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强装镇定(2 / 2)
“皇上,”我轻喊,不自然的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朕让你进来,你竟敢还离开。”这话,他是从牙缝怒挤出来的。
“不知皇上有何事要吩咐?”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的眸子陡然变沉变冷,眼底的怒火更炽:“华知钰,你给朕记住,就算朕不要你了,也不许你去找别的男人,就算是被朕丢弃的女人,一生也只能有朕一个男人。”
丢弃的女人?我是他丢弃的女人?呵,是啊,不是丢弃是什么呢?
淡然的望着他:“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二天前的那个晚上,你和萧桓在做什么?”
二天前的那个晚上?那是……
殷玉眼底尽是鄙屑:“这庄内处处都有朕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朕随时都能知道。朕放你出宫,不是让你去勾搭男人的。”
勾搭男人?压下心头陡升的怒火,目光平静的亦真心的道:“皇上请放心,小女子虽不是‘从此青灯伴我佛’,亦不会去二嫁,这辈子只会一人终老。那夜,事出突然,绝非皇上心里所想那样。”
“你以为朕会信你所说的话?”
“皇上,按理,你既放了我出宫,那么我便是自由的。”直视着他,这个曾经的夫君,此刻,不去管什么尊卑之分,只想将心中所想道出。
“你说什么?”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与皇上应该无关了吧?既然放了我,请皇上彻底的放手。”
“华知钰,你?”他的脸越来越黑,唇越抿越紧。
我下跪在地,“请皇上放心,我所说的话绝无虚假,这辈子绝不会再二嫁,更不会与男子扯上任何的关系,这几日我便会离开这里。”他顾的无非是帝王尊言,而我只想平淡平安的过日子,他是大可以放心的。
空气似乎在刹那凝固。
许久,他没有说话。
而我依然跪着。
就在我感到双脚微麻时,听到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好,很好,不过朕依然不会相信你,早知现在你这般不安份,朕宁可将你打入冷宫,宁可你死于深宫,朕的一生绝不受丁点污浊。明天日落之前,朕要在宫内见到你。”
进宫?就在我惊鄂之时,他丢下一块进宫的腰牌在我面前,挥袖怒然离开。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能进宫,想到宫里的生活……
“皇上,”我追了上去,挡在了他面前,急切的的道:“我并不想进宫,如果你担心我会不安份,华知钰可以在你面前自毁面容。”
“你说什么?”他眯眼,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愤怒:“自毁面容?”
“是,只要毁了容貌,就算我有心,也不会有男子来接近。这样,皇上该放心了吧?”坚定的道。
非我不在乎容貌,但比起皇宫来,宫外平静的生活真的很让人留恋。
想做真正的自己,也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靠自己的努力去赚取生活的钱,去养活一家人,虽苦,却是自由的,充实的。
“你就这么厌恶皇宫?”他眼底有抹受伤。
摇摇头,对他,毫不隐瞒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适合在宫外生活。”
“是吗?”他冷笑:“朕偏不让你如意,明天日落前,朕必须在宫内见到你,若不然,朕会下令诛你九族。还有,”他望着我,墨般眸子越来越冷:“朕讨厌你这般理智清冷的跟朕说话,还有你的真诚。”
望着他怒腾的离去,我怔懵良久。
又要进宫了吗?
不,我不会进宫的。先前嫁入皇宫,只因圣旨难违。
现下,他既放了我出宫,我已是自由之身,绝不再受命运的摆布。
看来,今夜必须想法子出了山庄才行。。
入了夜,陡然下起了雷雨,天气变得异常恶劣。
行礼早已收拾好放在了床下,可望着天边在云层里翻滚着的雷电,暗恼老天竟在这个时候下雨。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让我惊讶的是,进来的竟然是温锦儿,绝色容颜苍白近乎于透明。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忙去扶了过来落坐,给她泡了杯热茶。
“钰姐姐,我决定进宫了。”她朝我笑,只笑容空洞:“桓哥哥说,这也是我父母的意思。”
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
“钰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她苦涩的问。
喜欢的人?我一怔,脑海里下意识的浮出殷玉的面容,摇摇头:“没有。”
“真好,没有喜欢的人,就不会受伤,更不会痛苦,自由自在的,能像小鸟一样飞翔,多好啊。”
“小姐,你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
“我还会好吗?我爱桓哥哥,可他却要将我献给殷王。一直疼我爱我的父母也早是这个打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温锦儿睁大眼,拼命想忍回眼泪,只那泪水硬是一滴滴往下掉。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是啊,人的命运一如那初芽的草儿,真的很孱弱。
雷声又在此时响彻云宵,响亮得吓人。
“小姐,天色不早了,奴婢送你回房吧。”柔声说。
温锦儿摇摇头:“钰姐姐,今夜我想和你一起睡。在这里,只有你待锦儿最好。”
想说出拒绝的话来,毕竟今夜……然而,面对她的悲伤,我还是点了点头。
雨这般大,一时半会也是走不掉的。
如果我能给温锦儿安慰,就给吧。
在温锦儿熟睡时,我起了床。
此时的雨已然停了,只剩雷声翻滚天际。
悄然从床下拿出了包裹,开门时,雨后的泥浊味迎面扑来。
暗暗在脑海里将要离开的路线想了遍,我朝后山走去,特意选了避静的小径,而非从道上走。
然而,就在我出了一片花丛时,脸色顿时骇然。
“你想去哪儿?”雷声下,萧桓乐悠悠的拿着一杯酒,独自在雷下品饮着,白衣胜雪,肥袖随风而舞,巾纶飘飞。
“你?”抓紧了手中的包裹,一时无言以对。
“想逃吗?三个月可还未满啊。”他满含笑意飘来一眼,目光直指我手上布包。
只是他眼中的笑却硬让我打了个寒颤,强装镇定的道:“奴婢怎么会跑呢。”
“即不是逃跑,那你带着包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