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画(2 / 2)
暗五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过主子,也从未有任何一刻如此刻骨的直面过主子逼得人喘不上气的气场,那种感觉犹如猛兽蛰伏在你身旁,而你被对方气势所摄压根无法动弹一样窒息无力。
暗五脊背崩的几乎要把脊柱勒断,跪在地上的膝盖有种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趋势。
这样无声的紧张里,暗五想起了当年他进入侯府暗卫第一次见主子的时候,那双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此刻他醍醐灌顶——就算侯府几乎步入绝境,他的主子仍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宁小侯爷,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暗卫来安慰他。
对主子来说,那样的安慰应该是对他的一种鄙夷吧。
“并不是任何谋划都要摆在明面上叫人知道,摆在明面的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都在暗角,宋家敢动侯府,我让他们有去无回,以前我能让他们在前朝占有一席之地,以后,我让他们在金陵朝都再无立锥之地。”
暗五满头冷汗,“主子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太后应允了我与长公主的婚事,你明日以筹备婚事为由将将怀远国公府的温一一给我请过来。”外面的天是黑蓝色,沉甸甸的,仿佛就悬在人脑袋顶上,随时会压下来,“看着,明日起,宋府要乱了。”
“还有,现今侯府的一举一动都在前朝那些人的眼中,回去的时候别让人抓住尾巴,事情也办的隐秘一些。”
“是。”
傅剑站了会,回到了床上,盖着那床被子实在冷的难以入眠便又起身到了桌子后,铺了张宣纸磨好了墨,画了起来。
梆子声响了两次,傅剑将画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端详许久,久到墨已干透,这才动了动,将画卷起来用画筒保管好,放去书架上,只是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个画筒,将其触落,画筒砸在地上,里面卷起来的画撞击之下松散了些,露出了画的一角——那是极为少见的藏青色的衣服下摆,肥肥的又有些宽大穿在画中之人的身上不太合身,下摆下面是一双纤细美丽的小腿,还有一双穿着藏青色僧人布鞋的小脚,再往上画卷着看不到了。
但应该是一名女子,穿僧人服侍的女子并不常见,认识傅剑的更是只有一个。
傅剑眉头皱了皱责怪自己的粗心,蹲下身将画卷好收进画筒,在怀里抱着,犹如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会,一同放到了书架上。
书架的格子里密密麻麻堆了数十个画筒,他放的时候得小心些才不至于再掉下来。
做完这些傅剑才回床睡觉。
翌日,太阳还没升起,公鸡也没打鸣,温一一早早却到了宁远侯府,一脚踹开侯府的红金大门,温一一怒气冲冲的直接冲了进去,往后院去的路上,温一一脑子里构想了数种落井下石的恶毒话,但是一切都被一路上的仆人零星花草凋落给弄得熄灭了几分,最后冲进傅剑屋里,看到他身上单薄陈旧的衣物之后彻底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