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庆之,这幅画你怎么看?”晏奇渊看着书桌上那张皱巴巴的纸,问立在一旁的人。
“卑职以为应该请王妃来确认一下,这画上之人是不是那人。”章庆之不卑不亢的回答。
“可是,她会说实话吗?你也知道,她与我都带着各自的目的,而且她也早已言明不会再与我合作。”晏奇渊叹息一声,什么时候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子也变得心有七窍玲珑了,与自己也是越走越远了。
“王爷,卑职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王妃再厉害她也要依仗天家的势力,就是王爷您啊,夫妻二人怎会有隔夜的仇呢?她只不过要您表个态罢了。”章庆之瞧得清楚,王妃只是出于嫉妒。女人嘛,占惯了一个位子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受恩宠,这样的人出现了,她就会不择手段,若是有人护住,她肯定会把恨一并放在两人头上。
“可是,张大人也才站到咱们这边,是需要安抚的时候啊。”
“王爷,您怕他反悔,他更怕您踢他出局吧。冷落他女儿几天,也好让他不那么嚣张跋扈啊。您说呢?”
“有道理,庆之啊,你代我去给王妃带句话,说我晚上过去用膳。”
“是。”章庆之俯身退下了。
蓝娉婷,是蓝家的女儿没错。只是他早在娶蓝茜的时候,就借机翻看了蓝家祠堂供奉的族谱,记得当时是没有看到蓝娉婷这个名字的。但是他也记得很清楚,洞房花烛夜之时,他借着酒醉问过蓝茜,她很慌乱的说没有,那说明就是蓝家的人,只不过被被改了姓名或者根本没有载入族谱。
而此时的这个蓝茜早不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羞赧的小女孩了,要问出点东西恐怕要好好周旋一番了。
“王爷,离树镇来信了。”章庆之敲敲门进来。
“奥?这么快又来一封信,看来离树镇最近是被人搅成了浑水啊,怎么,王大富那个胖子顶不住了?”晏奇渊接过来拆开。
“是好消息。”
“哈!果然没看错这个胖子,他的贪婪跟他的肚皮一样大。既然他已经安置好尸参,那便允了他的请求,隔天向父亲请一纸告示送到离树镇,着人修建一座贞节牌坊给王家。”
“王爷真是好说话,他能攀上您这样的主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章庆之将掉在地上的一块碎布捡起来。
“这是......拿来我看看。”晏奇渊伸手接过。
这种布料好像是父亲专用的,怎么会出现在王大富家中?何况父亲的人还不至于不知道那颗珠子是经由自己献上去的,更不可能犯下这么蠢的错误。
“欸,对了,上次老五在洛丘城为那小花魁洗清冤屈的时候是不是说也有个布条子?”
“是的,传闻是凶手留下的,不过都没看到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我把这幅画拿给父亲怎么样?借由他给蓝家施压我们会不会轻松一点?”
“卑职以为,王爷您可以先与王妃商议一番,若是未达成一致。您说的献画计划再提上日程也不晚啊。”
“恩,且看今晚情况吧。”晏奇渊将碎布压在书本下面,他总觉得这布料除了父亲还在哪里见过。
“王爷,晚膳好了,王妃请您过去。”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来,庆之,给我换一件袍子。”晏奇渊脱去身上的蓝袍。
章庆之到里间拿出一件水色袍子,“穿这件吧,显得更加精致。”
晏奇渊披上打开房门,“走吧。”
申时的日光变得极其温和了,带着一丝血色铺在石头小径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像两把已出鞘的利剑。
章庆之立在台阶之上,看着那两人背影。那丫鬟是蓝茜娘家带来的吧,据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替她除了不少绊脚石。晏奇渊—他的主子,那个耳根特软的男人,真是怀疑他能不能做好自己手里那把剑啊。
“王爷,真是许久不来我这院了。桃春,快给王爷布菜!”蓝茜迎到门口接晏奇渊进去。
“不忙!我们是好久不曾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桃春,别忙了,下去吧。我与王妃说些贴己话。”
桃春看一眼王妃,见她点头,便应一声“是”,阖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