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搞事情(1 / 2)
“天魁堂”议事厅。
堂中放着一口棺椁,即便棺盖盖的严丝合缝,可是那股刺骨的寒意任然朝外发散,众人不敢,也不能靠近棺椁半丈,尸首是由四大堂主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回来的。
嘈杂声不断,各怀鬼胎,人心最是难猜。
“门主暴毙,为何不见老门主?”
“你入伙才多久,我都上山两年了,不也没照过面嘛。”
“老门主不在是好事,若是归来痛心疾首,指不定哪些人要遭殃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眸光一凝皆是乖乖的闭上臭嘴,暗暗盘算着,要不就着大雪纷飞,连夜下山另谋出路。
众人声若蚊吟,却逃不过那四人的耳目,柏霖本就心烦意乱,听了眉头紧蹙想抽人,但此事棘手不好发作,微一抬头扫过众人时,忽然眉眼舒展,温声安抚。
“安静……山门式微,咱们就更得同心同德共度难关,相信不久的将来,诸位必有一番大好前程……当务之急是各司其职,如有风吹草动立即汇报,都下去吧。”
众人一怔,随后应付了一句“是”,躬身退去,情绪一点都不高涨,反倒是遭不住暗暗发笑,也就场面话,听听得了,有几人傻到当真,该溜还得溜。
姜猛山脾气火爆,若是柏霖再不说话,他就该爆发了,正当他要说话之时,木门被一蓝衣刀客推开。
一对虎目两道精光闪过,他急忙开口问道:“鬼母怎么说?”
刀客被他的眼神吓到,话都说不利索了,“鬼母说……”
姜猛山猛然拍案,怒斥道:“你这厮,话都说不利索了?快说!”
刀客身心大颤,埋头小声道:“说这事,她一妇道人家不掺和,全凭四位堂主定夺。”
柏霖听了怒极,“啪”的一掌拍案而起,五指形的凹坑乍现,冷言道:“呵,挺会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等四人脱不了干系,岂能如她所愿……”
转头面向孙千隐,问道:“孙兄足智多谋,可有应对良策。”
“你下去吧。”孙千隐并没有立马回答他,沉吟良久,无奈道:“吴家一脉单传,吴衮又无子嗣,老门主得知噩耗必有杀人之心,即使顾全大局不杀,我们能好过?”
“尽说废话,这事我都心知肚明。”姜猛山言辞不悦,随后惊呼道:“对了,副门主人呢?”
孙千隐投去异样的眼光,又看了看郑功成、柏霖,感叹道:“今天我收到消息,副门主、三大堂主双双暴毙,可怕的是才不久,杨午堂主也死了。”
仨人异口同声道:“什么!”
众人脸色难看极了,暗暗猜测有人在搞“神阴门”,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孙千隐又道:“本想立即告知门主,却始终不见人影,此事便搁浅了。”
姜猛山霍然站直,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孙白毛,明知是我“苍莽堂”守夜,你却不知会一声,居心何在?”
他也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怒斥道:“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此事后果多大,门主不在我敢轻易透露?”
虎目怒视的姜猛山,被郑功成往下拉,刚要坐下,脑子灵光乍现,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今夜之事,莫非与你关?”
郑功成、柏霖二人愕然,随后眼眸变得深邃,纷纷投向孙千隐,抱有怀疑的态度。
孙千隐眼神掠去如坐针毡,反咬回去,“说得好,你的人失守山门,你又龟缩人群避而不战,眼下又借机泼我脏水,你才是更可疑吧。”
“你,你……看我不杀了你。”
姜猛山一莽撞人,哪里斗得过孙千隐这般有城府谋略之辈,登时哑然,愣是还不了嘴,怒喝一声,便要提刀砍人,却被坐在一旁的成哥死死按住。
郑功成手掌摩挲刀柄,斜目视之,似笑非笑道:“孙兄想找人背锅可以,但别把我们当成傻子糊弄。”
孙千隐冷哼一声,“那就管好你的兄弟,别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人。”
见姜猛山还要拔刀相向,郑功成低沉一声,“你给我座下。”
柏霖见苗头不利,立马做起和事佬,抬手压了压,劝说道:“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离了谁都蹦不远……要搞清楚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
当初,凡是堂主都会被种下“丹毒”受限吴盗花驱使,饱受阴毒之苦数十载,始终无人跻身道海,他们隐隐怀疑跟这毒有很大干系,试图破解,可是众多医师无从下手。
柏霖扫过三人神色,顿了顿说道:“诸位兄弟就不奇怪山上的人,为何越来越少了?那么人呢?况且只此一天门主、堂主接连暴毙,是否太过诡异,“神阴门”招惹了谁?”
诚如他所言,“神阴门”近几年都在大力招人入伙,人不见多,反见少,本就透着古怪。
这个节骨眼了还在卖关子,郑功成没好气道:“挑明了说。”
柏霖瞟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其实,吴盗花终年在东南旧宅的地窖中养伤,因为当年血洗柳家遗留的暗伤从未痊愈。”
一个月前门人再次骤减,柏霖入夜暗查东南旧宅,不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外泄,未能深入地窖,便触发示警法阵,逃离后不见有人追击,他便怀疑那人身上有伤,或是在做血祭的仪式,因此分身乏术,但可以断定是吴盗花的声音。
的确如此,吴盗花从柳家回来便一直很少露面,这三年来更是不见踪迹,“丹毒”的解药都是吴衮代劳按时给的。
此言一出,“天魁堂”鸦雀无声。
孙千隐手指敲击桌案,眉峰斜挑,目光投向柏霖,“柏兄,有何高见?”
柏霖与孙千隐对视良久,略过姜猛山,眼睛落在郑功成的身上,缓缓说道:“柏某人所言非虚,只想问二位的态度,须知此事宜早,不宜迟!”
郑功成不禁想到山门前一役,他究竟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背后是否有其他谋划,他不信以孙千隐的才智,岂会看不出端倪,只好试探性的问一句。
“柏兄所图之事,有几成把握?”
柏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孙千隐,“孙兄。”
孙千隐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眸中寒光掠过,盯着那口棺椁,冷声道:“可图之。”
听了半天,姜猛山也搞不明白所图之事到底是何事,想问还被成哥生生瞪了几眼,将他晾在一旁,急得一直干瞪眼。
柏霖将郑功成、孙千隐招到跟前密谋,事情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却很危险。
就是诱骗吴盗花,谎称以命在旦夕的吴衮为诱饵,引诱他亲自走出地窖,迈进事先布好的埋伏圈,合四人之力擒住吴老鬼,逼出“丹毒”解法,杀之而后快。
姜猛山则被郑功成瞪回座位上,径自生闷气。
孙千隐听了柏霖的谋划,忽而插了一嘴,悄声道:“还差一环,这锅必然要甩到鬼母身上,我们得师出有名,才不落人口舌。”
郑功成、柏霖闻言一怔,随即恍然一笑。
“有胆识,有谋略,可堪一用!”
然而,一道突兀的声音乍起,贸然闯入四人耳中,皆是骇然失色。
咯吱!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