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阿越月的爱(2 / 2)
嗨,黄家绿,我这个搭档同志,真是害我害惨了。叶有门垂头丧气,但一想,决不能在阿越月面前表示出丧失信心的样子,更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袒露出畏惧之感。于是微微挺起胸膛,安慰阿越月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是风风雨雨过了的人,这一点事,压不垮我的。”
有人在叶有门捆绑的地方烧起一堆篝火,围观的人将叶有门和阿越月围了个半圆。叶有门借着红彤彤的火光,看到人群里有:老爹、顾红霞和陈平,洪青山和洪农、阿文,以及阿文带来的人;他看见挂着吊带的小四眼,就是没看到木村,有可能受到熊妈妈的袭击而受伤。他还看到一个瘦高个汉子,穿着时尚,脖子上挂着一根黄金狗项链,戴着眼镜,估计在五十出头,站在洪青山身旁。
顾红霞上去将阿越月拉开,抚慰着她。
“这位就是叶有门?”瘦高个汉子转头问着老爹。老爹死沉着脸,一声不响,转过身就走,回屋子去了。
“就是他。”阿文冷笑着,说道:“以前是强奸犯,被判十六年;现在是杀人犯,全国通缉。”他双手交叉于胸,嘴里骂骂咧咧,冲着走过自己身边的阿越月,狠狠地说道:“你真不要脸。”
阿越月怒目圆睁,冲着阿文吼道:“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要嫁给他,管你什么事。我们俩从法律角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资格管束我。”
“法律!”阿文哈哈笑道:“黄家绿应该知道我没死,我不相信他没有告诉过你。你一定知道我还活着,既然知道。呵呵,法律上的条条框框破坏不了我们俩的关系。你还是我的女人。”
阿越月怒吼着:“你出卖朋友,出卖祖宗的承诺,出卖良知。你根本就没资格来这里。”
洪青山铁青着脸喊了一声:“阿越月,说话注意分寸。叶有门是个通缉犯,你怎么能和他搅和在一起,帮他说话。。。”
“我和他搅和在一起怎么啦!爹,我爱他,跟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哪怕他明天上刑场,我还是要说。。。”阿越月忽然转过身,冲着叶有门大喊道:“叶有门,我爱你。”
叶有门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也想对阿越月喊了一声:我爱你。可咽喉哽咽,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洪青山走上前,一巴掌扇在阿越月的脸上,吼道:“你太过分了,目无律法。”
一切都安静下来,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默默地注视着阿越月。阿越月披发低头,微笑着,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叶有门,转身走回了木屋,小熊宝宝扭着肥臀紧跟其后。洪农也跟了上去。
场面有点压抑,大家默不出声。瘦高个忽然笑道:“既然叶有门被抓,大家的心就可以放下了。来,来,来,回屋喝庆功酒,放松一下。”
众人渐渐散去,只留下阿文、顾红霞和陈平站着。阿文走到叶有门面前,呵呵笑着;他的笑容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拍着叶有门的脸,低声笑道:“阿越月是我的,你是拿不走的。我要和她生儿育女,过下半辈子。”
“你在利用她,掩饰你卑劣的行径。”叶有门毫不犹豫地说着。这是一种直觉,失踪几年的人,突然出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此时,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报复感,他狞笑着,道:“我把她睡了,一夜七次。”说完,用一种很藐视的眼神看着他:“你行吗?”
阿文皮笑肉不笑地拍着叶有门的脸,随后掐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混血体质,面容较好。”他嘀咕着,突然,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随后又一拳,又一拳。
一阵剧烈的酸痛散漫了整张脸,叶有门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鼻子被打爆了,鲜血哗啦啦地在流;他本能地想躲避他的拳头,可是脖子被他死死掐住,动弹不得,他忍不住张嘴呻吟起来。
陈平喊了一声:“你这是在孽待犯人。”
阿文松开叶有门,举起双手,哈哈大笑,道:“我又不是警察。”说完,变本加厉地飞起一脚,踢在叶有门的胯部,嘴里呵呵笑道:“一夜七次郎,我让你变太监。”
叶有门被踢中要害,疼的整个人都扭曲起来。。。他的疼痛状态激发了阿文神经,他狰狞着脸,拼命往叶有门身上踹。
“住手。”顾红霞忽然喊了一声:“你这么个踢法,万一踢到他的脾脏、肝脏,引起内出血,他这个人就废了。”
阿文收住了手脚,回头冲着顾红霞和陈平冷笑了一声,将拳头上的血擦在叶有门身上,随后转身走回屋子了。
“平,去打一盆水,不要让阿越月知道。”顾红霞说道,陈平应了一声,走了。
顾红霞走到叶有门跟前,问道:“你没事吧。”叶有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痛苦地摇摇头,道:“我死不了。”随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民兵,又低声道:“我是通缉犯。”
顾红霞道:“我不在乎,也没人敢管我。”
胖子陈平回来了,他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提着一只马甲袋。顾红霞用手拍沾着水,擦去叶有门脸上的血迹,道:“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叶有门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他明白,在目前这个状况下,阿越月是他唯一的保障,但他看得出阿越月已经尽力了,不能在要求她做什么;所以接下来,只能靠自己在精神上压倒自身的恐惧和无奈,包括肉体上的痛苦。这时候,有人向他提出保证,对他是莫大的安慰。
“那个瘦高个就是石四郎。”顾红霞从马甲袋了,拿出一盒纸盒包装的牛奶,插上吸管,塞入叶有门嘴中,说道:“现在你是通缉犯的身份,形式要走的,但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叶有门瞪着眼睛看着她,救我?劫狱吗?他侧过头,用眼神暗示顾红霞旁边有外人;可等他真的转过头,却发现那个民兵不知道去了哪里。
“洪青山将女儿嫁给阿文,想得到核心家族的认可;所以在某些问题上,可能存在偏向性。”顾红霞从马甲袋里掏出饼干,给他吃,说道:“阿越月已经尽力了,希望你能承受住;你能理解吗?”
叶有门点点头,问道:“核心家族?”
顾红霞道:“阿越月没有跟你说吗?阿留氏、石氏,还有我顾氏,就是古氏,这三家是核心家族。原先阿留氏的人最多,也最有发言权,石氏只是有钱。但现在石四郎公司做大了,跟政府关系搞顺了,所以一直在动摇老爹的威信和地位。我的势力最小。”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位民兵跑过来,道:“顾姐,他们请您去。”顾红霞将马甲袋递给陈平,随着民兵走了。
目送顾红霞离开,陈平才开口,道:“阿文这次回来的原因,知道不?”
叶有门摇摇头,问道:“你知道?”
陈平也摇摇头,道:“但我们现在知道了,石四郎提供给EWCO组织的货,都是从阿文的公司进的。原来阿文和朋友在ZJ开了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叫发兴。发兴的大股东投资了EWCO组织。所以,阿文是这里的老大。他的意思,把你抓住,交给日贲人。”他说完,笑得眼睛眯成线。
叶有门皱着眉看着他滑稽的笑容,问道:“你们会听他的吗?”
陈平摇摇头,低声道:“至少老爹和我老婆不肯。”说着,掏出一支烟,点燃,塞入叶有门嘴里,继续说道:“其实,他们也很后悔,不该怀疑你,让石四郎去查你这个人,以至于暴露了你的行踪,搞不好还破坏了黄家绿的计划。我们分析,阿文突然出现,跟你有关系。”叶有门点点头,为此他深信不疑。
陈平说道:“可万万没想到,洪青山拿着通缉令来释水镇找老爹。说,通缉令上的人藏在婆罗塔森林里,有可能越境逃亡,现上级命令立即追捕。”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婆罗塔森林里?”
“天晓得,洪青山说,他是接到上级命令来抓你的;现在抓住了你,按照命令要押送你去昆明,交予厅公安局。可阿文提出将你留下,谎称你病了,等身体好了再押回昆明。可老爹和我老婆不答应,说一定要押你去昆明。你要知道,只要你去昆明,我们就有办法了。”陈平嘻嘻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结果呢?”叶有门紧张地问道。
陈平指了指屋子,道:“我估计在投票,现在应该是二对二,老爹和我老婆,阿文和石四郎,现在最关键的一票在洪青山手里,得看阿越月怎么跟她爹说了。”
阿越月!
“嘻嘻,老天都看得出,她对你的心。。。”
这时,木屋那里传来一阵喧哗,俩人不约而同向木屋张望。看见木屋的门被几个身穿灰衣的人堵住了,阿文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地往这里赶来。就听到顾红霞高呼:“陈平小心。”
俩人还搞清是怎么回事,阿文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就听见顾红霞一声怒吼:“阿文,你敢打我老公。”阿文“哈”地一声,举起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脑地冲陈平身上抽去。皮鞭落在陈平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胖子陈平轰然就倒下了。阿文身边的两个人架起陈平就走了。
阿文扭动着脖子走到叶有门面前,道:“说,跟我女人睡过几次。一夜七次?你跟她待了二十天,就算一百次吧。”
叶有门笑了,知道这顿皮鞭是逃不了的,既然这样,就拿出男子汉的气概,做给所有人看:我是一个男人;做给阿越月看:我是你的男人。想罢,他笑了,哈哈大笑,道:“你就想打我,把我打残了,好不去昆明。”
阿文呵呵笑了,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有点意思啊。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会打的你皮开肉绽,跪下来求我。”
叶有门嘻嘻一笑,摇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向你这种人祈求的。要不,我们打个赌,你打我一下,我骂你一句。除非你把我打晕了,我绝不住口。”
阿文哈哈大笑,举起皮鞭,冲着木屋方向,道:“听见没,是他主动求我打他的。”说完,一个转身,手中的皮鞭如蛇一般飞向叶有门身体。
“哗”皮鞭声响起,惊得树叶都颤抖。叶有门感觉身体一凉,随后凉变成了麻,麻迅速变成疼痛,疼痛变成了剧痛,痛得他脸都要变形了。但他听到阿越月哭泣的哀求声响起,他心里很满足,疼痛变成了幸福感;他哈哈大笑起来,骂了一声:“阿文,我要爆你菊花。”
阿文脸上露出变态的微笑,他扭动着身躯,舞动着皮鞭,像一个嗜血的魔鬼。。。
“哗”皮鞭响起。叶有门身上的衣服被掀开了,疼痛如万千钢针,刺入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时,阿越月的哀求变成了嚎叫,叫得他的心都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骂道:“我要,割掉你的小。。。”
“哗”皮鞭又响起。叶有门身上的肌肤被掀开了,白色的肉被翻开,血瞬间渗出,迅速染红了衣服,痛得他的手指在发颤。他听见阿越月的哀求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他强咽下口水,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被阉割的畜生。”
“哗”皮鞭又响起,狠狠地抽在新伤口上。叶有门疼得吃不消,忍不住“啊”地一声惨叫。他听到阿越月在呐喊:“不要打啦,我求求你。”随后,她哭了,哭得抽搐起来。“阿越月,阿越月。”屋子里传出顾红霞的急叫声。
认输!不,我怎么可以认输,太没有面子了。叶有门挺起胸膛,挣扎着喊了一声:“我操你祖宗。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哗、哗、哗”皮鞭一阵阵响起。。。不知道多少下。叶有门的身体已经彻底麻木,视力开始下降,眼前一片模糊;鲜血渗透了衣服,染红了绳索、树木和土壤。虽然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始终面带微笑,嘴里一直吐着:畜生、畜生。。。畜生。
他听见阿越月的哀求变成了无助的哭泣。。。啊!阿越月,美丽的阿越月,我拿什么来抚平你的哭泣,我拿什么来拯救你的悲伤,我拿什么来弥补你的痛苦。。。啊,美丽的婆罗塔森林的精灵,请您救救她吧,不要让她再悲伤,不要让她再痛苦,她是一个好女人。我愿意流光我身上的血来拯救她。
“哗、哗、哗”皮鞭一阵阵响起。。。
“呯”一声枪声,从木屋里传出,惊扰了一切。皮鞭停了下来,人们都震惊着,鸦雀无声。叶有门迷迷糊糊听到阿越月嘶哑的声音:他是錾卢!
傻瓜,阿越月,我怎么是錾卢呢?叶有门微弱地睁开眼,看见披头散发的阿越月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装有小白蛇的玻璃瓶,站在他面前。她擦干了眼泪,笑着对他说:“我曾经梦见过心爱的男人,他戴着錾卢面具。”
阿越月说完,扔下手枪,掀开玻璃瓶盖。不要这样,阿越月!叶有门想大喊:我不是錾卢,我无法拯救你。阿越月闭上眼睛把手指伸了进去。。。瓶里的小白蛇,迅速扬起了头,全身上下散发出银色光芒。
叶有门不停地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呻吟:求求您,小白蛇,神圣的婆罗塔森林的精灵,史上最美丽的仙女,扇动您慈祥的翅膀,发发善心,不要吻她,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你这一吻。。。
玻璃瓶里发出一道银色闪电,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叶有门的心沉到了大海最深处。阿越月睁开眼,脸色变得很苍白;她慢慢将手指从瓶子里拉出,流着眼泪,微笑着对叶有门说:“希望我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你。”
叶有门心里一阵悲哀,全身的皮鞭痕迹化成了一道道利剑,深深地插入他的心里;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剧痛,痛得他直晃脑袋,直跺脚;他挣扎着,晃动全身,仰头怒吼。他的声音穿过树林,直飞云霄。月亮睁大了眼睛,用它洁白亮光普照大地,唤醒沉睡的鸟儿。鸟儿们扑啦啦甩动翅膀,飞向洁白的月亮。
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所有人都抬着头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被鲜血染红的树苏醒了,它煽动着树枝,发出哗啦啦的,悲切的响声。婆罗塔森林里的树木都被呼唤,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回应它。。。
树叶像雪花一般飘下,掩盖了倒在地上的阿越月的身体。。。小熊宝宝呜咽着围着阿越月,用嘴巴触碰她。。。妈妈,妈妈地呼唤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