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中练刀(1 / 2)
陈子云在脑海里回忆了几遍《辟邪剑谱》的内容,以他的文化水平要理解这些当然不难,只是有些涉及到内力行走的关窍的地方才有含糊。
基本的穴道他是知道的,毕竟《黄帝内经》这些的医学着作他也是有所涉猎的,只是算不上精通。
不过他也没怎么想着深究,躺下不久就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这次陈子云没有再继续做那个做了十年的梦,可能是因为梦境中的自己已经和如今的他合二为一,这梦境自然也就消失了。
可这十年一梦确实没了,却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一座塔顶,而这塔的四周却有青、红、黄、白四座高楼相伴。
本来这样的独特建筑已经足够人惊讶了,可陈子云看到这一身裘衣,脸色却是病恹恹的公子时,似乎所有的亭台高楼都成了陪衬,就连那天上的明月也只不过是为了照亮他而来。
“咳咳咳......”
他咳得很厉害,他用手帕捂住嘴唇,呛咳得腰也弯了,整个人都像龟一般缩了起来,连听到他咳声的人都为他感到断肠裂肺的艰苦。
陈书楼下意识的就想走过去安慰,似乎这人应当与自己很亲近。却见那青年公子摇了摇头,他手上的白巾已沾上触目的一滩红色,而他双眸像余烬里的两朵寒焰。
青年的咳嗽终于是停下来了,只是胸膛仍起伏不已,一步迈出却是直接从塔顶到了陈子云的身旁。
“我来教你一套刀法。”
也不等陈子云答应,他手中就多了一柄刀。
一柄不像刀的刀,刀锋是透明的,刀身绯红,像透明的玻璃镶裹着绯红色的骨脊,以至刀光漾映一片艳红。
刀略短,刀弯处如绝代佳人的纤腰,刀挥动时还带着一种像和天籁一般的清吟,还掠起微微的香气。
这是一把温柔的刀,温柔到一见你就愿意心甘情愿的死在这把刀下。
那青年公子开始舞刀,随即脸上再也不见半点病容,似乎只要他一动这刀,便连药石无救的大病也能一刀斩去。
青年公子的身形由慢到快,最后快到陈子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带着手中忽而闪现,忽而隐没的半点红芒。
最后一刀,绯红的刀尖就停在陈子云的鼻尖,那剔透的刀身还在轻轻的低吟,一种突如其来的欲望在猛烈的催促着陈子云,他要得到这把刀,他要学会这刀法,他也想拥有这样绝世的风华。
“看清楚了吗?”
青年公子在问他,那脸上的病容好似又找回来了。
陈子云轻轻的摇头。
“那就再看一遍。”
公子舞刀,陈子云看刀,就在这四楼一塔之间,不知多久,不知何方,难道又是一场大梦十年?
陈子云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下挂在墙上的那一柄平时用来装饰的挂剑,吩咐福伯找个铁匠铺把剑熔了,打一把刀出来。
没什么要求,只要是刀就行,在陈子云眼里,这世间除了那把美的让他难以忘怀的刀,别的刀好坏丑恶都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只是需要一把刀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陈子云就是宅在家里看书练刀,毕竟还有四五个月就要参加乡试,也就是所谓的“秋闱”了。
虽然他没打算这一次就能中举,但是增加一些乡试经验也是好的。期间,偶尔也跟李不器、杨弘毅这帮好友踏春出游几次,可终究重心还是放在了学业上。
至于福威镖局那里,陈子云也吩咐了福伯出门采办的时候注意一下,要是发现有什么灾祸及时通知他。
算来也是遇上了福威镖局,陈子云才从十年一梦里清醒,而且还不问自取的看了他们家的《辟邪剑谱》。虽然自己始终没练,但终究是欠下了一份因果,要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的他也准备帮下。
其实说来,相对于青城派这种不顾王法,肆意妄为的江湖中人,陈子云还是喜欢林震南这类类似官绅的人物。
毕竟他在这个时代,也是这类人物的代表,与人为善,相互关照,福在前,威在后,其实也跟儒家提倡的为人准测很是相近,就是可惜了。