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巨变（2 / 2）
他打开窗，一个飞跃跳入花园，冲到门口，毫不犹豫，奋力一脚踹门。。。
他打开灯，古董店里还是老样子，杂乱无章，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最整齐的要算他写的字画，一幅幅裱好，挂在墙上。仿古的柜台里放着，真的假的，假的真的，真真假假的，即熟悉又陌生的东西。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很特别，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闻到一股带有发霉的烟草怪味，很难闻的味道。不过现在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的心跳的厉害，蔡老头会出什么事？会不会晕倒，不省人事，或者。。。他不敢相信，在底层的店铺里兜了一圈，没发现他。他来到二楼的楼梯口，上面黑乎乎的。
蔡老头！叶有门喊了一声。二楼是老头的卧室，老头会不会死在床上。昨天他说做那事，会不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吧。。。别瞎说！叶有门自己跟自己解释：要是死在床上，谁关那盏长明灯。
对啊，长明灯！
想起长明灯，叶有门又回到店铺里，那盏灯平常一直放在柜台上，今天怎么不在那里。会不会在二楼？他又来到二楼楼梯口，找到二楼的灯开关，打开；‘蹬蹬’地跑了上去。二楼楼梯口堆满了古书籍和古画，卧室倒是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床也干干净净的；床边还有一本现代女性裸体摄影集，书中夹着一把古刀，露着刀柄。
晕，原来蔡老头昨晚在那个。。。不过，这家伙够搞怪的，拿刀当书签。叶有门的心情开始平息下来，四周一切都看上去有条不紊，一点也没有发生意外的凌乱。老头去哪里了？他琢磨着。这时，他注意到了那股香味，在楼上这股香味明显要淡许多。
玩古董的，一般都藏有一些让人恶心的东西。记得有一次，蔡老头让他闻一种很好闻的香料，事后告诉他，这种香料出之一种人的尸体，害得他一天没有吃下饭。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竖起，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抓起床头那本现代女性裸体摄影集翻开，没想到夹杂在书里的刀一下掉落地上，滚进了床底。
他赶紧弯腰，撩起床单，想去捡。。。咦！这股清香好像一楼店铺里散发的。这股清香吸引他，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召唤他。他放下床单，重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店铺里，用力闻着。
他顺着香气，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那盏长明灯。长明灯坏了，像被砸了一下，青铜灯柱折断了，耷拉着，看上去很凄惨。哦，蔡老头的命。
叶有门慢慢地捡起支离破碎的长明灯，却发觉青铜灯座里有东西在滑动，把他吓了一跳。随即闻道一股清香。我靠，这股清香竟然从长明灯里散发出的。
他稳了稳心情，轻轻地摇了摇，里面确实有一件东西，是一件带有香味的东西，是什么玩意？会不会是一块带有香味尸体的骨头？不会，那香尸骨的味道很浓烈，这块完全不一样，很清新，应该是一种植物香料。
他将青铜底座翻了个身，发现底座底下有一块底板，四个角上各有一个螺丝。标准的、粗糙的现代仿制品。他在柜台里找了一把挖耳屎的东西，抱起底座将四个螺丝慢慢旋开，一件黑色的东西‘咕噜’一下掉了出来，滚到地上。
叶有门一愣，这东西好像是乾坤锁。。。他赶紧弯下腰望去：确实是那带着舌头的乾坤锁。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直觉告诉他，这只乾坤锁是真的。
。。。。。。。。。。。。
4月6日。
乾坤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外形、颜色和余小玥发来照片里的赝品一模一样。
“我认为这只乾坤锁是真的。你舅舅拿着乾坤锁去找了蔡老头，有可能被他掉了包。”蒋媛媛将乾坤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他有严重的鼻炎，应该闻不出这东西的香味，被掉包了也分辨不出真假。”
叶有门仰着头，看着星空，叹着气。。。
蒋媛媛继续道：“我在想另一半在哪里？难道，你舅舅在筒子楼里得到的就是这个吗？还有，蔡老头去了哪里？余小玥去榆林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马刀，那么找到马刀，他们下一步会是什么？”
叶有门目光呆滞，喃喃道：“我忽然发觉自己揽上了一件大事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我都没有了信心。”
蒋媛媛笑道：“不要这样，还有好多迷等着我们去解释呢。对了，这位蔡老头，你发现没，他对你暗示那盏长明灯的意义，让你牢记。他或许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或许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将这乾坤锁用这种方式还给你。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就是啊，这是最困惑的。”叶有门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感觉，他在利用我。。。呵呵，其实好多人在利用我。嗨！我这一生都在被人算计着，利用着；从我的名字开始，从我出狱开始，现在想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乾坤锁。”他无奈地苦笑着。。。小青头老婆莫名其妙给我一只盒子。。。孔仔花了半年时间去研究。。。江北红耍尽手段。。。
“你不能打退堂鼓。说好我家筒子楼和你家叶家宅一起破解这个秘密的。再说，这么多人围着这件事在努力，你可是核心，你要是没有了信心，他们怎么办？”
叶有门点了一支烟，道：“我是核心。。。从头到尾，不是我在追查这件事，是这件事推着我在向前走。我就他妈的是个傀儡，拿着一块敲门砖，东碰碰，西敲敲。每次碰壁，可一转身又发现新线索。。。”他越说越激动。
“你想得太多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严重吧。”
“就是这么严重。你看我，我算什么，一个刑满出狱的中年人，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是；可偏偏现在拥有这一切，莫名其妙变成一个商会的老大，拥有近亿的资产，连警察都有意无意地避开我。。。你知道那天我在监狱里听到什么。。。”叶有门红着眼睛，激动地道：“有人说，这个人很重要。这个人就是我。我很重要。。。我是谁！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他几乎吼了起来。
“。。。你困了，休息一会吧。。。”
“不，我不能休息，我的时间不是我的。是有人设计好了程序，从我出狱开始，这套程序就开始运作，让我一步一步按照程序在走。先杀了小青头，后来认识你，又认识齐儿，齐儿怀孕，张哥跳楼，夜叉被杀。。。在我身边到处是探头，窃听器，公安的线人。电话被窃听，邮件被监管，行为被监视。有人操控着一切，让我按照他们设计的步骤，一步步地往坑里走。。。”
“难道，我们俩相识也是有人设计好的？齐儿怀孕也是设计好的？”
叶有门一愣，急道：“我不是指我们俩。”
“假如你连我都怀疑，那我回美果去。”蒋媛媛说完，转身就走出亭子。叶有门猛然回过神，迅速站起身，喊道：“媛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爱你的。。。”
“不，我也是设计好的，勾引你，掏出你的秘密。”蒋媛媛气呼呼地快步走出后花园。
叶有门紧跟其后，喊道：“媛媛，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
“你不能没有女人，但可以没有我。”蒋媛媛哭了：“你到处沾花惹草，身上全部是其他女人的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叶有门愣住了。。。
这时，后花园的门口出现了老康的身影，他一脸惨白，手里握着手机。他一下拦住叶有门的去路，颤颤巍巍地道：“他们出事了。。。”
叶有门看了一眼远去的蒋媛媛背影，很不耐烦地说道：“又是什么破事！”他一把推开老康，向媛媛追去。可老康一把拽住，哀求道：“他们出事啦，去榆林的人出事啦。”
叶有门这才醒悟。。。
。。。。。。。。。。。。
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的手机彩信，只有一张，照片里：老萧、小路、小BJ，手被尼龙扎带绑着，嘴上贴着胶带，耷拉着头。
“像是被迷药迷倒的。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在火车上。”一夜未睡的老康显得很疲劳，连摇扇子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叶有门掏出手机拨通余小玥的电话。他知道，只有余小玥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现在手里有一个貌似真的乾坤锁，有资本找他谈一下。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一脸的失望，看着老康无助的眼神，于是他又拨通女儿的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嗨！叶有门轻叹一声。
“老康，你脸色太差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老康没有走，看着他。
叶有门指了指乾坤锁，道：“这东西在我手里，我有把握，你放心。”
老康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叶有门拨通蒋媛媛的电话。。。The phone you dialed has been turned off。。。凭他的水平是听不懂这句话的，可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拨通了美国的电话，找齐儿。。。
“嗯，亲爱的，有什么事吗？”齐儿的声音很亲切。
“不好意思，一大早打你电话。”
“噗哧”一声，齐儿在电话那头笑了：“我们的时差十二小时呢。你一定有事吧，一定是蒋媛媛的事，是不是吵架了？”
“她对你说了？”
“没有啊。。。是我猜的。。。因为你的语气。。。很奇怪。。。嘻嘻。”
“。。。我。。。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好吧，我会转达的。。。我估计你一晚没睡，你去睡吧。”
“我。。。不好意思。。。我。。。”叶有门此时才发觉自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这件事找齐儿，就是在伤害她。。。“你还好吧。。。孩子还好吧。”
“我很好，两个孩子也很好。”
叶有门感觉齐儿的声音也有点变化，太尴尬了。。。他感觉一阵阵后悔。
“我挂了。。。我要吃晚饭。”
“嗯。。。”叶有门闭着眼睛，默默地等待电话挂断的声音。。。。
大概过了有十秒。。。“我爱你。”。。。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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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璐越来越漂亮了，在叶有门眼里陈璐是那么的纯洁。今天他特意排队买宋饼，原本想买自己的一份，但看见陈璐圆圆的眼睛里充满惊讶和泪花时，他改变了注意：我要五大张，给上夜班的兄弟吃。
他坐在店铺里，一边吸着烟，一边欣赏着陈璐的背影；婀娜而挺拔，辫子齐腰，屁股夹的紧紧的，散发着自然纯朴的韵味，好美，这朵花还没有被人摘；他想起当时在医院里，她偷偷抓住自己的阿鲁西亚时的情景，想想都醉了。
你不能没有女人，可以没有我。他想起蒋媛媛的话，脸上一阵发烫，眼睛不自觉地从陈璐身上移开；他看到一旁的阿成，那张紧张的脸，警惕的眼神。他很无奈地笑了笑，低下头，开始拨号码，今天真见鬼了，怎么都关机了。他本能地举起手机观察信号的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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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两大篮子飘满香气，还发着脆皮爆裂声的的宋饼交给了西路。叮嘱他：趁热，给兄弟们送去。西路骑上电瓶车走了。他拿着一碟宋饼来到二楼监控室，小金已经早早的坐在监控大屏幕前，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老大，您看，是不是我眼花了。”小金用手指着其中一个显示屏道说。叶有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是蔡老头店铺的画面。
“我刚才看到里面有灯光闪了一下，随后又闪了一下。”
哦，是吗！叶有门抓起一块宋饼放入口中，将头凑到显示器上；俩人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器，果然，蔡老头店铺里光线闪了一下。
“很模糊，会不会是玻璃窗的反光？”叶有门皱着眉问道。
小金摇摇头，道：“是种微型手电吧，含在嘴里的那种。。。灯光是白色的。等太阳完全升起，就能看清楚了。”
是贼？叶有门咬了一口宋饼，心想：是不是贼发现长明灯没亮，以为蔡老头不在。。。他奶奶的，有可能啊！
他想罢，将手里的宋饼全部塞入口中，转身跑回一楼，来到麻将馆，含含糊糊喊了一声：“操家伙，抓贼。”说着，冲出叶家宅，直奔马路地面。麻将馆里的兄弟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只见他神情激动，有些经验的兄弟分析出状况，扔下手中的早餐，抄起家伙就跟了出去。
叶有门第一个冲到蔡老头古董店门口。这时，太阳已经升起，他能清楚地看清里面那一闪一闪的白色光线，正想往里张望，就听到身后，小金大声呼喊：“老大，危险。”叶有门转过身，就见小金在二楼的窗口狂喊：“是液化气泄露报警装置。”叶有门听罢，一愣，就听到轰隆一声，身旁一片火光，人像火箭一般飞向天空。
完了！被炸了。。。他看着自己在空中一个停顿，随后头朝下，迅速地往地上砸去。我的天啊，死定了！媛媛，对不起，下辈子我的阿鲁西亚只给你用。。。他闭上了眼睛，听到风的呼叫和泥巴掉在地上的声音。。。眼前一片漆黑，一片漆黑，一片漆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