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雾(1 / 2)
李晟基等人连夜赶回洛阳,有了李从珂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洛阳后他便带着高捕头就进了宫。
听完李晟基的讲述,李从珂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可怜的美儿,竟被人装在粪桶里运了出去!
很久,李从珂才恢复了神志,“竟成你做得好,杀得好,高捕头,你现在就是刑部巡捕司的郎中,马上带人将那姓林的连根拔起,朕让东宫卫士协助你,不用说这厮已经和慕容彦超勾搭起来了,还不赶紧去!”
高捕头刚才还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现在听了皇上的话,不禁大喜过望,自己混了几十年,现在连个员外郎也没捞上,这下可好,跟着李晟基因祸得福,便忙不迭地磕头后出去了。
高捕头走后,李从珂长叹一声:“还是在战场上厮杀好,这位子不好坐啊,多少人惦记着”
“竟成,这张延朗也招了,不过他却一口全推到那什么韦安之的头上,而韦安之却不见了”
“啊?”,李晟基一听就急了,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那韦安之了,张延朗可能不清楚,但韦安之一定知道李重美、李继基二人最终的去向。
“卢龟龄也找到了,不过却是一具尸体”
“在哪里找到的?”,其实卢龟龄完全是一颗棋子,找不找得到并不重要,不过李晟基还是问了一下。
“皇家园林对面的洛水里,端门早上值守的士卒也招了,他们确实看见重美进端门了,卢龟龄将他们的家属扣起来了,威胁他们保守秘密。卢龟龄这厮三十多岁还没有子嗣,前不久他新娶的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母子二人也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来威胁卢龟龄,后来又怕事情败露杀了他”
“陛下”,李晟基听了,基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微臣试着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吧”,李从珂的声音有些虚弱。
“其一,这连环的绑架离不开两个人,一是皇城的人,进一步说就是在皇城里能威胁卢龟龄的人,因为卢龟龄只能威胁他的手下保守秘密,而明目张胆地绑架雍王他却办不到,一定是有一个比他职位更高的人利用雍王习惯“查访”的机会将雍王及其卫士用迷药或者在茶水里下毒弄倒他们,最后杀了其它的卫士,只剩下雍王和李继基”
“至于为什么留下微臣的属下李继基,微臣猜测有二,一是迷惑大家,让众人以为此案与微臣有关,其二便是李继基是原妫州马步军指挥使薛矩的儿子,妫州被赵德均送给契丹人之后,薛矩不愿依附胡人,率八百骑兵南下依附微臣,这一节微臣已向陛下禀告过,估计背后之人是想继续利用李继基威胁薛矩,以在今后的战事中获利”
“你不用说了,一定是石重裔那狗贼,背后之人就不用说了,天可怜见,朕对他们石家人可是仁至义尽,个个都掌握实权,没想到……,你继续说吧”,李从珂插了一句,虚弱中带着愤怒。
“是,陛下,第二个是林之浩,无论是绑架、运输,还有下迷药诸般事宜,都离不开他这种江湖人士”
“其二,如此大事,还是在守卫森严的京城,没有非常周密的筹划是不行的,微臣判断,这筹划之人必然是韦安之,他必定知晓雍王的最终去向,可惜…”
“其三,事发之后,陛下八百里加急晓谕各处,贼子插翅难逃,但陛下关注的重点都在北方”
“哦?”,这下李从珂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
“微臣在城外的张家庄听那张管事说过,庄子北门的小路可插到去河东、汴州的两条驿道,微臣当时还只是叹息贼子已经远去而追之不及,一路上再细细思索,却估摸出了贼子的险恶用心”
“两驾马车必是一架往东边走,一架往北边走,往北边走的不用说是到太原去的,往东边走的呢?”
“微臣再一想,据说张延朗大人的老家就在汴州,另外宣武军节度使的驻地也在汴州,这一明一暗,一虚一实,贼子的手段真是高明,让人摸不着头脑”
“竟成你的意思是….”
“宣武节度使赵延寿的立场陛下应该很清楚,至于张延朗大人的老家也是一个可能的去处,贼子这是想让我等更加摸不清虚实”
“也就是,雍王既有可能在北上的马车上,也有可能在东边的马车上”
“还有可能就藏在洛阳附近某处,两处马车都是虚的,贼子此计太高明了,将赵德均也扯进来了”
“啊……”,李从珂听了有些云里雾里,不过那句“将赵德均也扯进来了”他还是听明白了,赵德均事件目前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目前与洛阳方面毕竟还是敌我的关系,双方都囿于实际虚与委蛇罢了。
“微臣现在越发肯定这一切都是那韦安之的计策,恐怕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雍王最终的去向”
“包括石敬瑭那老贼?”
“是的,微臣现在有六成把握肯定这韦安之将石敬瑭、张延朗二人也玩于鼓掌之上,最终的获益者必定是他,陛下,臣有罪,竟将这么一条毒蛇介绍到朝廷中来”
“罢了,没有石敬瑭、张延朗这两个老匹夫包藏祸心,韦安之这狗贼就是天纵之才也无法从中渔利,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尽快找到美儿,唉……”
李晟基见李从珂抹了一下眼睛,他心里也很悲伤,一是为了李重美和李继基,二是为了自己在后世的父母。
对孩儿的舔犊之情,对父母的依依留恋,人皆有之,连刚厉狠辣的李从珂也不例外,何况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李晟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