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相算命（1 / 2）
中国最后的刀客！叶有门肃然起敬。
常湘雨道：“这张照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一位法国记者拍摄的。是平安刀唯一一张彩色照片。”
叶有门摸着下巴，心想：上世纪六十年拍摄的，离现在快要半个世纪了，照片里的老头最起码六七十岁吧，那现在一百多岁啦？
黄家绿默默地说了一句：“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一出生，就是他徒弟，四岁开始学刀，十岁那年师傅去世了，跟二师兄继续学刀术。”
“你四岁就练啦！”叶有门吃惊着，轻轻地问道：“你的刀术应该很牛吧。”
黄家绿很不谦虚地回了一句：“是的，综合起来，师兄弟里，我是最厉害的一个。”
是不是在吹牛啊！叶有门撇了他一眼。这时，常湘雨打开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矮胖子，站在泥地上，他肥头大耳，穿着一件体恤衫，鼓着大而圆的肚子，下面穿着花狸狐哨的沙滩裤，光着脚丫子，满脸通红，眼神游离。最最搞笑得是他手里拿着一副筷子。貌似在喝酒的时候，被人硬拽出来拍摄的。
叶有门脑子里立即蹦出一个形象：二师兄猪八戒。
没想到常湘雨轻声嘀咕一句：“他的二师兄叫朱悟能。”叶有门听罢，差一点晕倒，心想：不会吧，他父母起名字太有超前意识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二师兄叫尤漠。”黄家绿说道。叶有门侧过眼神瞪了常湘雨一眼。谁曾想常湘雨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道：“他二师兄学的是筷子。”
筷子！吃饭的筷子当武器！为了符合形象吗！叶有门很惊讶，转过头望着黄家绿，希望他能证实：刀客的徒弟学筷子。
黄家绿叹了一口气，道：“刀客徒弟必须学刀，刀刀都是要人命的招数，想玩的好，天天练，刀不离手。可如今，你天天拿把刀在广场上练杀人的招数，不太现实，太极剑之类的还差不多。反正我们师兄弟六人，除了大师兄还在练老本行，三师兄段睿从来没见过面之外，其他都变了。”
叶有门立即问道：“其他几个人在练什么？”
黄家绿道：“二师兄的本行是大刀，现在练筷子。四师兄洪哲，就是你身边的老萧，他练的是短砍刀，现在练的是凤眼拳。。。”
老萧！叶有门差一点跳起来，急问道：“他是不是很厉害。。。”
黄家绿“嗯”了一声，道：“你自己去问他就是了。五师兄马刀，练得也是飞刀，现在练飞石，现在小马的飞石练得也不错吧，有其父必有其子。”
叶有门听着有点崩溃，幽幽地问道：“你不会改练水果刀了吧。”
黄家绿没有回答。。。
叶有门回头看见笔记本电脑上显示一张照片，照片上出现两把刀，一把乌黑，造型很奇特，刀刃的弧度很夸张，像药铺里切参茸的切刀。一把光亮，是把造型普通的匕首。
常湘雨道：“他师傅有七把刀，这是其中的两把。黑的那把叫大娘，是把屠宰刀，以前是把四尺长的大砍刀，需全身力气才能挥舞，后来断了，磨成这个怪样子。亮的那把叫二娘，主要用来剔骨取肉。”
“大娘、二娘，这名字取得。。。真够妖艳的。”叶有门呵呵笑着。
常湘雨点击下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把黑漆漆的刀，外形像一把柴刀。刀面有四指宽，刀身很短，刀把长而弯曲，缠着红线；黑色刀身，红色刀柄，看上去威风凛凛，霸气十足。常湘雨道：“这把刀叫乔魃，在洪哲手里。它原是赫赫有名的刀客世家乔家的门刀。后来，这把刀被刀家人得到了，其中充满血腥，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
叶有门嘻嘻一笑，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尤其是曲折的故事。”说着，瞟了一眼黄家绿。而后者，似乎专心致志地在看电视，没有注意到他的的表情。他凑到常湘雨耳边低声道：“假如不影响你们生活的话，请你说说。。。”
常湘雨笑了，指着显示屏，说道：“师傅的祖上是回人，是做屠宰生意的；后来屠宰祖传的技艺传到了一个叫刀安的人上。这个人和大师兄一样，是个哑巴。
那时，做屠宰的也是看天吃饭的行业，时好时坏。所以，每年麦熟季节，年轻的刀安就跟村里的农夫们一起走麦客，替人收割麦子。那一年，他们来到一位姓夏侯的老主顾那里收割麦子，收完后，发现夏侯家里来了许多刀客。大家都感到很好奇，只有麦客头催着大家快走。路上，麦客们就问为什么。麦客头说，刀客是替别人看家护院的；这夏侯家出现刀客，说明有大灾难临门了。
刀安就想，夏侯家是老主顾了，不去帮他一把，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他悄悄地又回到了夏侯家。发现刀客们正在和夏侯家商谈：原来黄土高原上的马贼看上了夏侯家的三个女儿，说等收完麦子就来迎娶，却遭到夏侯家的断然拒绝。夏侯夫人的娘家，就是大名鼎鼎的刀客世家：乔家；加上夏侯夫人和三个女儿都会功夫，所以根本不将马贼放在眼里；于是，夏侯夫人将娘家的人喊来，准备大干一场。
没想到乔家刀客们认为，夏侯家应该和马贼商谈，用其他方式满足马贼。原因很简单，夏侯家长住此地，马贼是流动的，今天打退了，明天他们还会来。夏侯夫人听罢，气坏了，坚决不同意，但苦于娘家人的主意，只能忍气吞声。
第二天，马贼们来了。可在谈判桌上，还没跟夏侯夫人说几句，马贼就翻脸了，一声吆喝，动起来手。更让刀安吃惊的是，乔家刀客们并没有出手帮夏侯家，而是看着马贼将夏侯家杀了个底朝天。刀安年少气盛，见此光景，拔出砍刀就上了。当时打得很惨烈，刀安的大砍刀都打断了；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他和夏侯夫人一起躲进了秘道。在秘道里，身受重伤的夏侯夫人将这把“乔魃”刀和三支响镖，交给了刀安，希望他能找到三个女儿，并带她们离开。”
响镖！叶有门听了好奇。常湘雨点击下一张照片，照片有三把一模一样，手掌大小的短刀，刀把极短，刀身有孔，尾部绑着黑色绣布。
常湘雨说道：“这是一把暗器，俗称飞镖；因为它上面有气孔，在飞行中会发出尖锐的呼叫声，提醒对手：飞镖来了；所以被称为响镖，又被称为君子镖。响镖是乔家刀客的标志性武器，和这把乔魃刀一样名震黄土地。”
叶有门道：“暗器都这么有礼数，乔家应该是正派人，又为何不出手相助呢？那刀安找到那三个女孩了吗？”
常湘雨摇摇头，道：“找到了，但都死了。乔家的刀客们不想再过刀口上的日子了，他们看上了夏侯家安逸的生活；于是串通了马贼，除掉了夏侯家，霸占夏侯家的产业；夏侯家的三个女儿当然难逃一劫，等刀安跑出秘道，三个女孩已被活生生地吊在愧树上。刀安虽说是屠夫出生，但他第一次看到骨肉相残的残酷，他惊呆了，但没有勇气冲出去，眼睁睁看着三个女孩死去。事后他很内疚，感觉愧对夏侯夫人的嘱托。
于是他大开杀戒，跟踪马贼，将他们杀光；随后又就开始追杀乔家的人，杀的乔家人又做回刀客。他杀人如麻，冷血异常，名声威震黄土地，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乔魃刀客是个杀人疯子，却没人知道他是谁。”
“牛人啊；估计在现在不行了，杀了那么多人，一定是枪毙。那他后来呢。”叶有门迫不及待地问道。
常湘雨又点击了下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把漂亮的弯刀，木质刀柄，刀身纹理温和而秀气，丝毫没有一点杀气，和乔魃刀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常湘雨道：“后来，他遇到了这把刀的主人。起先的几年里，他过得很艰苦，他不敢回家，四处流浪，像孤魂野鬼，一直游荡在黄土地上；他留起长长的胡子，扮成乞丐，躲避官府的追捕，躲避乔家刀客们的追杀；有时他会躲进深山老林里，一躲就是几个月；不过，他练了一手好飞镖。
一日，他路过一小镇，见铁匠铺里有人在吵架，就去观看。原来是一帮刀客在铁匠铺里订了一把刀，可在取刀的时候，发现定制的刀比原先短几寸；这对于刀客来说，是极其不吉利的事。但铁匠却说，这把刀的尺寸没有改动过，是按照要求打造的，还拿出了图纸作证。于是双方争执起来。这时，铁匠的女儿出来劝架。铁匠的女儿貌如天仙，把那群刀客惊呆了，他们就起来邪念。那群刀客的头领提出：用铁匠的女儿作赔偿，明天来迎娶；若跑了，灭全镇。
等刀客们走了，刀安装作不知情，走进铁匠铺。他看到刀客们遗弃的那把刀，寒光四射，却秀雅温存，没有一丝杀气。他知道这是一把好刀，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好的刀；他拿在手里舞动着，爱不释手，因为他不会说话，就竖起大拇指，大大赞赏。
铁匠说：这把刀是他女儿亲手打造，淬火冷却时，用了她的精血点化，所以看上去温柔而典雅，杀气内敛。曾希望能得到刀客们的欣赏，可以卖个好价格，没想到被你这哑巴乞丐看上，天意。那你就带着我女儿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回来。
刀安没有带走他女儿，一个人坐在镇口，拿着那把杀气内敛的钢刀，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刀客们来了，足有五十多人。刀安在镇口拦住了他们，向天空发射一支响镖，拔出乔魃刀。刀客们听到了响镖的警示，又见他手里的乔魃刀，二话没说，就离开了那个镇。”
“喔，一响镖，一亮刀，就让五十多个刀客离开，太牛叉了！乔魃刀客的威名不是盖的啊。精彩！精彩！”叶有门拍手，欢呼道：“那他一定跟着铁匠的女儿跑了，从此隐姓埋名，隐居山林了。这把刀叫什么名字？”他指着显示屏，问着。
“这把刀有二个名字，一个叫：雪夫子；另一个叫：刀芙蓉。”
“雪夫子、刀芙蓉。。。哦，那女孩应该叫‘雪芙蓉’吧；这名字太美了。”叶有门摸着下巴，感叹道：“没想到这七把刀有这么一个传奇经历，这故事实在太感人了。嗯，尤其是精血点化钢刀，杀气内敛，充满玄意。我认为真正的高手是雪芙蓉，她点化了杀手刀安，让他杀气内敛，响镖示人。把它拍成电影怎么样？”
常湘雨咯咯笑了。
叶有门又问道：“那么，大师兄现在带的是响镖？”
常湘雨到：“只从平安刀死了之后，他就将三把响镖收了起来。带着身上的是仿制。”
“哦，太可惜了，我很想见见庐山真面目。”叶有门叹气着，又道：“我搞不懂，你们召集他们干嘛？老弱病残。”
黄家绿放下茶杯，道：“这是他们的承诺。“
哦，是这样啊！叶有门挠挠脖子想了想，问：“我有个疑问，除了少数民族文化保护办公室这个头衔，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官方组织在帮助你。”
黄家绿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叶有门道：“我总感觉，你们能把WY县林业局，这是违纪的。。。怎么说。。。当作工作室，你们肯定跟其他部门有关系。”
常湘雨抿嘴笑了，道：“你不要疑惑了。告诉你，是纪委。”
纪委！叶有门惊呼起来，他立即想到在茸城遇见的纪委办公室的薛长江，薛胖子；这不是巧合吧。。。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太高大了，那是管官的部门，是不是？”
常湘雨笑道：“有人在网上举报：国家少数民族文化保护办公室里有人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纪委要求我们配合他们的工作，暗地里调查取证。”
叶有门皱着眉问道：“调查跟这件事有关的相关人员呢？还是只针对少数民族文化保护办公室里的人？我发现凡是知道錾卢秘密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抗得过欲望的。”
黄家绿在一边说道：“因为他们有了权，就有了胡作非为的工具，有了欲盖弥彰的关系网。就像孙悟空，缺少了紧箍咒的威胁，欲望膨胀，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