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时代锁链（1 / 1）

漫长的沉默与等待中，自行车停在了宴会厅门口。宴会厅的外观相当有标志性，建筑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碗，相比之前的海战图逊色很多。

“等会会有人出来接你们。”这个编号为4188的使者语气平淡地对唐影说，脸上挂着标志性地微笑。

唐影三人下车，使者留在车内，车门渐渐关上，自行车慢慢启动，不知开往何处。

唐影目送这个使者离开，似乎看到他回头看了一眼。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每个时代也都有自己的悲哀，一个人出生开始，他享受了这个时代的便利，也必须要承受这个时代的规则和锁链。”大叔拍了拍唐影的肩膀。

“大叔，我懂你意思，但很多人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工作中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创造力，甚至失去了自我意识。就如在这个监管体制严密甚至残酷的时代，人连情绪的支配权都没有，这样的人真的是人吗？这种社会的进步真的是进步吗？”唐影有些无法接受这种体制。

大叔看着唐影的眼睛，他想斥责唐影的幼稚，却迟疑了好一会。

“唐影，你知道吗，一个时代从来不是一个人决定的，而是无数人拼成的。他们已经为了自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奔赴几年几十年，他们为之起早贪黑、战战兢兢，甚至饱受挫折痛苦，这时候，你告诉他，他做的事情没有意义。”大叔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你可以说这个使者太过平凡、懦弱，他必然没有解山和风里希那样的反抗精神，但是你不要忘了，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只有一个解山，只有一个风里希。千百亿人，绝大数人都很平凡，他们不是天才，没有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力，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没有特异功能，甚至让他们走向未知一步都困难。风里希天资聪颖，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不愁吃穿，他有能力、有精力、有财力去造武器，去历练，但是这种人有多少呢？解山草根出身，但是他白手起家，用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一个星球的四大军阀之一，这种人有多少？他必定也是才智过人，胸有城府，否则怎么可能成为千万人中的唯一。”

“你的父亲也是天才，他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和无限的想象力，他凭一己之力就设计出了‘盖亚’，而其他人真的只是陪衬。”大叔说了很长的话，但他的眼神有些疲惫。

“‘盖亚’？就是那个遴选去阿尔忒弥斯人选的人工智能吗？”唐影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大叔。

“对，就是那个，‘盖亚’是你的父亲独自设计出的，当时他作为华国代表投出那个议案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在此之前他对任何人只字未提，甚至包括他的妻子和我。”

“当议案通过后，他窝在实验室里，不让所有人进去。当时无数人讥讽他的天真和不自量力，但不久后，‘盖亚’横空出世。在全面的检查后，联邦直接启用了这个人工智能。”

大叔发出了长长的感叹，他看向远处的城墙。

“我不是他们，我也是一个平凡人，我花费了无数的时间、精力成为一名人工智能学者，进入了钢星最好的实验室，拼了命地去研发机器，却久久不能完成新的突破。而在我完成百分之五的时候，你的父亲唐星已经百分之两百超额完成了任务。这种差距令人绝望，以至于我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任何专业知识。”

“想唐星、风里希那样的人，才能跳出一个时代，而我们，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