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年(2)(2 / 2)
见仆固思恭被刺倒了,拔野风狂怒之下竟然采用了拼命的打法一刀接着一刀向黑衣人狂攻不止,黑衣人先前背上硬受了仆固思恭一击,加上又和拔野风战了半天,面对拔野风不要命的打法左支右绌,一时竟落了下风,瞬间身上便中了好几刀,尤其是大腿上的一刀被划了近半尺长的大口子,血流不止之下,他的眼神渐渐有些迷离了。
不过他的对手也好不到哪儿去,拔野风不要命的打法虽然为他占了先机,不过自身也中了黑衣人好几剑,好在都不致命。
最终还是失血过多的黑衣人先倒下了,拔野风最后一刀砍中了他的脖子,这时他头上的斗笠终于掉下来了,瘦小的头颅飞在半空,被拔野风砍得整整齐齐的脖子下面还在不断喷着献血,半响脑袋才掉在地上,拔野风一脚把它踢开了。
黑衣人死了,但他却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山寨里,没人知道他是谁,和白思俭是什么关系,这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拔野风杵着横刀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半响他才站起来,他凌厉的眼神四下扫了一下,看到仆固思恭的尸体,以他那硬如铁石的心肠也有所动容,他再次蹲下来用手将仆固思恭圆睁的双眼合上,这才重新站起来,李晟基看到他眼里隐隐有一些泪花。
拔野风再次瞪了刘继思、李晟基一下,刘继思吓得不敢直视,李晟基却报以日常那惯有的温和的目光,拔野风心里更蔑视他了,现在的他一个普通士兵就能把他打到,李晟基空有一身功夫却呆坐当场,汉人呐,到底不是胡人的对手,至少在悍勇方面。
拔野风不理二人,迈向前院,打开了大门,这时外面的动静已经没有了,只有无尽的沉默。
不过在拔野风打开大门的一刹那便呆住了,前院四周的院墙上布满了手持弓箭的军卒,其中一人他还认识,正是前寨李晟基的手下——姚静!
大院里布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有白思俭的部下,也有拔野风的部下,还站着的拔野风大多不认识,不过,一位手提双铁戟的大汉他却很熟悉——姚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拔野风一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一百拔野古骑兵先通过通向前院的密道,在暗藏的密道通风口吹入迷香,先将白思俭那枕戈待旦的一百坐在屋子里的人迷倒,随后杀出密道杀向哪些坐在桌子上大吃大喝的护卫,以有备攻无备,没有失败的道理啊?
李晟基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还有那多出来的弓箭手是怎么回事?难道上官景也暗中投靠了他?
拔野风跌坐在大厅中央,李晟基到底有些心软,他起身走到他面前说:“是不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样?”,见拔野风点点头,便拍了拍手掌。
只见从前院走来一位奇怪的白衣人,那人瘦骨嶙峋的,面孔白得可怕,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眼睛里并没有眼珠,没有留发髻,长长的黑发一半遮住了半张脸,一半散乱在背后,右胳膊耷拉着,左手杵了一根黑漆漆的拐杖,白皙的左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鬼!”,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拔野风见了也吓了一大跳,可以看出他面上的紧张和恐惧,而这些在刚才厮杀过程中却丝毫未见。
“鲜于明,本山寨对密道最了解的人,因为山上所有的密道都是在他指点下建的,建好之后老寨主杀掉了所有参与建设的人,除了鲜于明,因为鲜于明本身是一个瞎子,而密道里的机关每一年就会失效一次,需要重新设置,而如何设置只有鲜于明知道”
“所以,当你的人穿过密道前往前院时,就住在密道里的鲜于明就知道了,而我住的宅子恰好也有密道通向前院,当你的人正在和白思俭的人厮杀正酣时,我的横刀兵就埋伏在密道里静静地等待”
“至于弓箭手的问题,不错,上官景带人去前寨巡查时就被前寨的人扣下了,而上官景本人也很乐意带着姚静的弓箭都回到大寨,大寨守吊桥的人见到上官景便放行了,却没想到他那一百手下却被掉了包”
“不要怪上官景不忠不义,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胡人天生残忍凉薄,没人会喜欢你们,衷心投靠你们,还记得上次抢粮之后的杀俘吗,如果不是我,剩下那些官军、民夫都会被你们杀得一干二净,所以上官景帮我也是顺理成章”
“有弓箭手居高临下射击,加上我的横刀兵又是以逸待劳,你的人能有一个人能逃出生天那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