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香根,供奉,鬼神,精怪(2 / 2)
“哦?”
他忍不住的看了杜林一眼,又与几人对视一下,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外:“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周边村落虽有鬼神之说,可关于供奉之事儿,一直被列为禁忌,无人敢说出口,即便是我那死去的兄嫂,虽然明白其中的一切,可当年身死时你还不记得什么事儿,想来也是在书中见到的吧?”
杜林轻轻一愣,这些事儿在他记忆中从不是什么忌讳,却不想在此处还有这般说法,叔叔已经给自己找到了足够缘由,他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应了下来。
叔叔继续说:“没办法,祖宗的传承,要遵守,至于那一座山,哪一座神,你不须知道。当年祭祀时,你不是曾好奇的问过我,为什么咱们家的族谱上自祖先开始,只有一代一人么?”
杜林点了点头,在他的提醒下,不知是否二东的残魂依旧存在,勉强响起了一些曾经的事儿,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口中的那次腊月三十儿的祭祀。
周边诸鬼怪见他与杜林交谈,保持难得的清净,面上古怪狰狞的笑意消失,带着一丝苦涩,无奈。四周,便是那阵阵阴风在此时都消失不见。
“一辈儿一人,想来便是如此了。”杜林点头:“女子不如族谱,似二凤一般,无人记叙,不怎么清楚。不过凡无子,横死者不入族谱,想来也就是如此了。”
杜林叹息一声。
那些是先祖传下的规矩,之前还不明白缘由,只是听人模糊的说过,可自得到地皇文后,对于一切,也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横死者不甘,死后魂魄有怨气,扰先祖不宁,更有甚者会化作厉鬼,丧失了神志,通过吞噬先祖亡魂壮大自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不入族谱,子为男丁,死后若是入了族谱,会被视为对先祖不精。
“不错。”叔叔笑了一下,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愤怒:“香根传承,一辈儿寻一人,摆脱不了。得传承者死后不如阴司,不经转世,日夜受罡风淬炼之苦,其余人等,死后更是魂魄皆无,在没有投胎的机会,这,便是需要付出的代价。”
杜林点头,虽不明白在这香火供奉之中得到了什么,可叔叔言语之间,明显的,付出的超出了得到的,可神明一说,历来如此。
香根分三六九等,其供奉者五花八门,或精怪,或鬼神,或仙魔,不一而足。其能力更是万千,有福源,有寿命,有前程,有福泽,这些神魔精怪,被供奉者统称为仙。
预先取之,必先与之,神明之事历来公平的很,想要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供奉,以此换取。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这其中的香,便是香火。
前唐立国时,有将领横空出世,长枪无敌,五年南征北战间,枪下名将亡魂无数,可其后战场之上突败,受万剑穿心而死,其后人更是如他一般,少年成名,寿不过两旬,一代一人,受万箭穿心之苦。
前唐百年之前乱世之中,更有一家兄弟父子十三人出世,三年期间扫荡天下,无阵不破,无城不降,可三年过后一夕之间突然暴毙,断了香火,致使大好局面再次崩塌。
便是大赵之内,也有巨贾趁乱世而起,富可敌国,可其子孙单传,虽香火不觉,聪慧绝顶,却一直体弱多病,寿不至不惑。
这些人家,皆传言供奉神明,遭到了反噬,杜林当年不懂,还将一切当做故事,自得到了《地皇文》后,才明白那些可能真的并非故事,也许真如故事中所说的那般,遭受了反噬,可更大可能,是那些神明在经历了不断供奉之后,突然崛起,被其它神明围而攻之。
似上面的故事,在历史之中比比皆是,若突然爆发,底蕴不足,容易招致反噬,而一些豪门大户,传承千年,其供奉神明早已在香火供奉下成长,自然能够庇佑。
“如此,倒也公平。”杜林点头,所说的话,却让诸鬼神瞬间变了颜色:“贪图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付出这等代价,难道不公平么?”
“小子,找死!”老妪色变,挥袖间身前一骑纸马纸人立时上前,在火光中化成了她的模样。
“呜呜……”
阴风掀起,鬼火飘荡,除叔叔外,其余六人或挥袖,或迈步,其身前纸人全部涌入火中,翻滚间,化成本人模样,杀向杜林。
“我就说么,一些游魂,只不过是具备一些鬼怪的本事,怎么敢这么大胆,原来是本身并不具备任何的手段,只能依靠这些东西。”杜林说。
人身阳气是气血,最为克制鬼怪,场中诸鬼怪除叔叔外,都不是什么厉鬼,对于气血本应当惧怕,之前他还在奇怪,如今见到如此,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嘿嘿……”
老妪阴笑一声:“小子知道的不少,不过,既然知道这一切,还敢给咱们这么多时间准备,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
从包围到驭物,并非短时间能够完成,需将杜林引入其中,包围之后,构成了简易的阵法方能够施展。几人本打算将杜林唤出,经他叔叔简单交谈,一切结束后再露出狰狞的面目,却不想杜林瞬间揭开了一切。
若是贸然向前,恐怕后果不受控制,虽可灭了他的神魂,自己几人也要折损几个在此,可笑,那傻小子明白一切,却始终都在帮自己拖延时间。
“大不大的,也就是那样,不过,若说是遇到几个不上道的鬼怪就害怕,也太小瞧我了。”杜林笑着将手伸进怀中,轻轻一扯间,自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你!”那老妪立时色变,‘唰’的一下退后几步,大袖一挥,鬼人立即向前:“快,杀了他!”
“嗤。”
剩下鬼怪快速指挥,有一道道阴风向杜林袭去。
“你们这一辈,只能活一人,他死你活,你死他活。”叔叔在大强和杜林身上来回指了指。
大强面色剧烈的变动了几下,许是那生死的问题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起身便要向前,只是刚一动弹,却发现裤子被人轻轻扯东几下。
“哥,别!”二凤带着哭腔说。
“大强,别信,别信啊,你们是兄弟。”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