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六(一)(1 / 2)
“我们家知知说得对!这世上的偏见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郎中爹爹停下正在写药方的手,对我重重点头。
巧的是,这一世我又投胎到了姓喻的人家,又叫知知。我猜和王母有关,这个名字可能是某种标记或暗示,虽猜不透到底是什么,但我心知这不是一件好事。有些想反抗,却也无可奈何。
我总不能一生下来就说我不要叫喻知知,那还不把人吓死。等我在合适的年纪表现出会说话的模样时,喻知知这个名字已经被街坊邻居所熟知了。
郎中夫人生下我后便撒手西去了,和我的生母一样。
我对生母没有印象,故而也未曾对她的离去伤心。但这一世郎中夫人临去前将我抱在怀里,恳切地请求郎中爹爹一定要照顾好我的时候,在那个场景,我好像看到了从未谋面的生母的样子。
郎中爹爹待我极好,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手艺传男不传女。可是房后的郭伯伯和郎中爹爹都不管这些。从小时候,郎中爹爹就教我认药材制药材。近年来我渐渐长大,他也将如何诊脉抓药也都统统教与我。
一来二去,只要不是什么重病,村里的女子们也都更喜欢让我帮她们看病抓药。
冬至那天,郎中爹爹出去采买年货,环婶儿突然来家里找我。
环婶儿进来的时候心不在焉,差点儿被门槛绊倒,我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问她肚子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但环婶儿却并不关心肚子里的孩子。
“给我开一副滑胎药!”
环婶儿脸色发白,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她声音很低,却又咬牙切齿,抓住我的时候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块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