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计划（1 / 2）
凌晨四点半，闹钟响起。陈璐起床，梳洗好，亲吻了装着呼呼入睡的叶有门之后，离开叶家宅，去了马路对面的店铺。
早上七点半，她拿着一篮子宋饼和豆浆回到叶家宅，发觉叶有门已起床，正在茶室里，兴致盎然地和周小君聊天。
“怎么，都起得这么早。”陈璐将宋饼和豆浆放在桌子上，问叶有门：“一大早的，那么高兴，是不是遇到好事了。”
叶有门笑了笑，用眼睛暗示：周小君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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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陈璐刚走，小路的电话来了：老大，知道金水湾里有什么吗？
他愣了愣，就听小路继续说：昨晚有人说去过金水湾。
听到这个消息，残留在他脑海里昨晚懊恼无奈的阴影一下子消失了。人‘噌’地一下从床上弹起，睡意全无。
小路道：八点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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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君一脸的不悦，说道：“昨晚，家里招贼了。”
陈璐好奇，问道：“招贼了！”她转头问叶有门：“你还这么高兴。。。”
叶有门笑道：“因为损失不大。”
陈璐道：“损失不大也不至于高兴吧。毕竟是贼来过，怪不吉利的。。。咦，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叶有门道：“昨晚，你睡得太死了。”
陈璐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像被人灌了迷魂汤，随后看见一个老头教你学斧头。我感觉像程咬金梦中学艺一样。”她嘲笑着叶有门，随后改口问道：“那么，家里丢了些什么？”
“家里没被偷，是小君被偷了些。”
“重要吗？”陈璐很关切地问了一下。
周小君摇摇头，道：“丢了一些。。。不重要的。”他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碟片之类的。嘻嘻。”
叶有门道：“不是大事，估计是摸钱的，顺手把碟片牵走了。昨晚我也没察觉，等早上小君发现，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没事就好，吃早饭。”陈璐说着，就走了。她要负责棋牌室和茶室的一天茶水。
叶有门问周小君道：“那个录像还在吗？”
周小君嘿嘿一笑，道：“被他们当作情色录像拿走了。嘻嘻，不过，云服务器里还有一部。”
叶有门松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许多。
这份录像，孙立应该有一份，但自己不留一份，总觉得不踏实。黄家绿说的对，孙导演和我们是两条道上的人，最好自己留一份，现在周小君做到了。
这时，手机的短信提示响了：小路到了。他伸头出窗观看，见小路将车停在后花园弄堂口，随后穿过马路，去陈璐的店铺里买饼。。。
叶有门跟陈璐打了一声招呼，出了后花园，走过弄堂，一头钻入车里。车里充满着宋饼自然的焦香味，他迫不及待地问道：“谁进入了金水湾？”
“是孔仔以前的马仔，真是意想不到。”小路显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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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
李磬泡了一杯茶放在叶有门面前。
小青道：“昨晚，习杨跟孔仔以前的一个马仔喝酒，问起近些日子在哪里混。那马仔说，在一家建筑公司里做，这公司接了一个工程，忙到昨天才好。习杨就问是什么工程啊。那马仔说是金水湾汽配厂的工程。习杨听了，心里就多了个心眼，就说，我们最近接了一个追款的事，债头是金水湾汽配厂的老板。
那马子说，你们晚了，华海集团将金水湾还给了政府，政府把这块地批给了一位海外华侨。习杨说这事要紧，叫我过去。我过去以后，塞了些钱，说想问个仔细，汽配厂里到底是什么回事。那马仔见了钱，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马仔说，金水湾里的汽配厂在建造船只停靠泊位，从这个泊位的深度和长度来分析，停靠的船比较大。奇怪的是，在泊位处，做了一个斜坡，他们就好了奇，因为这种斜坡说明停靠的船的肚子是空的，就像两栖登陆艇，船肚子里藏着小艇。这个泊位的工期很紧，公司基本上每天24小时三班倒，而且他还发现整个汽配厂都在改建，大批的物质从黄浦江上运来。
上个星期，他看见一艏大船停靠到泊位上。公司疏散了大部分员工，只留下一小部分，有幸，他被留下了。他看到从船上拉下一个很大的东西，这东西外形很奇特，全身被厚厚的纱布包裹，估摸着长有十几米，高和宽五六米。搬下来的时候很小心，整个过程用了近五个小时。这东西被搬进了一个巨大的厂房。
这个厂房看上去像一个巨型实验室，蓝色地皮，白色墙壁，里面的员工全部身穿白衣，白帽子，感觉这东西像是来自外太空。那天他们很晚歇工，吃夜宵的时候，工人们就问当头的，那是个什么东西。这位头喝高了，说是块山岳精英。”
山岳精英！叶有门皱起了眉。。。不是叫腐石吗？
老康道：“古人将优秀的石头称为山岳精英，比如说玉石等。”
哦！原来如此！叶有门连连点头。
小青笑道：“问题是，那些工人里有人知道什么叫山岳精英。”
叶有门一下就跳了起来，笑着问道：“他们一定进去看到了。”
小青道：“对，那么大的一块山岳精英石头，他们当然起了好奇心；再说，泊位是他们造的，他们知道哪里可以进入汽配厂里。”
叶有门听得心都快要被揪了出来。
小青继续道：“排水系统，就是下水道。他们从江的对面游到泊位处，下水道就紧贴着泊位，直通那个放着大石头的厂房，而且可容一个人蹲着走。”
叶有门问道：“那么，他们看到了什么了吗？”
小青摇摇头，指着厂房道：“下水道虽然能到厂房内四周地下，而且位置很隐蔽。但是下水道口有铁栏，他们打不开，或者不敢打开，他们只听到了声音，但什么都没看到。”
叶有门急问：“铁栏！可不可以用针孔摄像机。”
小青点头道：“可以。”
老康摇着扇子道：“假如有这么大一块石头是玉石的话，那是相当骇人的，这属国宝级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这块石头，假如割成块，那就可惜了。”
叶有门喃喃道：“这块石头叫腐石。。。明晚19点，举行开光仪式，会来许多人。那群跳梁小丑都会出现，那是个机会。。。”
“明白，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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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下水道！太棒了，黄家绿不是要到里面安装摄像机，收集证据吗？现在OK搞定没问题了。明天是个好机会，是他们聚会的时候，大老虎、小丑们个个要出现，这个世上最为肮脏的组织会露出水面，一网打尽就在明天。
叶有门兴冲冲地赶去聚源宾馆，去禀告这个消息。他希望能和安全六局的人联合起搞这次行动。我们知道怎么进入，你们派人也好，支持一些装备也好。。。呵呵，这样的话，兄弟们个个都有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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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带那只安全手机？”施小姐语气冰冷，眼神凌厉，神情让人心寒，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
“忘了，再说国产货，带着没面子。”
施小姐冷冷地盯着他，继续着她那冰冷无情的表情和语调：“可以通电话，为什么特意跑来。”
“明天，金水湾有大事。。。”
“我们有布局，不要轻举妄动。”施小姐很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理解你内心的焦虑，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需要证据，没有证据，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证据，我就是为了证据才来的，我们可以联合起来。。。”
“跟谁？一群非专业的。。。社会团队？”施小姐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道：“没有这个先例，也不符合规矩，更不符合上面的精神。”
叶有门瞪着她。。。
施小姐厉声道：“叶老大，请回吧，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破坏计划和我们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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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气呼呼地走出聚源宾馆，上了车，对小路道：“叶家宅路上的农业银行停一下。”
他回首看了一眼聚源宾馆。
吃皇粮，拿工资，还有退休金，他奶奶的。一帮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他一上车，心里就开始骂骂咧咧着：只知道要证据，证据不会自己送上门的！要自己去争取的。那么好的一次机会，一群王八蛋。
小路看着他满脸的状况，问道：“老大，谁得罪你了？”
叶有门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是我自作多情。”
小路愣了愣，随后耸了耸肩膀，表示不能理解。
叶有门拍了拍小路的肩膀，道：“回去跟老康说，明晚小心点，只要收集到视频证据就可以了，其他事我们不管。”
“放心吧，老大。”
车在农业银行门口停下，叶有门下车走到投币电话亭里，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下，才拿起话筒，拨号：。
。。。喂，叶老大有什么吩咐。。。
哦，何奈也的声音，我都没有发声，他就知道我是谁！难道这是我的专线。
听到自己人的声音，叶有门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他又环顾一下四周，道：“何爷爷，明晚19点，对面举行party，我会去，我的人也会去，他们走水路，有状况你们照应一下。”
。。。水路！水路！何奈也在电话里说了二遍，才道：嗯，好的，明晚19点。您自己小心。
还是自己人可靠！叶有门挂掉电话，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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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亭玉来了，跟他商量张雯雅珠宝拍卖的事项。于是，俩人在俄罗斯餐厅订了一间包房，边喝酒边商议。
张亭玉举起红酒杯在面前晃了晃，他矮小的身子，使得酒杯看上去特别的大。叶有门脑子里想象着：假如他手拿着得是俄罗斯烤肉。。。是不是感觉像拿着狼牙棒！
张亭玉品了一口红酒，说道：“拍卖之前，这些珠宝都要封存，随后在拍卖前取出验货，再封存，程序比较繁琐。”
叶有门有点醉意，坐在椅子上不想动，他问道：“可以拍卖出多少？”
张亭玉放下酒杯，道：“难说。价格好坏，这要看哪个拍卖行拍卖的了。”
“哦，价格跟拍卖行有关？”
“嗯，有些拍卖行的信誉在于珠宝，有些在于字画，有的擅长中国文物，有的强项是欧洲文化，有的甚至于擅长建筑。。。所以你要拍得好，要找一家在珠宝拍卖有较高信誉度的拍卖行主持。还要提早做信息发布，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曾经拥有的主人、制作工匠、年份等，这些都提高买家的兴趣，价格也就水涨船高了。”
“有这么多的讲究！”
“一件好的珠宝工艺品，是一个特定时期的文化产物，它包含着制造时期的文化氛围，匠人技术，工艺水平，追求价值观精神等。。。收藏它、研究它，是人类不断自我突破的因素之一，因为我们相信我们一代比一代做得更好。”张亭玉举起酒杯，摇了摇，道：“就像喝酒一样，你知道最美妙的一口在哪里？或许是下一口。”
叶有门笑了，道：“被你唧唧歪歪说得有点舍不得了。”
张亭玉嘿嘿一笑，道：“老同志，这东西你留在身边没意思，你真的为张雯雅好，就让她的作品世界化，让世界参与对她艺术的评论，让她的价值发酵，升值。”
叶有门嘲笑他：“你这是借口，标准的鬼迷心窍的律师，每句话都要算计钱。”
张亭玉笑道：“你聘请我，我就要让你得益，要不就对不起东家的钱和自己的职业操守。”
叶有门听了哈哈大笑。
张亭玉问他：“张雯雅的东西，你最舍不得的是哪些。”
可能酒喝多了点，叶有门笑道：“我唯一舍不得是那张巨□照。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到时，就完完全全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太完美了，那种强烈地视觉冲击。。。她对所有男人的杀伤力都爆表的。。。那种美，一点也没有邪气，让你发自内心地想去抚摸它。。。那种感觉只能用一句成语概括：鬼斧神工，神作。”
张亭玉听罢，呵呵笑起来，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张照片就不要捐出去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享受。”
叶有门摇了摇手，道：“兄弟，你不明白，看着会伤心的。这种感觉太捉摸不透了，即舍不得又不想拥有。。。就像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你想把它摘了，可摘了它，它就枯萎了，不摘，又怕被人摘去。”
张亭玉道：“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独特的一个，不贪婪。”
叶有门笑道：“这话张雯雅也对我说过；不过从你嘴中说出，听上去，我这个人很白痴哦。”
张亭玉哈哈笑了，道：“虽说，推动世界发展的是那些有想法、贪婪的人，但也需要无欲的人去衬托这世间的正反两面的界限，树立一个主流的价值观。”
叶有门问道：“主流的价值观。呵呵，你说的太玄乎了；看看我们现实社会，主流的人在哪里？有钱的人，有名气的人，各式各样的二代人，贪儿官们。”
张亭玉呵呵笑着。
叶有门一甩手，道：“哎，大律师，你说那些贪儿官们的脑子里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