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晦气是真晦气(1 / 2)
一路火速撤离的墨鱼儿发现二人并未追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担心另外一位刀客会暗下黑手,保不齐在哪等着他呢,可是后来他想错了,并没有,此举虽显突兀,但无疑是一桩大喜事。
接连跨境对敌,本身的消耗是巨大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隐蔽之地,躲他个几日避避风头再说。
可惜事以愿为,兜兜转转还是她,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呵呵……小,小红娘好巧啊,咱俩又撞上了。”
不是躲着她走的吗?怎么会遇上?
墨鱼儿脸上和颜悦色,嬉皮笑脸,嘴上说的轻巧,实则心底翻江倒海,这才侥幸从狼群脱困,没等他喘几口热乎气,这隔老远就被她看见了。
他一度怀疑是否被她跟踪了,既是如此,那必需当做无事发生,赶紧转身就跑啊,可哪跑得了啊。
如今,被这莫名其妙的“女鬼”缠上身,真是邪了门了,山上这么大,一天能撞上三回,这是何等的天赐良缘,莫非真的与我前世有羁绊,今世报恩来了。
唉嘿,真他娘的糟心,光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吐着猩红舌头的巨蚺,爬起来像是一阵妖风袭来,墨鱼儿徐徐后退,差点被大石头绊倒在地,看一人一妖不太友好的架势,背后直冒寒气。
话说这大花蚺他再清楚不过了,之前对它下过死手,也不知记不记仇,反正他心里锣鼓喧天,害怕的紧。
尤其是那巨蚺头上,站着赤足的少女,身前一抹撑起略微松弛的棉麻血袍随风荡起。
墨鱼儿微微抬头,弄的眼花缭乱,大为惊叹这腿呀……是真的白啊。
当即收回这该死的眼神,眼前的妖女可不是他能招惹的妖物,一不留神那是要栽跟头的。
见她不搭话,又不愿意放他离去,这是诚心要玩他呀,逃不了,打不过,搞的他当下很是忧伤。
能救下中毒巨蚺,还能宛如宠物一样供她驱使,性情古怪,醒来又离奇。论道行想必不在那男人之下,被这样的人盯上,他是一刻也待不住。
这一天可着他一个劲的玩,姑娘,这并不合适吧。
“小红娘不喜说话,这让我怎么猜?
哦!想是被我冠绝天下的容颜所倾倒,这就说得通了,但是咱老墨是个俗人,除了一身正气也没别的,你就甭惦记了……
水过山逢浅,天涯梦中人,告辞,告辞!”
说话间,陡见妖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当机立断,扭头,迈开腿,转身就走毫不含糊。
可没等走出几步,只见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魅笑,右手青葱玉指,断断续续的轻叩大腿外侧,蛇形手镯的铃铛随冷风荡出叮当声。
就见墨鱼儿忽然驻足,脸色大变,捂住胸口的右手感受到跳动的心脏,竟然随着铃铛声起伏,频率显然被放慢了岂止数倍。
他不受控制的张着嘴,呼吸变得颇为缓慢,脑海“嗡嗡”的,处于极度缺氧的状态,体内生机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那脸色由煞白憋的通红,血管微微突起,犹如蚯蚓一般蠕动,此时的他才切实感受到小妖女的可怖。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心率由慢突然加速,远远超过正常的频率,体内的气机紊乱,侍气被搅和的一团糟,傍身的手段一个也使不出来,气血逆流往上反冲,遭不住“哇”的一口鲜血抛洒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夺人心魄的铃铛声,竟是离奇的戛然而止,窒息感也如潮水退去。他贪婪地、疯狂地喘息,满脑子说不说的昏沉。
三花青瞳蚺似是一阵凌厉地风掠出,尾巴拖地发出“沙沙”声响,蚺身围着墨鱼儿绕了三圈,二者留有空隙并无接触,疾风卷起落拓的血袍。
蚺头逼近他的面门,拳头般地竖瞳流露出猎人才会有的青光,身上散发出极大的威压,光是一身滔天妖气足以令墨鱼儿心底发寒,这很难看不出记仇啊。
随后巨蚺缓缓低下脑袋,徐徐蹲坐蚺头双手托腮的少女,歪着头,眨着一双星河蓝瞳,似乎对眼前的少年充满好奇,好像是在说。
咦?你怎么还没死。
当然了,这是墨鱼儿从她妖冶的眼神中,读取出来的信息。
少女没有给他胡乱猜测的空间,右手伸出带起手腕清脆地铃铛声,墨鱼儿如芒刺背,身子本能的往后微微一缩,不禁愣了一下,没有听到先前的魔音,颇为无奈道。
“干甚?干甚?有话就好好唠,一会吐血,一会巨蚺缠身,我这小身板就算再坚挺,也抗不住折腾啊。”
妖冶少女听了伸出的小手停留在半空,张了张嘴,就是没声,显然是有话要说,却仿佛如鲠在喉,偏偏说不出口。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半晌后,愣是磕磕绊绊的蹦出几个字来。
“你,你,吐,血……
眼,睛,不好。”
墨鱼儿似懂非懂,听着不太流畅,更没头没脑的两句话,尽现一脸茫然,搞得脑袋一头浆糊。
值得庆幸的是她长着一张嘴,还能说话,那就好办多了么,出门在外全凭一张口嘴,既然打不过,甭管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意溜须拍马,先稳住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