他自然支持吴师麟的意见。
“嗯,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依旧按照前明的治法,再辅以一些文臣协助。我们要以武为主,以文为辅,才能更好地掌控此地。毕竟碾伯所这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也就本身地理位置重要一些。”
张鼎沉吟了片刻下达军命,以罗凌带领辛永年旧部先镇守此地,毕竟明代的制度在很多方面已经是非常完善的了,他不需要随意改动。
“对了,左指挥使我有一言想与你单独说一说,诸位先行回去休息吧。”
张鼎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将十多命文武全都打发走,只留下左光先在房中。
“左老哥,我是想问你---”张鼎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发问。
“提督是想问我左勷那逆贼的处理办法吧。”
左光先人老成精,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张鼎想要说的,毕竟此时通向河西的临洮府、碾伯所都已拿下,下一步就是凉州的高伟泽与甘州的左勷。
作为左勷的亲生父亲,还是如今的固原军统帅,张鼎必须要尊重一下他的意思。
若是左光先力保左勷,那张鼎就可以考虑逐渐剁掉左光先的军权,让他作为一个富家翁生活。
“张老弟,你能问老哥我,我也很是欣慰。其实左勷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一个当爹的,就算他再怎么混账,我又怎能忍心让他去死呢?唉,但是如今末将乃是你的臣子,就必须要考虑到全局之势,不可将个人情感影响咱们凤翔军的前途。
我、我只是希望提督能答应我,若是左勷能献城投降,你就饶恕他这条狗命!”
张鼎看着真挚的左光先,思索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只是依照他的估计左勷是不会投降的,此人在甘州当土皇帝当的久了,导致那里秩序紊乱,马匪横行,最重要的还是他对顺军余部造成的杀戮。
他与其余的西北边将不同,就算凤翔军如今自成一派,可是其中还是有部分顺军的老兵,他们能容忍所有在战场上的杀戮,但却容忍不了投降之后动刀子的左勷。
而左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张鼎才判断他不会投降。
过了一会儿,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左光先行礼告退,在侧房的陈尚新与另一个太史令文书吴心远便走了出来。
“节度使,看来左指挥使还是有些不忍心啊,不如到时候逮住左勷之后命左指挥使亲手斩杀此人,以此彻底证明他自己的忠心,断掉此人再叛之心。”
适才就不满意左光先求情的吴心远提了一嘴建议,惹的张鼎十分不悦。
“心远啊,你这是让我诛左指挥使的心吗?我若是逼父杀子,就算左勷再不是个东西,我的名声都会败掉的。”
张鼎就算生气还是耐心的为吴心远解释,因为此人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对自己忠心耿耿且非常聪慧,只是为人有些容不得沙子。
吴心远一直认为这些边将拥有独立的兵权与财政不就是一方军阀吗?他们的忠心得不到考验未来会有大问题的。
张鼎虽然不认同吴心远的处理方法,但他想的有一定道理,这也是张鼎一年多以来逐渐向西北边将军中塞中低层军官的原因,准备缓慢的消化他们,而不是吴心远这种激烈的方法,那样只会逼反忠臣。
“你这话在节度使这里说说就行了,可别在外面乱说省的挑拨上下关系。”
陈尚新看着自己的下属,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节度使,是,先生。”吴心远颇为急躁却也听得进去人话,立马闭嘴不再言语。
张鼎谈完了要事,见天色已晚,明日还得赶路,就将让他们两人赶紧下去休息。
而他自己则前往辛府的后宅,他一路走过,路边都是亲卫营的侍卫,没有一个侍女与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