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释水山下（2 / 2）
“他查到昆明沐王府，黔宁王沐英八世孙沐昌祚。这个人，在1572年，将边关一个叫宁的小地方建州制，称：宁州。这个地方我们查到了，就是孟河镇。”
“什么叫建州制？”
“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建立地方市级标准。”
“孟河镇建市！这是不得了的事了。”
“沐昌祚在公元1595年称病，请求朝廷将黔国公爵位让儿子沐睿。沐睿一上任就把宁州撤州为县。这家伙很不争气，在1607年被叛敌攻破了释水关。于是朝廷降旨将他被逮下狱，沐昌祚重新出山管理沐王府。而沐睿不久便在狱中去死了。黄家绿分析：将一个小地方建州制，不是沐王府说了算的，一定是朝廷的安排；那么朝廷的动机是什么，无非是这个地方有錾卢秘密的传说。”
“嗯，有道理，为了錾卢的秘密。”
“他还分析：叛敌攻破了小小的释水关，朝廷竟然将一个世袭公爵身份的封疆大吏给关进了监狱，那一定是发生了极其重要的事了。所以，黄家绿把精力集中查了这个叛敌，可查遍了所有资料，就是查不出这个叛敌是谁。但他断定，这个叛敌一定跟錾卢的秘密有关。”
“哦，我来分析一下：这个叛敌和朝廷争夺錾卢的秘密，为此发动了战争。叛敌攻占了释水山，炸毁了北熊水坝，淹没了棉罗城、婆罗塔城，包括释水关，打败了沐王府，还在白菊山谷和大白娘子打了一仗；最后，当地的武装联合起来，打败了他。”
阿越月“嗯”地一声，将手伸进叶有门的衣服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肌肤，低声道：“都是錾卢秘密惹得祸；錾卢的秘密，你的秘密。”
叶有门被她摸得全身如触电的感觉，竖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内心叹道：难以推撤的錾卢秘密；小白蛇啊小白蛇，你让我尴尬，你让我无从选择，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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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醒来时，已经太阳当头照了。阿越月带着小熊宝宝出去了，洞穴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他伸了伸懒腰，抓起装有小白蛇的玻璃瓶，看了看。小白蛇在瓶子里盘着，昂起头，吐着红色的信子，正看着自己。
它全身上下散发着银光，气质优雅而高贵，一点儿也没有毒蛇的狠毒和狡猾。叶有门对它产生强烈的亲近感，很想和它接吻，并且抚摸它。他打开玻璃瓶盖，将中指慢慢伸进去。但小白蛇注视着他的手指，一动不动，连吐信的动作都没有。
叶有门立即感受到小白蛇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有种危机感。他笑了，不愧为婆罗塔森林的精灵，气息逼人；不过，我对你没有威胁，而且对你有好感，我尊重你，膜拜你。
我靠，我的手指伸错了！叶有门这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将中指伸了进去。
他赶紧将中指拔出，又将食指缓缓伸入。这个手指可以吗？叶有门冲着小白蛇笑眯眯地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随后慢慢将手指靠近它。可以摸你一下吗？亲爱的！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它的身上移动，感受着它冰冷躯体和鳞片的光滑。小白蛇则柔柔地爬上他的手指，用身体紧紧地缠绕着，像是找到了依靠。
“蛇的身体会说话。你能感受到些啥？”阿越月站在洞口，看着眼前这一幕。
叶有门将手指伸出玻璃瓶，笑道：“我感觉在和它谈恋爱。”阿越月笑了。
小熊宝宝噗哧、噗哧地跑到叶有门跟前，站起身，前爪搭在他的膝盖上，嘴里咕噜咕噜地叫唤着，显然它对叶有门手里的东西充满好奇。叶有门将手指慢慢伸向它。。。小熊宝宝像是看到了恐惧的东西，身体做出惊悚的反应，呼啦一个转身，爬到洞口，一把抱住了阿越月的小腿。
叶有门哈哈笑了起来。阿越月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于其他人，它是个危险的动物。”
叶有门收敛了笑容，将手指放入玻璃瓶，小白蛇乖巧地离开了他的手指，盘起身体，将头转入中间。叶有门盖上盖子，低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带你上释水峰啊。”
叶有门回头，惊讶问道：“上释水峰？那个秘密通道不去找了吗？”
“被雾气掩盖住了，最起码要一上午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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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站在峭壁上，见山涧里聚集着浓重的白色雾气。雾气在滚动着，如同里面隐藏着一条巨龙，随时随地冲出雾气，腾空而起。他蹲下，想抓起一把；可雾气在他的指缝里慢慢飘逸，散开。他感慨道：“像一块雪绒奶油蛋糕。”
叶有门站起，转过身，道：“茸城解放路口，有一家欧式黑屋子，里面做的奶油蛋糕特别好吃，尤其是他们的特色：雪绒奶油蛋糕。他们每天只做一块大的，随后切成九块出售。刚刚做好的蛋糕表面有一层雾气，特别诱人，特别浪漫。嗨，普通人是吃不到的，价格贵。”
阿越月问道：“那你吃过吗？”
“吃过。”叶有门轻叹了一声，他回想起陈雪喂他吃蛋糕的情景，当时他被蒙上了眼睛，边吃边猜。。。
“是不是和一位女孩一起吃。”阿越月问道。叶有门惊呆了，不会吧，神仙姐姐阿越月，这个你也能猜？
阿越月笑着问道：“是不是叫媛媛？”
“你怎么知道媛媛的？”叶有门愣住了，一下就皱起了眉。
“在黄家绿家里，我们第一次做爱时，有一次高潮，你喊了一声：媛媛。”阿越月抚摸着小熊宝宝，神态很安静，完全不像口出赤裸裸性爱的人。
叶有门走到她面前，抱起小熊宝宝，脸色肃然，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去释水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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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站在释水山山脚下，看着被自然植被吞噬的石头，他分不清眼前这块石头，是被人工开凿过的，还是山上自然生存的。阿越月让他鉴别这些，实在是为难他。他冲着她耸了耸肩膀，示意认输。
“仔细看，那些藤蔓底下的东西。”阿越月扛着斧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几年前，我们来时，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看了半天，才看清楚这是一条被像麻花一样的藤蔓侵占了得石头台阶。台阶笔直而上，如去天上朝圣的圣道。他叹道：“我的神啊，这个建筑被藤蔓给吃了；哦，好强悍的自然力量。”
阿越月拿着斧头在前面开道，叶有门紧随其后。他发现，这石头台阶虽然经过了漫长的自然侵袭，但还是能看出当时的制作工艺，相当出色了，说明造者很用心，一丝不苟。。。上面是什么建筑！叶有门充满好奇。
他们花了半天时间，才来到了山顶。
山顶四面凌空，蓝天触及，白云零界。整个山顶长满了绿草，绿草丛中，横七竖八地倒着巨石块。他能看见一幢完全被损毁的石头建筑，只留下一座台基，四周碎石一地，满目疮痍。他还看见一座坍塌一半的建筑，断垣残壁，破梁断柱；它孤苦伶仃地矗立在那里，凄凉无比。叶有门放开怀中的小熊宝宝，让它自由玩耍。
阿越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这里是释水山的最高处，我们上来的位置所南面，这里有二座宫殿，一座已经完全坍塌了，另一座坍了一大半。在山顶的东面斜坡处还有一座小宫殿。山顶的西面和北面都是绝壁。”
“宫殿？是什么宫殿？”叶有门问道。在他的意识中，宫殿往往是王侯将相才配拥有的，还有那种宗教圣地之类的。在这偏僻的边境，荒野的崇山峻岭里，怎么可能有宫殿。
“是孟洛奇的宫殿。”阿越月领着叶有门走到第一座废墟的台基上，指着中间一座长方形的石头，说道：“这座完全倒塌的宫殿中有一座孟洛奇的雕像，现在只剩下这座石头底座。”
叶有门蹲下身，看着这块石头底座，材质白皙光滑，四周雕刻着浪花，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缝隙细而均匀，颇精致，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孟洛奇的宫殿？”
阿越月指着草丛中，道：“我们在那里找到一块碎石，上刻着孟洛奇神像的字样。”
哦，叶有门又问道：“我看这底座的长度，难道他是卧着的？这是民俗民风吗？”
阿越月笑了，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也想知道啊。但我们猜测，这底座上应该不止一个人，最起码有三个人。”
三个人！一个组合！磬湘露组合！叶有门哑然一笑，他站起身环顾四周道：“雕像残缺呢？哪怕是坍塌，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吧。”
阿越月摇摇头，道：“我们来的这里的时候，就没有雕像，黄家绿猜测：雕像应该被人拿走了，随后把这宫殿砸毁了。”
“被人拿走了？有什么证据，怀疑、猜测总要有依据吧？”
阿越月笑了，道：“释水山上的宫殿，是元氏人建造的；元氏人对孟洛奇感情相当深厚；你说，建造一座你最为敬仰的人的雕像，你是不是会用最好的东西去雕琢？”叶有门恍然大悟，道：“哦，释水山产玉，是玉像。难怪被人拿走哦，这是个值钱的东西啊。”
俩人走出台基，走向坍塌一大半的那座宫殿废墟。这座宫殿明显要比那座完全倒塌的宫殿要小，依附在大殿旁。叶有门看见两殿之间，是一条铺着的漂亮图案的石头路。他驻足观看，图案中有两只动物，面对面，对着一个类似太阳的东西在吼叫。他仔细观看，是一只熊和老虎，只是它们被人为的美化过，显得更加凶猛和雄伟，让人生畏。
“是释水山森林的王者，熊和老虎；让它们来看守宫殿，说明人们对宫殿主人的敬仰和膜拜。”阿越月介绍道：“孟洛奇，一个了不起的人。”
俩人沿着石头路走向小宫殿，叶有门发现宫殿有一块未倒下的侧壁。上面嵌着半幅椭圆形的浮雕，浮雕上是半张笑脸，这半张笑脸有着一只长长眼尾的眼睛，和弯弯向上翘起的嘴巴，带着一股狞笑。叶有门愣住了，虽然是半张脸，但他立刻想起整张笑脸的样子，因为他在老萧的身上见过类似的刺青，那种狞笑的感觉，让他终生难忘。
阿越月道：“这座是副殿，里面有浮雕，石碑之类的，应该是歌颂孟洛奇的丰功伟绩，可惜啊，留下的文字和图案很少。”
叶有门指着浮雕道：“这个是什么？”
阿越月道：“黄家绿说，这是錾卢的面具。至于为什么叫錾卢的面具，他说：就是人们在祭奠錾卢的节日上，戴着这种面具跳舞，所以叫錾卢面具。”
叶有门笑了，道：“你们这些居住在释水镇上的人，婆罗塔森林的守护者，还不如一个外地人懂得多哦。”说着，他走进宫殿。宫殿的顶部已经完全坍塌，墙壁倒塌一大半，壁上镶嵌的浮雕被人敲碎；支撑宫殿的石柱，也只剩下一根。但奇怪的是，宫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阿越月似乎看出他的疑虑，道：“这里，我们收拾过。”
叶有门拍打着遗留下的石柱，道：“这让我想起雅典娜圣殿。”
阿越月道：“人们怀念那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为了让他们的事件代代相传，为了让后人记住并珍惜现在拥有的生活，所以建造了具有永久性的建筑，如宫殿、庙宇等，并通过传说来传扬他，赞美他。”
叶有门笑道：“同时也为贪婪的人留下线索。”
阿越月不语，卸下身上的东西，道：“我就在这里过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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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月带着叶有参观释水山山顶，他们先去了山顶的西面。俩人站在悬崖峭壁上，透过淡淡的雾气往下看，看见一条细细的河流在山涧中流淌。
阿越月道：“这就是泸水河，国境线。这里都是悬崖绝壁，无法攀岩。”
阿越月带着叶有门去了山顶的北面。北面也是悬崖峭壁，同样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透过雾气，也能看到一条细细的河流，若隐若现在山里、森林间流动。
阿越月道：“那条河就是释水河，从这里起源，从那里汇入泸水河；在河的对岸有一处古迹，泸水关古迹。过了泸水关就是紫藤山林，这一段是驴友比较喜欢的地方，也是他们汇集休息的地方。到了晚上，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篝火，可比天上的星星，很美。”
阿越月带着叶有门来到东面。东面是一段斜坡。斜坡长满了青色小草，小草间还有许多白色的小花，像绚丽的地毯。斜坡下有一座像葫芦形状的湖泊，湖面寂静无恙，虚波似镜，如同一幅砚台。湖泊的对岸的树林里，还隐隐约约看见一座白色小宫殿。
“好美，我都不敢踩下去。”叶有门笑道。没想到阿越月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扑倒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阿越月笑嘻嘻地翻身上了，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身体，一个扭身，俩人哗啦啦地从斜坡上滚落下来。
叶有门只觉得世界在翻转，绿草、白花、蓝天，漫天飞扬；阿越月的笑脸在他眼前翻转，她笑声在耳边回转。。。起先翻的他七荤八素，头晕眼花；随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释放，禁不住大吼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他搂住阿越月奋力翻滚。。。
当一切都停了下来时，四目相对，阿越月的热量迅速燃烧了他的阿鲁西亚，那是一种无法抗拒，无法回避的炙热情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