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零陆章 继位(1 / 2)
“不会吧,一个二愣子也想当总舵主吗?”
“呵,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围观的帮众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目光中满是对铁牛的鄙夷和不屑。
但是很快就出现了几个不一样的声音:
“也不好说啊,铁牛这小子我知道,人虽然笨了点,但是论力气,舵内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
“是啊,那家伙,真是一块铁,别人拿拳头粗的木棍打他,棍子都断了,结果他人屁事没有!”
“不错不错,况且这桌子又这么小,你看那姓齐的,瘦不拉几,像个猴一样,但凡被揪住了,指定没他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不会真让着愣小子成了总舵主吧?”
“那大义分舵岂不是完了?”
“真不知道丁长老怎么想的,他妈的,我就该先上的!”
“唉,别说了,安心看着吧!”
……
而此时,高坐在交椅之上的丁征平,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却是一点慌乱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他的嘴角还微微上扬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不担心吗?
“俺来了!”
铁牛在桌上左右小心的踱了几步,待稳住身形后,当即喊了一声,随后就是上前一步打出了势大力沉的一拳,行事倒也是光明磊落。
齐泽辉眼神一凝,左手翻出一掌,想要托住来人的拳头,右掌则是快速的顶向铁牛的小腹。
但令他颇感意外的是,这看起来憨头憨脑的铁牛,居然真的有着一股怪力,劲猛的拳头所蕴含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导致他那一托顿时滑脱了手——
砰!
虽然轨道偏移了不少,只是擦过了肩膀,但是皮肤撕扯的痛感还是让齐泽辉忍不住眉头一皱,顶出去的右掌也乱了方寸,打在来人身上不痛不痒。
铁牛虽然看起来呆愣,但是打起架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伸出去的拳头顺势抓上了齐泽辉的左肩,手臂一拉,膝盖一顶,就要结结实实的给后者来一记干货。
齐泽辉只觉得肩膀一疼,宛如被铁钳勾住了一样,当即眼神一变,已然明白了眼前人的不好对付,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嘭!
铁牛双手扣住齐泽辉的两肩,死死压住,右腿对着后者的小腹就是一阵猛顶,丝毫不留情面。
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头牛,被他抓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弯着腰!
齐泽辉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只能一声不吭,一下一下的硬接着。
“噫……”
帮众见此情形,顿时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在他们看来,没有人能结结实实吃下这蛮小子的几下后,还能好端端的站着说话的。
胜负难道这么快就决定了吗?
众人纷纷将焦急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丁征平长老,此时能否看齐泽辉出洋相已经不重要了,可要是大义分舵的总舵主真让一个傻子当上了,那整个舵的前途可就完了!
可令众人意外的是,丁征平长老此时却已经悠然自得的闭上了双眼,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怎么办?怎么办?
台上的铁牛却好像发了狠,面目通红,喘着粗气,膝顶的次数一下接着一下,力度也是在不断加大,仿佛是起了杀心一般。而齐泽辉仍然是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嘴唇在微微张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只有擂台赛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有些懂唇语的人仔细看了看,立刻惊讶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分享给周边的同伴们,帮众们立刻发出一声声惊疑之声——
这小子,居然还在一直出言挑衅!
疯了……疯了……当真不要命了!
难道这人跟着丁长老学了一个月,只学会了挨打吗?
几个帮众走出人群,想要制止这一切,可刚没走几步,就听见不远处的交椅上传来几声干咳,抬头一看,丁征平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当下脊背一寒,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齐泽辉真的在硬撑着挨揍吗?
其实不然。
只有极少数的人注意到了,擂台上,齐泽辉虽然被死死的压制,看样子是结结实实的吃着一下又一下的膝顶,但是他的双掌,时刻都交叉着抵在了铁牛的大腿根部,将对手每一次攻击的力度都化解了九成,这样一来,虽然铁牛的攻击看起来凶猛,但对于齐泽辉来说,都是不痛不痒。
这也是铁牛为什么愈发面红耳赤的一部分原因——因为憋屈,因为无力可使。
而他一直在絮絮叨叨着挑衅来人的原因,正是丁征平教给他的第二课——心。
对敌之时,情感用事,是武学的大忌。尤其是——发怒。
怒气虽然会让人在短时间内提升速度和爆发力,但也会让其自乱阵脚,失去招数的套路和章法,在有经验的对手面前,轻易就会被揪出破绽、找到机会。
并且,发怒的人,会失去对气力消耗的控制,很容易就会筋疲力倦。
比如肖?,曾经的他常常就会在这一点上犯大错误,黑气缭绕的他,虽然在杂鱼面前是以一敌百、势不可挡,但是在铁鹰堡面对老练毒辣的赤面老魔,仅仅一招就被擒住了手腕,输得一塌糊涂。
齐泽辉在等,丁征平也在等。
终于,在一干“没吃饭吗”“用点力啊”的言语挑拨下,被嘲讽得无地自容的老实人铁牛终于大动肝火,怒吼道:
“俺要生气了!”
他大吼一声,如同捉小鸡一般抓着齐泽辉的衣领就把他提了起来,下一秒,就会将他远远的扔出去!
与此同时,四个字,同时出现在了齐泽辉和丁征平的心里:
就是现在!
齐泽辉飞快的出手,指尖不轻不重的扫过铁牛的双眼,却已足够让后者疼得大叫一声,松开了双手。
然而得到自由的齐泽辉并没有停下。
仅仅是瞬息之间,他就以肘、拐、指对铁牛身体的三处薄弱部位——肋、腋、喉依次发起了迅猛的攻击。
当四根指头即将要戳到铁牛的咽喉时,齐泽辉却心念一动,将指节微微卷了起来,收起了最为尖锐的指尖。
情,是丁征平长老教给齐泽辉的最后一课,无论有多高的武学造诣,既然生而为人,心中就必定要留情。只要不是生死决斗,能留一线,就不要把事情做绝。
正应了那句话,正所谓: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咳!”铁牛还没从眼痛中缓过劲来,又立刻咽喉一紧,干咳起来,退了一步,捂住眼睛的手又扶住了自己的喉咙。
这样一个身材壮硕的人在圆圆的桌板上一动,桌板立刻朝着他的方向倾斜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齐泽辉立刻抓住了机会,一脚踹向了铁牛的左腿膝盖,后者当即身形一斜,半跪在斜斜的桌板上——
啪!
齐泽辉微微一笑,最后伸出手,风轻云淡对着铁牛的下巴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