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余小玥、蔡老头（2 / 2）
“哦，有仿制品？”叶有门装着好奇。
没想到余小玥问：“叔叔口气，您见到过真品？”
“我也不能确定。”叶有门说着，吸了一口烟，对着烟头缓缓吐出，心里却想：假如他再问下去，我可要露馅了，怎么办。。。
“哦，是这样啊。”余小玥想了想，又道：“我这里有仿制品的照片，要不，等我回去发彩信给您。您对比一下。”
叶有门连连点头问道：“好好好，有照片，我倒要见识见识。。。来来来，吃菜！”
。。。。。。。。。
不错，很帅，就是没有你老爸帅！他躺在意大利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回复女儿的短信，语气中带着调皮；他心里清楚，要装傻，要稳住女儿，因为余小玥会通过女儿的一切表现，来揣摩自己的心态；或许此刻，他们在一起呢。。。
搞定女儿，他开始等待余小玥的彩信。无聊之际，他翻开电话号码，无意间看到了陈雪的电话号码。对啊，应该给她一个回信。那么，是电话还是短信？他有犹豫不决。是说实话，还是说说客套话？他足足想了半小时，最后决定发短信，不说实话。
人见了，很帅；不知人品如何；他们怎么认识的？是你介绍的？
没想到陈雪的短信很快就回复了：在林小松的养生会所里认识的，小燕迷上了他，我也没办法。
理解。叶有门迅速回道。
林小松，又是林小松，可恶的畜生！他心里火气已经上升，拍着沙发的扶手，把林小松的十八代祖宗全部“孝敬”了一番，随后绑在树上，一顿机枪扫射的血肉横飞。。。还不解气，包饺子下油锅。
陈雪的短信来了：你认同？
叶有门回道：红色家庭符合曹家。
陈雪的短信回复了：她是我们的孩子，你有权反对。
我有权反对，行吗！能告诉你实话吗？能给你看视频吗？叶有门轻叹一声，回复道：25岁以后结婚吧，之前不许有孩子，不许踏入娱乐圈。
在他的思想中，女孩结婚前有过性生活是大势所趋，且有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反正这个社会轰轰烈烈地在高速发展，道德观、价值观都在变异；男孩的忠诚不如人民币，女孩的初夜可以换手机。但女孩一旦有了孩子，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难变了。。。
陈雪的短信回复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叶有门嘿嘿一笑，又输入：想我吗？可等他刚想按发送键时，白衣小和尚跳了出来：不能再节外生枝了，想想蒋媛媛、齐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的生活已经变了，和陈雪的感情已经结束了，缘分已尽。
叶有门的大拇指慢慢从发送键上移开，轻轻地关闭屏幕。
陈雪的短信又来了：你想我吗？
想啊！黄衣小和尚说道：和老情人叙叙旧，喝喝茶，跳跳舞，调调情；大家都是过来人，又还年轻，何乐而不为呢。白衣小和尚厉声道：滚你一边去，你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叶有门，你千万不要回复，你们的缘分已尽。
你想我吗，这四个字太沉重了。叶有门摸了摸额头。十六年，一个巨大的鸿沟，无数个日日夜夜对你的思念都无法填补它。他掏出一支烟，点燃。。。想你，是情依然；不想，是骗人的；你在我的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了。。。发送。
陈雪没有回信。。。余小玥的彩信来了，共四张。
四张照片分别拍了一个物件的四个角度；这个物件黑色，正方体。正方体的五个面都是一模一样，只是在其中一个面上有一个东西，像一个角。照片拍得很清晰，能看出这物件是用木条拼凑而成的。
这就是乾坤锁！长得像魔方似的。看上去跟锁没什么关系嘛；难怪我说不像锁，余小玥真会相信我。叶有门琢磨了半天，它只是一个赝品，说明正品也是这样的，那么正品和赝品之间有什么区别？
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黑盒子，真正的乾坤锁一定被我舅舅藏了起来，他会藏哪里？听余小玥说，有人见过正品，可这人就是闭口不谈。这个人是从哪里见过真正的乾坤锁，是从我舅舅哪里吗？
他拿过那只黑盒子，和手机上的照片对照。
小青头的老婆为什么会把这只空盒子送给我，说明这盒子一定有其特别的地方。叶有门点上一支烟，想：小青头的先人参与了筒子楼的建造，或许知道些秘密，并把这秘密保留了下来。
为了鉴别真伪，舅舅可能带着这盒子去交易，一场恶战。事后小青头认出这盒子，就留了下来。但还是不对啊！小青头的老婆给我这个盒子干嘛？难道这盒子里另有乾坤？
盒子里有乾坤。。。乾坤！叶有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仔细看着盒子和手机上的照片，忽然发现，这个乾坤锁的大小，似乎是盒子的一半。我靠，难道还有另一半？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上的乾坤锁，尤其是那个角，这个角出现在这个地方太突兀了，难道有特殊意义？他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一定有另一半。但回头再一想，假如我能从这个角上看出还有另一半，那么他们也能看出。
他想了许久，猛然想起：找对面的蔡老头看看，或许能看出些名堂。
于是他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将照片里的乾坤锁画了下来。画好后，看了半天，撕了。他又画了一张，这次他把正方体画成了圆柱体，只是这个角照葫芦画瓢，一模一样地画下。
。。。。。。。。。
叶有门走出叶家宅，穿过马路，来到俄罗斯餐厅，直接往餐厅的后面走去，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厨子们都认识他，都向他打招呼。他穿过了厨房来到餐厅的后面的储藏室。俄罗斯餐厅旁边是蔡老头的古董店，因为古董店不需要太大的占地，蔡老头就把店铺后面部分租给了库切福作为储藏室，每月还可以收取一些零用钱。为此，他特意在中间还搭建了一所小花园作为隔离。所以储藏室的一面的窗户能翻入小花园。
叶有门翻入小花园，来到蔡老头的后门。
蔡老头的店铺里有一盏长明灯，是一盏做的很假的青铜台灯。台灯有一个大大的青铜底座，上面竖着一根青铜柱子，配置一只带有拉线开关的灯座，灯座里旋着一只4瓦小灯泡，罩着一个民国时期的的灯罩。
为此，叶有门很好奇，这么破旧的灯还用，灯泡都配不到了。蔡老头笑呵呵地低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我的命灯，假如这盏灯灭了，说明我的气数已尽，该归西了。所以，每次叶有门来蔡老头的店铺，都会不经意地去看一下那灯，还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它碎了，那蔡老头就归西了。
蔡老头的明灯亮着，叶有门轻轻地敲着门。
过了一会儿，门旁窗户的窗帘缓缓拉开一角，露出半张苍白的，满是皱纹的脸。叶有门被他吓一跳，想起小时候看黑白间谍片时，整张荧幕突然间出现一只钥匙孔，孔里面一只瞪大的眼睛，盯着所有人，吓得在座的人一片惊呼。
那张脸见到叶有门立即换成一张笑脸，但笑得很尴尬。蔡老头披了一件衣服，将门开了，一股土气迎面而来。
叶有门在监狱里和王德利聊天，说起了古董；听他说，一家古董店里有没有好货，进门一闻就知道，有好货的店铺里有一股土气。所谓的土气就是跟人亲近的灵气，好东西往往灵气最足，因为它渴望被人亲近。
叶有门感到好奇，不是越好的东西越不容易被人发现，越不容易到手吗。
王德利道：小朋友，你就不懂了吧，再好的东西还是要人来定量，缺少人的因素，就不值钱了。文物这东西，见过的人越多，聚集的土气越厚，灵气也就越多；玩的人越多，换手的越多，知名度就越高，也就越有价值。比方说梵高的画，向日葵很出名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连我们的小学教材里都有，接地气，灵气十足，收藏它的价值就不菲啊。所以，我们中国的文物要走向世界，要变成世界性的文物，让全世界都知道，让世界为它定价，到了那个时候，中国文物的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蔡老头店里有没有土气，他感受不到；但他去了好几家古董店，比较下来，蔡老头的店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叶有门知道此人不见山、不见水，深藏不露，这店里一定藏着压箱货。可今天，蔡老头的店里还有另一股味道，他一进门就闻到了，貌似一股发霉的烟土味，于是他用力闻了闻，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想：难道有新出土的文物？
“蔡老头，是不是有得到什么稀奇货了？”
蔡老头干咳一声地道：“没有，没有，捣腾的都是些老货。”
叶有门见他苍白的脸色，心知肚明，心想：老头一定又得到什么好东西了，怕被人知晓，小气鬼。因此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掏出自己画的那张图，递给他，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蔡老头摘下眼镜，眯起眼看了看，道：“这东西。。。是不是有人在忽悠你。”
叶有门呵呵一笑，指着图中的角问道：“一般在古代，这个角派什么用处？”
蔡老头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想了想，压低着嗓子道：“这上粗下锐的东西，不叫角，叫楔子。它的作用是填充空隙，使物件之间相互牢固用的。比如说：家具。将家具的零配件装配起来，不是有松动的缝隙吗，在松动的缝隙里打入楔子，让它将缝隙涨满，起到固定或者衔接的作用。”
楔子？叶有门听了一下就皱起了眉：是不是我画得不好！
就听蔡老头继续说：“古时候在悬崖峭壁上开凿栈道，就是用这个原理。先在峭壁上开凿一个石洞，插入直径大小相等的圆木；事先在圆木前端开凿一条V字形槽，在槽里塞入楔子。圆木插入石洞里后，楔子先到洞底；随后用重物锤击圆木后方，在外力的作用下，楔子会深入圆木，将圆木涨开，填满石洞，圆木在洞里如生了根，固定住，最后再铺上木板，栈道就此完成。”
叶有门摸着下巴：这个。。。貌似跟锁完全不搭界。
蔡老头看到他的脸上全是疑惑，干咳一声，又压低嗓子道：“还有一种称呼：舌头。起到定位、触发的作用。比如说，有些机关触发，需要满足一定条件，就好比现在的传感器，接触或接近触发。这个舌头就起到这个作用。”
哦！是这样！叶有门恍然，一下有了兴致：有点靠近。
蔡老头又瞅了一眼纸，低声道：“假如是锁，应该。。。”接下去的话题没说，而是做了一个动作：左手握拳，右手伸出食指插入左手拳头中，左手立即张开。。。
开锁动作！叶有门立即问道：“是不是锁上的某个装置。”
蔡老头听了，脸上的肌肉微微发抖，战战兢兢的样子，低声道：“你要是把它当作锁也可以。这个舌头就好比钥匙的齿，它让锁心进入一个记忆状态。。。不过，我看，你这圆柱形的东西，更像一个舌头。”
“你身体不好吗？怎么全身发抖？”叶有门皱着眉问道。
蔡老头呵呵一笑，低声道：“年纪大了，做那事。。。身体有点亏。嘻嘻，不像你。。。”
不像我？叶有门起先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我的天啊！他缩起身子，嘿嘿地冷笑着，压低嗓子道：“您老继续，我就不打扰您了。。。哦，太难为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