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搂草打兔子(1 / 2)
崔三郎的身体在剧烈的抖动,像个筛子似的,眼睁睁的看着,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被抽出,崔三郎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白纸一样。
人都是怕死的,崔三郎自然也不例外,显然,徐毅刚刚说的话,已经彻底吓到了崔三郎!
“不用怕,现在你还不会死的!”徐毅看着崔三郎,被吓得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冲着崔三郎便说道。
他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真的担心这崔三郎会被吓死,现在朱平每天都需要输血,而这厮的血型,又恰好跟朱平匹配。
放着这么好的一个血袋,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而且,还是不花钱,每天都可以抽取的,单单就凭这一点,崔三郎就不能这么死了!
“求你放过三郎吧!”徐毅说着话的时候,旁边的中年男人,便禁不住深吸一口气,目光哀求的望着徐毅,冲着徐毅道:“便是以命换命,那便让我来代替三郎吧!”
“倒是一处父慈子孝的画面!”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目光望着中年男人时,忍不住惋惜的道:“只可惜啊,你却不配!”
说完了这话,徐毅便将针管交给了医匠,转身便向着营帐外走去,只留下身后,还在剧烈抖动的崔三郎,以及一脸不甘的中年男人。
其实,徐毅说的没错,这中年男人,的确是有点不配,要是这父子两的血型,都跟朱平匹配,徐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放过他们父子呢?
此时的赵元楷,就站在营帐的外面,刚刚里面发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在外面等着徐毅。
这会儿,眼见着徐毅出来,赵元楷顿时迎上前来,目光犹豫的望着徐毅,忍不住小心的试探着问道:“侯爷准备怎么处置这崔氏父子?”
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便顿时撇嘴一笑,目光望着赵元楷时,忍不住反问道:“那刺史以为呢?”
徐毅有点不满这个赵元楷,感觉这赵元楷的性子,还是过于古板了些,即便在冀州,被人家挤兑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冠冕堂皇的那一套。
赵元楷的确是务实的人,这一点很让徐毅喜欢,但有时候,这务实的风格,难免也有点让人生厌!
就比如刚刚,徐毅在营帐里面做事时,赵元楷便等在营帐外面,那样子,分明就是不认同徐毅的做法罢了!
“下…下官还没想好呢!”赵元楷跟徐毅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是短了,自然能看得出,徐毅眼里对他的不满,因而,到了嘴边的话,最后便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就慢慢想,不着急的!”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顿时轻笑一声,说着话时,便径直的向着朱平营帐走去。
冀州这里的水深,却绝非是崔氏父子在搅局,他们不过是起了带头的作用,现在带头的人出了事,那后面的人,自然就该是跳出来了。
徐毅所要等的,便是崔氏父子后面的那些人,只有解决了这些人,那冀州的这摊浑水,才算是彻底的干净了!
朱平还没醒来,依旧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包裹了纱布,就跟木乃伊似的,只留下眼睛、鼻子跟嘴巴。
但左右的手腕上,都注射上了点滴,一边是葡萄水,一边是猩红的血液!
这家伙的生命,顽强的让人佩服,便是几名医匠,都是打心里叹服,寻常人要是落得个如此伤势,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朱平这里,等做完一切的手术后,竟然就只是昏迷了而已,呼吸平稳、脉搏平稳,虽然现在还在昏迷,但醒过来,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徐毅当初答应了医匠们,只要救活了朱平,每人便赠送一本医书,现在朱平的伤势平稳,徐毅便不想落得个食言而肥的下场。
于是,趁着朱平伤势平稳时,便取出了一本本草纲目,由他亲自口述,让医匠们每人抄录一份。
起先,医匠们抄录的时候,眼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但越是到了后来,听到的那些药名时,医匠的眼里,便渐渐的被震惊代替。
这上面的许多药名,其实,他们也是耳熟能详的,但偏偏,就从来没入过他们的法眼!
但此时,听着徐毅口述,那些药材的药性时,对医匠们而言,便如同是醍醐灌顶一般,就差激动的跳起来了!
一本本草纲目,被徐毅简明扼要的口述一遍,看着医匠们激动的神色时,徐毅心情不好之下,便又干脆赠送了一本针灸医书。
“侯爷今日馈赠,让我等简直受益匪浅!”本草纲目的医书,本就是算是无价之宝了,现在又多了一本针灸,营帐里的医匠们,顿时便站起身来,冲着徐毅躬身行礼道。
“能够让诸位受益匪浅,那自然是好的!”徐毅看着眼前的医匠们全都站起身,冲他躬身行礼,顿时便微微笑道:“若是这两本书将来救治更多的人,那才是本侯乐见其成的事情!”
“一定一定!”听到徐毅的这话,众医匠,便又齐齐的冲着徐毅躬身,眼望着徐毅说道:“我等定会铭记侯爷今日的教诲!”
朱平的伤口,愈合的很好,三天后,当拆开纱布时,原本缝合的伤口那里,都已经长出了粉嫩的肉,而朱平的气色,也已经恢复了红润之色。
只不过,朱平却还在昏迷当中,当晚在崔府门口时,跟徐毅说完话后,似乎就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雁荡山那边,也该是时候收网了!”重新包扎好了纱布,从营帐里出来时,徐毅便轻轻叹口气,目光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雁荡山时,忍不住开口说道。
“侯爷准备亲自去?”听到徐毅的这话,一旁的赵元楷,双眉顿时微微一皱,目光惊讶的望着徐毅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了!”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顿时回过头来,目光笑望着身旁的赵元楷,说道:“雁荡山的这条大鱼,本侯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这条大鱼,不光是当年在洺州之战中的漏网之鱼,也是那群疯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人,肚子里不知存了多少东西呢!
“前辈要不要一起去?”跟赵元楷说完话时,徐毅的目光,便又望向了一旁的老太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冲着老太监问道。
“老夫自然是要去的!”听到徐毅的这话,老太监的目光,便不由的望了一眼徐毅的腰间,最后,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冲着徐毅说道。
“那好!”听到老太监的这话,徐毅顿时微笑的点点头,目光望向旁边的赵元楷时,微笑着说道:“本侯最多两日就可返回,这里的一切,便有劳刺史照看了!”
“侯爷只管去吧!”听到徐毅的这话,赵元楷脸上的神情,先是禁不住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随即,目光接触到徐毅目光时,顿时便点点头,冲着徐毅便肯定的说道。
军营里要赵元楷照看的,自然便是崔氏父子,徐毅担心的是,要是他离开的这两日,要是有人过来军营刁难,那王云自然是靠不住的。
现在,看到赵元楷冲他肯定的点头,徐毅顿时便放心下来,赵元楷虽然不同意他的做法,可对他交待的事情,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已经是五月初的季节,整个冀州都像是一座蒸笼似的,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不断的灼烤着冀州的大地。
即便是雁荡山这里,也难逃变成蒸笼的可能,尤其到了晌午的时候,整个雁荡山这里,就如同被放在了蒸笼里一样,热浪一阵阵的袭来时,感觉胸腔里都被烧着了似的。
然而,对于此时的能让而言,心里却是有点发凉!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派去冀州的邓宝儿等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按照道理来说,无论事情办的如何,这会儿都该回来了才对。
这三天里,孟让已经派出去几拨人,打探邓宝儿等人的消息,可奇怪的是,被派出去的这些人,竟然也跟邓宝儿一众人一样,出了雁荡山,就跟泥牛入海了一样。
“再派人出去吧!”眼见着外面的时辰,开始一点点的晚了,孟让便不由的闭上双目,轻吸了一口气,冲着身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听到孟让的这话,身后的一名头领,顿时轻点了下头,转过身时,便冲着身后的两人点点头,随即,便见得那两人,抬步便向着洞外而去。
“孟老,有些不对劲啊!”眼见着派出的两人,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孟让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拄着拐杖的壮汉,来到孟让身后时,那名壮汉便微微沉吟着说道。
这壮汉看着有些眼熟,假如程处默在场的话,大概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家伙并非别人,正是当初带人,突袭了神机营的那家伙。
只不过,当初被憨货撕成重伤,被程处默一时大意之下,竟然逃出了生天,这会儿,居然都逃到了冀州来了!
然而,人虽然逃回来了,可也落下了一身的伤病,别的不说了,便是当初被憨货咬过的那条腿,到现在都没痊愈,走路时,都还要拄着拐杖!
“如何个不对劲?”听到身后壮汉的话,孟让的眉头便微微皱起,目光望着洞外的山脉,继而,便头也不回的问道。
听到孟让的这话,壮汉的脸上,顿时便露出犹豫的神色,目光向着周围的人望了一眼,最后,这才望着孟让道:“咱们恐怕是被人家给包了!”
壮汉的这话落下时,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脸上俱都是震惊之色!
便是孟让,也在此时,‘倏’一下猛地回过头来,眉头微微的皱起,目光望着壮汉时,忍不住道:“你可知在说些什么吗?”
说这话时的孟让,目光中,都已经有了隐隐的杀意,在他的心里,早就对眼前的壮汉不满意了,尤其是看到壮汉一声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