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提审（2 / 2）

“她一个贵族，说什么你都相信，四倍薪水这么无理的要求你都深信不疑，甚至还坚决执行。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

埃德温一时无言。

“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瓦里安问道，眼睛里带着毫无掺杂的清澈。

“那这样，也足以证明你们的愚蠢。”埃德温嗫嚅了一会儿，依旧嘴硬道，“居然让一条黑龙混了进来……”

说着，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是的，在那种超凡的力量面前，你我都是愚昧而微不足道的凡人。”瓦里安如是说，竟然很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但既然知道了这一切的阴谋，你我作为人类，应当协力对抗灾难。”

“包括你，我，所有的石匠兄弟，暴风城贵族，乃至每一个暴风王国的平民，都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

埃德温忽然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感到羞愧。

是啊，如果说贵族们没能明辨是非是愚蠢的话，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

自己被一条黑龙当成了颠覆自己国家的武器，还感激涕零地把对方当成一心为自己好的恩人？

“埃德温，事实上，在你最后一次和卡特拉娜碰面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看着。”瓦里安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埃德温猛然看向他。

“然而在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卡特拉娜是一条老谋深算的黑龙。”瓦里安说，“而你不过是被邪恶的黑魔法蛊『惑』了罢了，所以我并不怪你。”

“陛下……”埃德温的声音开始颤抖，里面带着无穷的悔恨，“我……我受到了蛊『惑』……我……”

“埃德温先生，你不必自责。”瓦里安说，“事实上，在知道卡特拉娜是条黑龙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埃德温不说话。

“但，我可以原谅你，那些被你劫掠过，杀死过的人，他们的亲人，他们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儿女却不会原谅你。”瓦里安继续说，每一个字都拷问着埃德温的良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的过往赎罪。”

埃德温目光闪动。

“范克里夫先生，你无疑是个很优秀的，很具有天分的盗贼。”瓦里安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埃德温沉默了。

“殿下……我需要怎么做？”良久，他才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瓦里安，问道。

“如果你愿意，明天就会有个死囚犯替你死去。你从此将失去姓名，身份，成为阴影中的一员，永生永世为暴风王国服务。”瓦里安回答道

“我的兄弟们呢？”埃德温问道。

“他们会被赦免。”瓦里安承诺道，“除了你，所有人都会被赦免，并且按照我们最初的协议上的内容支付工薪。”

“关于我的子民，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我身为暴风王国的国王，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归宿。”

“那么，凡妮莎呢？”沉默了良久，埃德温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瓦里安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是人家的女儿，总不能不让人家见吧？

可他以后的这个工作『性』质……最好还是不见了。

“你可以每年和她见一面。”瓦里安想了好久，才勉强说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但前提是，你得保证她不把你活着的事情说出去。”

刚说完这一句话，瓦里安忽然灵光一闪。

或许……可以把凡妮莎送出国？

对，送到一个条件很好，有人照顾，但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来历的地方……

这样埃德温要见她，风险就低得多了！

想到某个临走之前还忧心忡忡这个小姑娘的安危的王子，瓦里安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我这边没有条件解决的麻烦，就交给你来帮忙啦。

你那么善良，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我答应你，乌瑞恩陛下。”埃德温低下头，“埃德温·范克里夫将为您献上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