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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文学之浅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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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之最者,合知情意之韵,亦通史学三长也。诗以言情,文可言事,情韵相生、文理兼备,纵不为至品,亦乃一时绝好之文章。文之所知,乃眼界豁然之识,亦史学之识也。情者,文之蕴神处,交融而感意,明作人触我之心,此文情也。文何以贵?其意也。意通义也。经典之所以传世,皆备此三才也。知文章之条理,而不敢乱其文法,读古今之书,而不敢轻薄其文章,亦不轻议其文家者也。此文知亦文德也。情蕴文章之中,深思方以晓味,或以生悲,或以乐,通文笔墨之遥寄,故以情也。意即文境之触,知人生之处也。然今文学,究是先天不足,又加以文学二字,多倍身价。古之所以贱小说,一曰简,二乃乱人心智,明清之所以小说家名讳不详,皆以如此。通诗文者,贱词也。词者,贱戏曲及小说也。秦汉多以散文,情理兼备,汉赋多以张扬、好癖古字,不离刻雕,未有自然之色也。观其文字,多为富丽,好似铺张,六代骈体,四六遥对,含韵重其雕饰也。惟文盛乃宋之散文,为千古之绝。其诗者,情韵也。读诗可以怡情志,读文而知情理,文章之所分,皆韵文也。小说,即文字繁多之弊,又是以商业之所与兴,若以传世,诗与小说,诗必传之後世,小说弗与。小说虽具知情意,然文字与诗相较,弗如远甚,故可言诗乃文学之最。文学之所分者,即境界也。雅之未可见俗,俗之未敢道雅,今以俗称雅,真无识也。

大凡文之用四:事以实之,词以章之,道以通之,法以检之。此经、史所兼而有之者也。虽然,经以道、法胜,史以事、词胜。经不得史,无以证其褒贬;史不得经,无以酌其轻重。经非一代之实录,史非万世之常法,体不相沿,而用实相资焉。”切论於所言之,实相资用,合乎文者,协性於共一,而其万古而用也。文体所变,意传千秋万世,此代代人之所继也,或乎所论者,史之事义,非经也。起讫上古三代以来,经者,王官之学也,诸子裂道所分之,後世以儒为经,而尊千古,此经术乱其道心也。史之所道者,乃贯千古之变,衡人善恶,若以论经史,则兼齐之,经即义也。然注疏之学,一注解题,再注之而注,妄论夫子家门之说,此经学之所以贱。经疏之学,实有贻害千古之嫌。夫观乎词章之学,以楚汉为体,骚赋荡乎情,而文体似始定也。察诸子之文,或以诗文,诗多为四言,文则不拘其形式,为自然,读之美矣甚哉。自秦皇定宇,楚汉相争,骚之流变而赋也。赋者,富荡而摇丽也。子如、杨雄之所赋者,多以僻字铺张而开,文气甚弱。凡于作文者,中上者,必有文势一贯而下,此文气也。五言、七言之所始,似东汉之时,其考所者,为李陵、文帝之词,然必出乎於前,而绝非此二人所始也。其李陵诗或乃後人伪造,而文帝之诗,尚有父风,无怪乎诗品所道:“曹公之诗,甚有悲凉之气,丕,睿亦三祖也。”余曾观启功之书,论其诗稿一节,言诗所变或出於乎骚体,其去兮也,六言、八言且如此耳。或因致此说,然诗体之流变,尚无定论可言也。魏晋多作骈体,乃文早熟之象。历时越久,越精采雅致。然观其所文,刻意过甚,韵兼备之,且多带典,故多失其文势也。六代隋唐之文变,修史多乎於此,乃时文之盛也。而骈文之不易作,散文又不拘流变,以气起伏,故後世多以散文为宗也。时之待後,文辞多变,观上古秦汉之文,多为单字繁意,自魏晋以来,双字一意之词多矣。宋元以後,为骈文者,少之又少,此一因也。其二,观唐宋之文,唐之以前,多含古意,且句式未如今也。宋後至今,一贯乘之,凡受教育者,从宋及今其文者,多明其意也。综而言之,骈文偏作,散文贵气,此皆文体之证现也。

就的而言;经史子集者,乃一体之变,皆文字蕴其意也。何以经史由贵?子集非乎?史即事也。经即理也。子乃智也。文乃情也。夫以四者,实一江之水而分诸也。史未尝不能说理,言之智也,蕴之情也,明於道也。夫此外三者,何所不能也。盖天下学术之流变,皆简而繁,繁而多纷,得以攘攘而涌也。此文事资用,体循而变,非古非今也。其体之所流,而情意非之随变也。意者,所以传千古济後世。文学之所道者,文意也。从古由今,文意未可与绝,文道焉可绝乎?今及後世,必有为其文道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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