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反常(1 / 2)
天还未亮,夜色朦胧。
雪不在飞,风却在吟唱,万物皆白。
墨鱼儿守在洞口,只觉得冷风飕飕,突然隐约间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有时无,还伴有野兽的嘶吼声。
猛地一下坐直身子,扒向洞口眺望远方,可可惜灰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低眉略微思索,觉得势头不对,便要进洞把李正气叫醒。
不料东方夭也正要将李正气、胡降弄醒,这还没叫呢,二人已经相继醒来,可见对于突发危机的意识都很强。
可墨鱼儿眼下想的却是这姑娘后来应当没怎么睡,兴许是心里装着事吧,想不通同门处处护着,处处让着,能藏甚么心事呢。
难道是思春不成?
想到这不禁暗自摇头,暗戳戳揣测他人可不行,再说了,这姑娘干点啥跟咱老墨有屁的干系。
一行人出了洞穴寻声而来,隐蔽在白雪覆盖的荒草丛中,打眼望去依稀可见三个大汉与一只金蓝毛发的三眼魔熊缠斗,打斗场面极为惨烈。
时间流逝,天光大作。
三个大汉满头大汗与三眼魔熊还未分出胜负,但见熊背之上插着一柄大刀,奔走反击的过程中,大刀不免晃动。
然而,不见大刀自然掉落,背后袭来地疼痛,让它嘶吼声不断,血流不止,原本身形一丈半的成年魔熊,行动理当不迟钝,可现在变得迟缓而暴躁不安。
三人虽没穿“六道谷”特有的服饰,但是多年来与“六道谷”打交道,从一招一式上李正气可以确定身份。
他心中大为诧异,疑惑不解道:“堪比化凡九劫的三眼魔熊,怎会现身“芒砀山”外围……难道南宫衣也来了?”
东方夭也说出想法,“应当是旁支子弟的下属,一直有人守夜,南宫衣没可能悄无声息的追过来。”
一琢磨这事的确没可能,一路上压根没停过,没那么寸碰上,何况师妹说的在理,姑且留个心眼吧,毕竟万事说不定。
墨鱼儿眉头一拧,这事怎么看也不是好兆头啊,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嘛,真是晦气,嘴上一贯地埋汰两句,“真是冤家路窄,缺德冒烟,一帮没脸没臊的家伙。”
东方夭也自然心生厌恶,以焦灼的情况来看,不好妄下断言,押着嗓子,低声嘀咕了一句,“不知哪一方会先落败?”
接过话茬,墨鱼儿随口一说,“你想哪方胜出?”
“这还用说,当然是那头狗熊咯,不是……你哪头的?”
“我当然是……你那头的咯。”
这话听得她感觉怪怪的,歪头细品似乎又没啥毛病,就是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你话里有话?”
“……你莫是有臆想症哦!”
……
这两人聊上没两句就能掐起来,对此李正气只得摇头苦笑,出言打断他们,“只围不攻,看来他们是想打消耗战,选择乘虚而入。”
胡降眼中掠过一抹狠色,之前被人伤的不轻,如今历历在目,压着嗓子,咬牙切齿道:“这样正好,我们何不在背后捅刀子,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此话在理,听了东方夭也紧握拳头,对李正气正色道:“没错,机不可失。”
虽然他不屑于暗算他人,却也不是迂腐之人,但理智告诉李正气,此举虽解一时之恨,但对当前局势不利,“不行,师妹底蕴略浅,杨九坎等人又行踪不明,我等不可贸然行动,耐心等等看吧。”
二人心有不甘,暗道可惜了,却绝不是不顾大局之人,只得就此作罢。
若有所思的墨鱼儿不吭一声,静静的观望眼前的修罗场,于他而言这帮人是死是活才不关心呢,只盼着麻烦离自己远远的,他想要的是全须全尾的回去。
那头一位虬髯大汉,手臂负伤流血,武极紧握大斧头扬起一看,那斧头已然卷边,豁口不止一处,眼中杀气腾腾,胡子拉碴的大脸紧绷着,气喘吁吁的。
“二哥,照这么下去,得拖到猴年马月才能了结此妖,人吃亏啊。”
狼狈的光头男人声音粗狂,头上有一道骇人疤痕,连接半个脑袋,瞧着面目可憎,冲着二人大喝一声。
“三弟、四弟上钩锁,待我伺机而动,拔出背后大刀给它个痛快。”
了然二哥的意思以后,二人点头一左一右飞奔出去,大手那么一掷,低沉的‘哗啦啦’声响起,只见两条四丈黑金锻造的钩锁脱手飞出,宛如毒蛇般向着三眼魔熊腹部裹挟去。
锁链的前端装有特制的带有倒刺弯刀,银白寒光忽闪而过,那钩锁绕着魔熊身子忽地转了两圈半,见此二人手腕猛地一发力,带刺弯刀陡然陷入皮肉之中。
噗呲!
吼吼吼吼吼~
魔熊哪里遭得住这痛,嘶吼起来,怎料越是挣扎,弯刀就陷的越深,两条钩锁被拉的像铁棍一样绷直,一时间行动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这时刀疤男找准时机,绕至身后,趁其不备“嗖”的一步跨出,纵身飞跃而起,掠到魔熊的后背上,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正准备拔出此刀之际,不料这刀已然插入它的脊骨当中,再加上三眼魔熊拼死顽抗,重心不稳一时难已拔出。
刀疤男的周身侍气肆虐汇与掌心而来,大刀被缓缓拔出,魔熊疼的四处乱撞,嘶吼声震的天响,粗壮的大树愣是被它硬生生撞断,应声轰然倒地。
武极,马馗二人只觉手中钩锁快要崩断,撸的手心打滑疼痛难耐,经不住龇牙咧嘴。
钩锁那头传来的巨力,二人完全失去了主控权,将仰面拉扯锁链的二人,不断扯向三眼魔熊身边。
马馗急头白脸铆足了劲,嚷嚷道:“呃……这畜生力量太大,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