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猫头鹰的归属问题(2 / 2)
虽然实际上两只都是她在喂养,但就归属上来说夜啼郎是她的,欧不迭是张长弓的,直到初中毕业,他外出打工,将欧不迭托付给她,而她要去县城上学,一周只能回来两天,平时就拜托爸爸妈妈喂养,但无论是一周不见,还是半年不见,他们与它们之间的亲近似乎从未消减。
此刻,夜半三更,两人两鹰在大门外对峙,丁洛妙不想吵醒家里的大人,抱着两只鹰便跨进大门,用脚推上大门的一瞬间,她低声说道:“明天再来找它们玩,今天太晚,赶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彻底关上大门,接着就是推门栓上锁的声音,随即“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长弓看着她关上大门,倚靠在她家大门上,点了根烟,抬头看着弯月,烟雾与银纱般的月光,让他的五官朦胧起来,星星、明月、蝉鸣,很美好的夏天,但他心里的担忧却在层层叠叠地加剧。
这越来越大的差距,像鸿沟一样盘桓在他们之间,就算他挣再多的钱,也只是土豪乡巴佬而已。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就沾染了市侩与算计,心肝如墨色一般,污浊不堪的自己如何配得上这天上皎洁的明月,地上清澈的碧湾,还有纯洁的百合。
论家境,张长弓抬腿走至胡同中央,左边是他家,右边是她家,一条路之隔,却隔了两个世界,她家大红砖瓦房,大大的院落高高的墙,大红铁门,门前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再看自己家,土胚房子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低矮的土墙勉强隔挡别人的视线,摇摇晃晃的木板门挡不住歹人一脚踹,门下面的地上被猫和狗刨开了一个洞,方便它们进进出出。
皱着眉,满腹心事地抽完一根烟,看看自家紧闭的大门,他一个箭步跳上墙头,翻身跃下,如一只猫般不带一点声响,听着爸爸妈妈的打呼声,他进入偏房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不亮张长弓就已经起床了,这是三年来在外干活养成的习惯,五六点就会起床上工,晚上八九点下工,虽然忙和累,但工资可观,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有关他一辈子幸福的谋算,这样的工作肯定不行。
第一年他从小工做起,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搬砖头、沙子,和水泥,中间跟着父亲学习砌墙,学习大工的业务。在他们这个行业,个人分工不同,属于责任分领模式,谁的任务谁负责,作为小工的他,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生存的要领。
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讲义气就能解决的,很多看不惯的事情他学会了忍耐,也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暴脾气,但有一件事他不会放任,那就是欺负农民工,拖欠农民工工资他不干,他不但会带头闹事,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时候他在包工头的眼里,或者上一级工程总包那里就变成了带头闹事,招惹不起的愣头青。
在工程的建设上,农民工都愿意听包工头的,可一旦工地上出事情,或者出现上面所说的情况,他们就会听张长弓的,他的点子千奇百怪却总能帮他们解决问题,也正因为如此,在技术上农民工从不藏私,会主动教他,他在建筑这一块,可以说成长很快,短短一年他就有小工成长为大工了。
第二年,他成功升级为大工,但也在这一年,他遭受了牢狱之灾,工程完工后,包工头想要捐款潜逃,被张长弓警觉,随即围攻包工头,谁知包工头在当地有黑社会背景,随即双方发生冲突,出现激烈的械斗场景,公安局大规模出警才阻止这次流血事件,相关涉事人员均被拘捕,其他人员以治安管理条例法拘留了15天,因张长弓和包工头被认定为涉案头目,被拘留了一个月,农民工的工资在公检法的压力下发放了下来,等他从狱中出来,所有一起干活的农民工都来接他,为他接风洗尘,他成了农民工的核心领导人物,工程的相关议程都会听取张长弓的意见。
不过,还好,在建筑工地摸爬滚打两年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上面工程总部派人视察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