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背着书包上学堂(2 / 2)
关得玉说:“其顺,如果不是亲自来看一看,咱们可能还意识不到,咱们的思维和行动都已经落伍和滞后了。咱们缺少的不是资源,而是勇气。”
柳晓楠说:“我跟龙王塘有着特殊的缘分,也希望柳子街能够发展起来,无愧于祖先无愧于后代。”
关得玉说:“有志不在年高,三叔得向你学习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土山下。只见山上山下,红红的大樱桃缀满枝头,红遍了整座山坡,果香四溢,吸引了无数的鸟儿蜂子。
沙万里把大家带到一排樱桃树前,树上结着紫红色的大樱桃,他说:“这个品种叫美早,大家尝一尝。”
大家纷纷伸手,摘下几颗品尝,味甜多汁肉厚核小,都赞叹又甜又好吃。
沙万里说:“你们柳子街后山坡上栽种的都是美早,是我和晓楠为大家精心挑选的新品种。”
柳其顺吐着果核,骂道:“村里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四处造谣,我差点信了他们。”
女人们随声附和。关得玉说:“晓楠让大家来帮着采摘,其实是想让大家实地见证一下。”
柳晓楠说:“我这是五年生的树。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两年后,咱们村后山坡上就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柳其顺关切地问:“大叔,你这一棵树上的大樱桃能卖多少钱?”
柳晓楠说:“我估计,一棵树三百块钱没跑。下午客商会来采购,到时候再看吧。其顺,你栽种的大樱桃最多,你自己可以算一下,两年后你的收入会是多少。”
女人们啧啧有声,柳其顺已然情绪激昂。柳晓楠让嫂子们尽情地品尝,管饭的不怕大肚汉。嫂子们品尝着大樱桃,跟柳晓楠又开起了玩笑,说是今天才算开了眼界,原来他养几个女人都养得起。
柳晓楠指着女人们说:“你们这些当嫂子的,能不能教人学点好?”
中午,一顿热气腾腾的羊汤,把大家的情绪全部调动起来。是来帮忙的,不是来享受的,放下饭碗便去土山上采摘大樱桃。柳晓楠劝阻不住,只好打电话跟客商联系。
在这个热热闹闹的下午,柳子街人见证了规模产业所带来的巨大收益,见证了种植大樱桃的广阔前景。
客商的保温车停放在山脚下,采摘下的大樱桃装在纸箱里,整箱整箱地装进保温车,明天一早将会在各大商场的水果柜台上出售。
一个下午的功夫,几万元的现金到了柳晓楠的手上,不得不说令人十分眼馋羡慕。
傍晚,孟想想带着孩子赶到龙王塘,柳子街的媳妇们汇聚一堂,欢快的笑声在海湾的上空回荡。
第二天上午接着采摘。宋鸽打来电话,询问柳晓楠在干什么。柳晓楠看了一眼嫂子们说:“我跟着一帮大老娘们在采摘樱桃。如果你想品尝最新鲜的樱桃,那就赶快过来吧。”
宋鸽在电话里笑道:“你怎么总喜欢跟大老娘们打交道?”
柳晓楠说:“关得玉三叔也在我这里,你过来吧,我介绍你跟你学姐认识。”
宋鸽驱车来到龙王塘土山下,热情地跟关得玉和柳子街的女人们打着招呼。柳晓楠把宋鸽介绍给孟想想和两个孩子,自己跟客商打交道去了。
其宇学着母亲的样子,把采摘下来的大樱桃轻轻放在纸箱里。其梦摘下几颗樱桃,放在手心里递给宋鸽:“阿姨,你尝尝,可甜了。”
宋鸽高兴地抱起其梦,夸赞着其梦,品尝着其梦手里的大樱桃。她对孟想想说:“学姐,你平时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攻读研究生,一定是很忙碌很劳累的。”
孟想想熟练地采摘着大樱桃,丝毫不影响到交谈,她说:“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都是值得的。我已经研究生毕业,留在咱们母校任教。孩子们也长大了,今年秋季上学,以后的日子就轻松了。”
学姐只比自己大五岁,是一位事业家庭都堪称成功典范的、刚满三十岁的小母亲。宋鸽放下其梦,其梦立即跑到哥哥身边,跟着哥哥一同采摘。
宋鸽说:“学姐,听学长说,你们的婚姻当中没有爱情,我难以理解。”
孟想想说:“那是他自嘲的一套歪理论,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大学期间我暗恋了他四年,为他写日记,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不是爱情?他是没对我说过一个爱字,可我得到的是无处不在的鼓励、关心、支持和温暖。他所要表达的,是要用行动付出真爱,而不仅仅是把爱挂在嘴边上。他认为嘴边上的东西最不可靠。”
宋鸽赞叹道:“学长学姐心意相通相互扶持,难怪家庭事业事事顺心。”
两天后,早熟的大樱桃采摘完毕,关得玉带着柳子街的女人们离开龙王塘。柳晓楠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包括海鲜和樱桃,带给各自的家人尝一尝。
几天后,关得玉给柳晓楠打来电话,种植大樱桃的那十几户人家,为樱桃树苗除草施肥浇水打药,无不精心细致。
一九九九年的九月一日,其宇其梦正式上学,柳晓楠孟想想步行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暑假期间,孟想想考取了驾驶证,买了一台红色的轿车。俩人一致认为不能用车接送孩子上下学,学校离家不算远,步行仅需三十分钟。步行是一种仪式,是一种锻炼,是一种教育。
在小学校门口,其宇其梦一同向爸妈挥手,手拉着手跑进学校。望着两个孩子背着崭新的书包,在校园里奔跑的弱小而有朝气的背影,孟想想说:“晓楠,你还记得你刚上学时的情景吗?”
柳晓楠说:“我记得。那时候,柳子街小学还没有建成,我们集中在大队的仓库里上课。没有桌椅板凳,用长木板钉在木墩上来代替,光线也很暗。二年级的时候,才有了正式的教室。村里有些老人,还不习惯称呼学校,总是说上学堂上学堂的。”
孟想想说:“具体的情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娘用一块花布给我缝了一个书包,我喜欢得不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头边上。”
柳晓楠说:“我妈是用一块白布给我做了一个书包,上面还缝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你还记得你总共用过几个书包吗?”
“我总共用了三个书包。我娘给我缝的那个书包一直用到初中毕业,打过几个补丁。上高中时我自己缝了一个花布书包,上大学时本来想接着用,谁知道遇见你,用你资助我的钱买了一个帆布书包。”
“我也用过三个书包。上初中时,我妈给我买了一个绿色帆布书包,一直用到高中毕业,书包下内侧的两个角已经磨漏了。上大学时,用的是导演给我的那个双肩背包。”
“孩子们长大后,如果知道咱俩还有这段对话,会不会嘲笑咱俩?”
“那还用说,一定会的,甚至都有可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